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60節

從左眼緩緩看到右眼,又從右眼緩緩看回左眼。
在這樣近的距離安靜的對視。
有種深情的繾綣,恍如隔世。
穆離淵喉嗓酸澀,眼眶也酸疼,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
他慌忙別過臉站起了身,沒讓江月白察覺到異樣。
“主人睡了兩天,要不要......”出了聲他才發覺自己嗓音沙啞得不自然,清了清嗓,才繼續說,“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惹了江月白這麼多次不悅,他很想討江月白一次歡心。
江月白瞧著他臉上的表情,道:“你準備了什麼。”
被一下子就看穿了心思,穆離淵只得努力把準備的東西描述得有吸引力一些:“我做了個很有意思的東西,主人去看看吧?”
他做出彎起笑眼的表情,最後半句近乎討好祈求了。
祈求在江月白這裡是有用的。
穆離淵很成功地把江月白帶到了自己的傑作面前。
江月白看了看他的作品,評價道:“這不就是鞦韆么。”
巨大的花架之下懸挂著藤椅一樣的座椅,周圍纏繞著花枝,花枝上點綴著各種顏色的細小碎花。
在遼遠大漠的星空映襯中,每一朵碎花都像顏色柔和的星星。
“這不是普通的鞦韆,”穆離淵說,“這是會動的鞦韆。”
他拉了下花架旁的花繩,鞦韆緩慢地搖晃了起來,鬆手后,鞦韆仍然在自己搖晃。
“它不用人推。”穆離淵介紹著自己的新發明,“花繩拉一下是慢速搖晃,拉兩下,是中速搖晃,拉三下是快速搖......”
他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轉過頭,發現江月白沒什麼反應。
見他看過來,江月白才輕微地挑了下眉。
“我很好奇你今年幾歲了。”江月白說。
穆離淵閉了嘴。
這句話他太熟悉了,他很清楚江月白這句問話等於“你無不無聊。”
沉默了片刻,穆離淵抿唇笑了笑,似乎想努力緩解一下尷尬:“這個是雙人鞦韆,還可以把靠背放下去,那樣就是會搖晃的花床了。”
“嗯,有意思。”江月白點點頭。
但淡漠的表情像是在說“說完了么,我可以走了吧。”
穆離淵輕嘆口氣,不再笑了,語氣變得正經了些:“景馳的品味的確不怎麼樣,王宮所有的床都是寶石做的,鋪上床褥也是硬的,和神殿的王座一樣。上次主人和愛人過夜,後頸和后肩全是被硬石硌出來的淤青。”
“在這裡就不會了。”
“我去千湖邊採的絨草,又鋪了很多層花瓣,最後是一層綢緞,很軟,不會受傷了。”穆離淵抬手指了指遠處,緩緩說,“而且這裡是最好的觀景視野,坐著可以看到遠處的千湖沙洲,躺著可以看到銀河星光,很浪漫,很適合愛人一起賞景。”
江月白望向遠處。沉默半晌,輕聲道:“是不錯。”
穆離淵問:“主人要試試嗎?”
“當然,今晚就試。”江月白淡淡說,“你可以先離開了。”
穆離淵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
雖然這花床是為江月白和那個愛人做的,但他本來打算把花床的第一次試躺機會留給江月白和自己的!
“他......”穆離淵問道,“今晚......又要來嗎?”
穆離淵右手都捏成了拳。
那個怪物身形完全不是正常人體格,巨大龐大得恐怖。被那種怪物折騰一次,江月白虛弱無力到昏睡了快三天!
他悉心照顧了好幾日,剛養好就又來?!憑什麼?!
江月白沒說話,解了披風搭在花架,在鞦韆里靠坐了下來。
花枝顫動著,把雪白的衣衫染成溫柔的淡紫。
見江月白似乎不想搭理自己,穆離淵也不再追問什麼了。
“正好我......”他笑了笑,沒話找話,“我待會兒要去一趟千湖,采點綠洲漠菇回來,明天給主人燉菌湯,我做的湯很好喝的,而且能補身體,主人別太......”
他其實有很多事情想交代囑咐,又怕多嘴會惹江月白厭煩,猶豫再三,還是大著膽子說了:“主人可不可以讓他不要在......”
那些滾燙的液體和常人的不同,金屬顏色的,似乎對人的皮膚有著極強的腐蝕性,他替江月白清理的時候,看到很多地方都被浸得殷紅。
“......在裡面,”穆離淵很坎坷地說完了這句,“對身體不好......”
說完他就害怕了。
江月白側顏的神色很冷。
穆離淵抿了唇,知道這句話有些僭越了,低下頭想要轉身離開。
江月白向後靠在花枝里,似乎有些睏倦,半垂著眼睫。
“那種時候,”仰躺著說話時喉結在拉長的頸線上微動,江月白的嗓音因為過輕而顯得微啞,有點敷衍地道,“我說什麼都不管用。”
這句話語氣隨意,但能從這樣自然的態度里品出點很清晰的縱容寵溺來。
穆離淵幾乎氣得渾身發抖了,他真想殺了那個東西,深吸口氣才勉強維持住鎮定,艱難說了句:“主人開心就好......”
而後他一刻都不敢再待,轉頭就走。
一路大步走出王宮的花園時差點迎面撞上走過來的侍女。
侍女手裡端著盆金光燦燦的東西。
穆離淵問:“這是什麼。”
“這是狼王殿下臨行前吩咐我們,要王后醒來就獻給王后的,”侍女回答,“是用黃金與寶石做的盆栽,殿下說王后喜歡花花草草。”
穆離淵溫和笑笑:“給我吧,你們去幫我備匹馬,我去趟千湖。”
穆離淵捧著這盆花穿過宮殿大門,走到足夠遠的地方,溫和的表情驟然消失了。
他深吸氣又緩緩呼出來,背靠著圍牆,躲在黑夜的陰影里,開始磨咬著自己的食指指彎。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江月白的愛人,為什麼對待江月白的態度像是憤怒的追逐。如果江月白真的愛那個人,離開那人只是為了在這個世界收集送給那人的東西,怎麼會捨得那個人一次次損傷魂體穿梭世界來找?
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穆離淵陰沉地盯著手裡這盆珠光寶氣奢華無比的花。
想讓江月白做自己王后的人是成功不了的,佔有這個念頭產生就是失敗的開始。
讓江月白成為自己的,是追求者的痴心妄想。
讓自己成為江月白的,才是唯一能得到江月白的方法。
......
晚風輕拂,長夜未央。
江月白靠在鞦韆里看著夜空。
天穹星光閃爍,遙遠的千湖也閃爍著星光,躺在花下如同躺在星河。
遠處忽然一陣嘈雜和驚呼。
而後是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越靠近越緩慢拖沓,停在了江月白身後。
沒人說話。
只有血腥味的喘氣。
“流了這麼多血,”江月白沒回頭,“看來贏得很困難啊。”
“老師把懲戒令牌交給他,等於把我的半條命押給了他,”沙啞的嗓音帶著冷笑,“我怎麼能贏得輕鬆?”
江月白垂著眼,百無聊賴地把落在手背的花挽成小圈,套在指上:“傷成這樣,還有力氣追到這裡?”
“因為學生謹記著老師的話,贏了就可以來找你,”藏松一步步走近江月白,“老師處處留情,說過的承諾早就不記得了,但學生不一樣,從小到大老師說過的每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嗯,是個好孩子,”江月白給了句語調冷淡卻又帶點寵溺的評價,而後敷衍地說,“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要老師。”藏松一字一句說。
“這個要求,”江月白緩緩側過了身,“似乎有些配不上玄衍君子這麼高尚的名號。”
“高尚的事我這輩子做過太多了,但低劣的事還是第一次做。”藏松盯著江月白,語氣硬邦邦的,“這都怪老師,我一見到老師,腦子裡就髒了,就全剩低劣的東西了,這是你的錯,應該你來負責。”
江月白挑眉。
“你這是和老師說話的態度么。”
藏松盯著江月白頸側的紅痕,牙根磨得滲出了咸腥味:“老師身上的傷是誰弄的?是那頭野狼?還是那個鄉野村夫?還是別的什麼人?”
江月白沒說話。
“為什麼他們可以,我就不可以?”藏松的話音因為憤怒逐漸顫抖,“我到底比他們差在了哪裡?身份地位修為名聲!我哪一點不如他們?你告訴我我差在哪裡!”
“你不差。”江月白抬起眼睫,眸底映著花色的月光,顯得柔和,“我說‘贏了就來找我’,本來就是答應你的意思。”
藏鬆緊皺的眉頭和緊握的拳頭全都怔然地鬆開了。
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剛才那個要求其實只是發泄的氣話。
他不要命地廝殺!又不要命地追到此處!其實根本不是為了真的做什麼、要什麼,
只是想要認認真真問一句“憑什麼?”
憑什麼老師可以對隨便一個人有情,卻對他如此冷酷無情。
難道就真的把他們所有人都當隨心所欲的玩物?!完全看心情對待?!
他不信。
他甚至一廂情願地認為老師單單對他的冷漠也是一種獨特——那是不輕浮對待的、認認真真的感情。
可此刻對方這一句輕浮隨意的話,把他所有幻想全都打碎了。
他真的只是對方玩物里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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