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河算是明白了,就是要把人所有的尊嚴都踩踏在地上的地方。 清河無所謂的往前走,步伐不疾不徐,侍衛還跟在她後頭,在她要走進去前,侍衛把黑房的負責人找來了,那負責人是個看起來有點刻薄的中年nv子,她恭敬的聽完侍衛的話,然後詫異的看了清河一眼。
「姑娘,請進。」負責黑房的是盧姑姑,她在教坊司十多年了,看過無數貴nv,能像清河這樣來到 黑房還面不改se的,她大概是第一人了。
黑房的門打開了,真是房如其名,裡頭就是一個黑字。
燭花隱隱照明,門在她後頭關上,她花了一陣子才看清裡頭的狀況,裡面聚集了大量的人,多半是昨天獻俘祭被線上的貴nv,包含了幾個帝姬都在,他們每人都穿上了一樣的制服,那件制服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出在制服下她們什麼都不許穿,每三五個人被一組調教官員調教,每一組調教官是一男一nv,他們手上都拿著長長的長鞭,若稍有不慎,就會立刻挨鞭子,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兩條鞭痕,那制服很薄,被鞭上去就是立刻出現血痕了。
「姑娘這邊請。」本以為自己會和其他人一樣,誰知道她居然被請到旁邊了,「皇上的意思是,要您見習。」見習,就是用眼睛看。
她被帶到了一旁,那是一小塊席子,附近還點了四盞燈,本來是負責人休息的地方,現在騰出來安置這兩個主子高貴的奴,負責人也是很好奇,既然皇帝和競王不希望有人碰到她們倆,g嘛還送來這兒添堵啊!
正要坐下,清河發現那兒還有一個人在。
「涵月帝姬?」涵月正坐在那兒,看起來臉se不大好。
「清河!」涵月似乎沒想到連皇帝指定的人都被送來了,不過清河的到來讓她鬆了一口氣,直到方才她都如坐針氈。
「帝姬也是來見習的?」看她衣著得t,就是個小帝姬的小模樣,看來競王對涵月是沒打算下下狠手了,大概只是想震懾她,有此認知清河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在她和那群帝姬被關在同一處的時候,也只有涵月帝姬有來關懷過她。
涵月點點頭,來到黑房后的所見所聞,讓她膽戰心驚,她的姐妹們也都來了,芯月帝姬伏首貼耳,好像已經放棄掙扎,六帝姬看起來就像是一抹行屍,被ch0ug了似的,不管教官叫她做什麼,她都照做,似乎已經拋棄了自尊。 倒是朧月帝姬還鬧騰著,被摁在地上,男x教官用拿出了粗大的玉勢狠狠了她昨夜已經被c得傷痕纍纍的下半身,現在她被吊起來了。
除了幾個帝姬,昨天在宴會上看到的王妃、郡主也不少,各個看起來有如驚弓之鳥。
「清河,這裡好可怕,你瞧著都不生氣嗎?」她恨極了煜國人,恨極了煜國皇帝,「你不恨嗎?」她握緊粉拳。
本以為清河會和她同仇敵愾,沒想到清河卻道,「教坊司一直是如此,不管是溯國還是煜國都一樣。」並不是因為煜國人到來教坊司才變得如此,而是一直以來皆是如此,生不生氣?一定的,可是生氣也無用。
「這」確實是如此,這些教官穿得都還是溯國的衣服,想來是溯國人,以前也是這麽對待溯國的罪臣之nv,她也有認識的人被送進來過,她想起了一張妍麗的容顏,不由自主的瞧向了清河,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戳到了清河的痛處。
清河知道涵月想到了什麼,她也想到了。
「涵月帝姬應該知道,卑職曾經娶親。」是的,她曾經娶妻,那是一個在溯國都不太有人知道的醜聞,這件事被刻意隱藏了,只有b較核心的朝臣心知肚明。
在她十六歲那一年,她成了溯功最盛的一個將領,她趁隙向皇帝提出了贖回教坊nv的請求,這個請求簡直是讓舉朝譁然,更削皇帝面子的是,她要求贖回的是飛將軍的嫡nv葉鈺,飛將軍本是溯國戰無不克的長城,皇帝恐他功高震主將他從戰場召回,造成南都被破,飛將軍家遭滿門抄斬,nv子被沒入教坊,葉夫人自縊了,卻交代nv兒要好好活下去。
葉鈺和清河本為手帕交,清河運氣好,皇帝自以為法外開恩,言是她父兄已經戰si邊疆,可以說是將功贖過,所以饒過了清河和清溪,准她們不必入教坊,可是實際上這樣的恩典也不是恩典,兩個年幼的nv子沒有父母照拂,在這個世道能活下去嗎?
或許皇帝也是這麼想著,想著搏個賢名,然後放任她們自生自滅,可偏偏清河就活出了一片天,她跟著父親的舊部出征,從一個小兵一路成了驃騎大將軍,也是溯國第一武將,要一個教坊nv孩有什麼不可得?
文武百官抓著要贖教坊應娶其為妾來拿捏她,誰知她居然重金下聘,用八人大轎把葉鈺抬回家了! 那一天朝廷特意清空了街道,度覺得好奇的目光,也下了封口令不許人和人談論這件事。
清河的婚事一再耽擱,也算是因著她娶妻了,可惜的是葉鈺受了太多折騰,回到將軍府享福了一年就病逝了,有著這麼離經叛道的過去,還有哪個正經人家誰敢和清河結親?
「清河,對不起。」葉鈺她也認識,她們私交頗深,當年她被送進教坊她也是很難過的,她不知道葉鈺到底受了多少苦,或者說她不想去知道 ,葉鈺是個豪爽的姑娘,在京中交遊廣闊,最後竟然只有清河記得她,惦記著要贖回她。
清河說的沒錯,要b殘忍,自己的父親還真是不輸給煜國皇帝,她們是敵國之nv,煜國本就沒有對她們好的必要,可是葉鈺是功臣之nv,卻還是被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也許今天她和姐妹淪落自此,真的該怪、該恨的還是自己的父兄吧!今天如果易地而處,自己的父兄恐怕也會這麼做,ga0不好手段還更甚。
「卑職說過了,帝姬無需道歉,這不是你的錯。」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會牽怒無辜的人。
「卑職以為再見不到帝姬了。」結束了她心中最隱晦的話題,清河打量了一下涵月,看起來並沒有受到太多苦。
涵月的臉紅了,為自己的苟活而感到羞恥,「對不起,我下不去手。」那把簪子鋒利無b,即便是她這種手無縛j之力的人人也可以輕易奪人x命,是她遲疑了。
「不必道歉,能看到帝姬,屬下很欣喜。」她認為生命很珍貴,不活到最後一刻,永遠看不到人生的千迴百轉。
「你認為我們該忍辱活下來嗎?」她愣愣的。
「卑職每天和si亡相伴,自然覺得人能活著才會有希望,沒有什麼跨不過去的坎,只端看要不要去跨而已。 當然,卑職書讀得不多,是沒什麼氣節的。」她沒辦法幫任何人提出建議,每個人都只能自己選擇。
清河的話讓涵月陷入了無語,她要活下去的出路只有那麼兩條,該怎麼選擇呢?
「清河,他要我嫁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清河面前,她覺得什麼都可以說。
清河波紋不興的臉上真的出現了震驚的情緒,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換給在場任何一個人怕是直接撲上去了,而眼前這一位居然還在遲疑?
「清河覺得我該怎麼做? 」
「嫁他啊。」在這種絕境中能夠有這種機會,當然要把握。
「涵月帝姬,王妃跟奴隸那是雲與泥。 」清河總算知道競王為什麼要送涵月來見習了,大抵是希望她看看其他人的下場,珍惜自己現在的幸運。
「你瞧,若是奴,隨時可能受到如此對待不說,還可能被轉手讓人。 」她點出了問題的癥結點,看見涵月臉上的血se盡失。
清河覺得對這個天真的帝姬,或許需要嚴厲一點了。んǎìㄒǎиɡSんцщц.てo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