,叫你宮中姐妹念想。”
“華兒唯願陛下偶爾想起,便已足夠。”
桃華笑眯眯地攀上他的脖子蹭:“華兒不敢與姐妹們爭寵。”
後宮的女人吃人如老虎,前世她就沒少吃絆子,索性獨特到底。十年裡見過太多吃人不見血的陰損招了,桃華還是決定能躲就躲。
“是不敢爭,還是不想爭?”
秦堯玄語調倏地變冷,挑起她的下巴似是慍怒:“孤的皇后之位,華兒竟是如此不屑?”
09.落個沉迷淫樂的名頭
桃華不知道秦堯玄突然發什麼火,下巴被他扼得生疼,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他總是這個樣子,陰晴不定,有各種各樣荒誕的借口懲罰她、欺辱她。哪怕只是她多看了別的都能成為被他壓在身下的理由。
聽聞朝堂上的大臣曾經只是新換朝服,腰間玉墜不合他的意便已污染眼睛為由貶官偏遠。越是求聖上三思,越是窮山惡水。
桃華越想越怕,攥著錦被縮成一團。任憑秦堯玄如何扼她的嘴都一語不發。
他拂袖而去,也沒說體內玉勢能否取出,桃華確定秦堯玄走後沒有派人送來鞭子,這才舒了口氣。
吸進肺內的空氣似乎都帶著陰厲冰渣,頭疼。
桃華並非故意不言不語惹他不快,只是這後宮之位,她是明白的。上一世的秦堯玄雖然來者不拒,別國公主美姬,大臣愛女照單全收,還一個個正正經經地冊封了名頭。
惟獨皇后之位空著,而且一空就空了十年。就是到桃華死,見到他御駕親征一統天下,也沒見有任何人選。
想來也是,秦堯玄何等神武,千古無人做到的豐功偉業由他完成,當時年紀輕輕不過三十齣頭。
他坐龍椅,誰敢稱凰?
降國公主不敢,大臣愛女不敢。怕是只有真正的天上仙子才當得起他的皇后,母儀天下,伴於君側。
想起上一世後宮中那些人為了皇后之位,挖空心思互相使計,一幅幅醜陋的蛇蠍心腸面貌,桃華忍不住笑出聲來。
難怪秦堯玄瞧她們的眼神總是如此冷漠,想必也是在看跳樑小丑。
他那般萬眾之上無人敢望的帝王呵……
此時的秦堯玄應該正在出兵攻打大衍吧?桃華想,這條鐐銬也好,到時若是見到皇父皇兄,他們定然會詰問自己為何不通風報信,正有個說辭。
桃華放下心思,睡了個回籠覺,將近午膳時才被人叫醒。
“瑤貴妃,該起來用膳了。”
清脆的少女音色。桃華睜開眼睛,一個端莊秀氣的宮女,合手站在她床榻邊俯身,恭恭敬敬地說:“奴婢是聖上派來伺候瑤貴妃的,之前在聖上的書房伺候,喚作夏朱,請瑤貴妃賜名。”
“陛下取的名便不換了。”
夏朱舉止得體,小小的瓜子臉,眉眼彎彎中透著一股機靈勁。
秦堯玄竟然將伺候他讀書的侍女送來了,自然是細心合意。
也是監視她的眼睛。
桃華淺淺一笑,不多言語:“我餓了。”
“奴婢這就給娘娘傳上午膳。”夏朱這才抬頭瞧桃華。
傳聞這瑤貴妃入宮兩年,對傲國人極度厭惡,派來的宮女侍衛都被趕出。獨自居在苑中特立獨行,就連聖上的寵幸也不以為意。
都傳這大衍公主刁蠻粗獷,一臉橫肉,粗粗的嗓門能嚇倒一頭牛。可夏朱這一瞧,發覺竟是個比江南閨閣女子更嬌美的人兒,躺在床上猶如美人在畫,開口時櫻唇張合,曼妙動聽。
‘難怪聖上總是往她這處來。’
夏朱緊張地伺候桃華用膳,生怕她突然使性子,將熱湯糖水傾灑。可桃華只是輕輕地舀起一勺,吹散熱氣,一點點抿入口中。
斯文雅緻得吃頓飯都如詩如畫。
桃華看得出夏朱很疑惑,畢竟自己這模樣和前世相差太多,連秦堯玄都小心提防,更不提這些看人眼色的宮女。
“我吃飽了,夏朱也去吃午飯吧。”用手絹擦凈嘴,桃華柔聲道:“我有事便會喚你,無法走動的這些日子裡,金絲苑麻煩你多照顧了。尤其是屋外那些花草,若是開了,折一兩朵讓我瞧瞧可好?”
盯著桃華左腳上的那條鐐銬,竟是連賞花都得假借他人之手,著實可憐。夏朱連忙應是,將果脯茶水擺在她的榻邊才離去。
午後去聖上那復命時,夏朱將話複述,一字不漏。
秦堯玄執筆的手一頓,錦絹上暈開一團黑墨。
“她是無聊了。”
將即將繪完的錦絹揉成一團,秦堯玄眸光冷然地看向夏朱:“好生伺候貴妃。她若不喊,你便不去。”
“奴婢明白。”
都說聖上心思最難揣摩。一如此刻,那團錦絹被丟入火盆,點點丹紅猶如飛花,美人小憩的面容被火吞噬化灰。
夏朱想不通,既然聖上親自提筆為她作畫,為何還要關她囚她?況且平日里鞭子也沒少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