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31節

冷艷無波的面容立刻變得扭曲猙獰。
不僅是面容,而是全身上下。
她跌倒在地,四肢與指節都扭曲成痛苦的形狀,可怖地翻滾撲騰,像一條瀕死掙扎的蛇。
身體滲出的黑血在泥土裡瀰漫,她躺在黑紅的血里無聲又無助地哀嚎。
每一次驚才絕艷的出手之後,都是這樣漫長的疼痛。
像是在嘲諷和懲罰她的虛偽。
嘲諷她一直在虛偽地假扮“晚衣”。
她演得那般天衣無縫。
代價卻是如此沉重。
血紅的天空忽然飄過雪白的影。
她感到周身一陣暖流漫開,一股強大卻溫和的靈力迅速包裹了她顫抖的軀體!
誰?!!
誰闖進了她的結界?
她又驚又怕,猛地睜大眼睛——
江月白正居高臨下地垂望著她。
虛假被戳穿。
一瞬間,懼怕、憤怒、不甘盡數湧上心頭!
“我......”她狼狽地向後挪動著不堪入目的身體,紅絲密布的眼盯著江月白,“我......”
江月白冷色的瞳仁里映著地上血紅的人,低聲說:
“很累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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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碧空遠
何以見天地之闊
晚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鮮血四溢的口中喃喃:“師尊......”
身後是亂石雜草,她腿腳不穩,差點重新跌倒。
江月白看著她:“總是如此,你的靈脈遲早會斷裂。”
晚衣如同被利刃擊中心口,踉蹌了一下。
她早就被看出來了。從一開始。
這竭盡全力隱瞞的一切。
她其實根本沒法用一個音就斬殺化靈階妖獸。
她需要用成千上萬劍才能殺掉!
但她不能那樣做。
因為三弦劈開百妖山的晚衣不會如此落魄,她只能比那個“晚衣”更強。
她強行收縮扭曲靈脈,彙集全身靈力於一點,用身體做燃料,自殘般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眾生折服。
這才是“晚衣”。
江月白說:“過來,我幫你療傷。”
晚衣沒有動,良久,她擦了臉上的血,搖了搖頭,強作鎮定:“師尊不必管我,我沒事......”
江月白沒有再強求,只淡淡說:“不僅是你的靈脈,你的靈元也有問題。”
晚衣抿緊雙唇,臉色慘白。
沉默片刻,她轉身便跑,誰知幾步撞上堅固的結界屏障!
不是她的。
是江月白的結界。
江月白在她身後說:“你根本沒有突破元嬰。”
晚衣如遭冷雪覆下,僵在原地,再不能動!
兩年前,元嬰雷劫從天而降時,她正心灰意冷,在雷劫中身負重傷。
能僥倖活下來已是奇迹。
可這世上所有人都以為修為精進的晚衣能渡過雷劫,沒人相信她這樣冷酷無情的女子,會因情廢道。
“最年輕的元嬰修士”,這是世人給她的至高無上的讚譽。
萬千人的期許太沉重,她甩不掉,也不想甩掉。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晚衣”這兩個字的虛名。
這是她繼續活著的所有理由。
她早已不再是晚衣,卻要拚命地裝成晚衣。
好累。
晚衣雙腿一軟,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
她抱住自己縮成一團,埋首膝間,不敢去看江月白。
她想起那些發現她情傷秘密的男修們驚訝嘲笑的面龐、她記起那些知道她失敗真相的音修和女修們失望絕望的神色......
她開始劇烈發抖。
碎片紛雜閃過。
她看到那年春花爛漫里贈她硃砂琴的男子。
對方情深義重,期許綿綿。
她從未聽過那樣動人心弦的情話,正如她再也沒有看過那樣一場艷麗的春花。
江月白冷聲問:“他是誰。”
晚衣閉著眼,拚命想要忘掉那些殘忍的畫面,顫抖著說:“師尊......你......你不要問了!”
江月白沒有再問。
晚衣卻重新墜入夢魘。
她記得那個人為她摘一朵凍春木蘭花、為她譜一首靈犀朝暮曲、為他斫一張連理硃砂琴、為她鋪開千里萬里一片紅......
紅燭搖曳的春夜裡,在她身上印下刻骨銘心的一個吻。
狂風卷過,如夢似幻皆散去——
那個人帶走了她的本命護身寶器斬雷琴!在雷劫降落的前一夜。
原來晚衣並不值得人愛。
讓眾生仰望的只是,強者,二字。
她的全部,竟不如一張名琴更有價值!
晚衣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抽噎。
她已被師尊看穿了所有狼狽,不能再失守最後一點尊嚴。
晚衣好恨。
恨自己不會恨!
那個人走後的每個春夜,她還會拿出硃砂琴撫奏,自欺欺人地想:硃砂要比斬雷好看,這張琴多美啊,琴尾還刻著一朵木蘭花,是那個人做了半月才做好的。
木蘭贈佳人,恩愛兩不疑。
他的深情眉眼裡也許有過真心。
晚衣猛然從甜蜜又慘痛的回憶中抽離,深吸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江月白冷色的眸底映出她凄慘可憐的面容。
晚衣曾經幻想過許多次重回師門見到師尊的情景。
她應當風光無限!她應當光彩奪目惹人艷羨!
絕不是這般窘迫狼狽。
毀了。
一切都毀了。
晚衣的眼角逐漸潮濕,她放棄了那些遮掩,混亂地自說著罪狀:“師尊......我沒有好好修鍊、我沒有突破元嬰劫,他走之後我命里多來了四次情劫......我、我次次都沒有掙脫、都被雷劫劈傷,我的......我的斬雷琴也被他拿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一無所成、我一無是處、我一敗塗地。
被知道內情的男修嘲諷過、被猜到真相的女修刺傷過。
晚衣其實聽到過無數不堪入耳的評價。
欺己欺人的日子很辛苦,如今她終於不用再瞞。
被誰厭棄都不如被師尊嫌惡,好徹底撕去她最後的一點尊嚴。
那樣她便可以安心去死,再無任何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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