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44節

......
燃木草生在柳溪鎮南的普門山。
普門山很遠,並且草藥生在峭壁,需要攀登懸崖。
採藥一趟起碼需要好幾個日夜。
穆離淵原本的採藥計劃是:在山腳下舒舒服服睡上幾天,等第三日傍晚直接捏個飛鳥的殼子抓幾根草回去。
但不知為什麼,到了普門山腳下,他忽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強烈的自我折磨的想法。
最後還是用這具人形身體上了陡崖。
採藥的時候他一直心不在焉的。
甚至希望自己一腳踩空摔下去,最好摔得半死不活,再一路拖著血痕爬回去。
這種奇怪的想法他從小就有。
小時候同門欺負他、師哥把他推下山崖,他就幻想過摔死在崖底。
那樣師尊也許會看著他的屍體為他傷心一瞬、流一滴眼淚。
那是他幼稚地想要乞求到江月白的愛的方式。
原來那種乞求,早在那麼早的從前,在他還不懂得什麼是愛的時候就有了。
後來他小時候想象的畫面終於在現實中出現了。
他死在江月白面前,江月白卻根本沒有為他流一滴眼淚。
普門山下有一座道觀。
採藥下山後,穆離淵在道觀里歇腳。
他身上剮蹭出了很多傷,有些沒力氣了,坐在門口的樹下休息,百無聊賴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那些人個個都面帶虔誠,在神像下三叩九拜,嘴裡念念有詞。
彷彿把心愿說給神像聽,就會心誠則靈、心想事成。
看得久了,有一瞬間穆離淵也想去跪著祈願。
回神后才發覺自己的可笑。
江月白是這世上最高貴的神明。
可他跪在過江月白身前無數次了。
卻從來沒有乞求來他想要的愛。
參天古木上掛著數不清的紅色飄帶和同心鎖,上面用金色的筆跡寫著誓要白頭偕老的名字和字字句句的心愿。
穆離淵順著擁擠的人潮也拿了根紅帶子,卻和幾千年前一樣遲遲不敢落筆。
江月白那三個字太神聖了,從他這個卑劣的人筆下寫出來是一種褻瀆和玷污,甚至只是當做眷侶的身份想象一下都是僭越。
如果有一日他能光明正大地寫下他愛的人是江月白、能光明正大地向所有人說他的愛人是江月白!
哪怕第二天就死,他也心甘情願。
......
回到醫館的時候是傍晚陰天。
溫度有些冷。
跨進院子的時候,穆離淵才發覺不是天冷,而是氣氛冷。
嘰嘰喳喳的少女和夥計全都不見蹤影,總是在廊下澆花的惜容也不在。
他前幾日做的一桌飯菜居然沒人收拾,殘羹冷炙依然擺在原位。
只有柳韶真微彎著腰站在桌邊,聽聞響動,轉頭看向他。
眼神是複雜的。
穆離淵把葯筐放下,問道:“主人呢?”
雖然離開江月白幾日並不算什麼分別。
但他卻沒出息地很想江月白。
經歷了無數次生離死別後,他不僅沒有習慣分別,反而更加在意。
因為相逢太難得,所以哪怕只是一時半刻看不見江月白,他都害怕之後再也找不到江月白了。
也許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江月白打開門走了出來。
見到江月白的一刻,穆離淵就全然忘記這些日出去給景馳採藥的難受委屈和渾身受的傷了。
只剩下高興。
江月白穿了件樣式樸素的淺灰色衣衫,長發半系半散,用了一條粗布當髮帶。
整個人都收斂起了鋒芒,像一個隱藏在人間煙火里的平凡人。
這樣的江月白很少見。
但穆離淵覺得這樣的江月白更好看了,有一種別樣的柔軟。
江月白走到院中桌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了。
全程都沒有看他。
只端起桌上的剩菜聞了聞。
穆離淵感到氛圍有些奇怪。
他緩步走上前,小心翼翼道:“......主人?”
江月白側對著他,放下了手裡的盤子,輕聲道:“這桌飯菜是你做的吧。”
穆離淵本就沒想著借這些邀功,只是單純地想給江月白做好吃的而已。
所以如實回答了:“是我做的,惜容幫著打了下手。”
柳韶真放在桌邊的手指握成了拳頭。
“你還不相信什麼呢。”他冷臉看著江月白,“非要等他回來親口承認才行?”
江月白不說話。
柳韶真轉過頭,看向穆離淵:“你看不慣景馳看不慣惜容,可以明著為難,你主人脾氣好,睜隻眼閉隻眼,可你現在玩陰的,殃及這麼多無辜人,你主人他是醫者!你害人性命,置他名聲於何地?”
最後幾句幾乎是厲聲喝問。
喝問完柳韶真就撐著桌邊吐了口血。
“你回去歇著吧。”江月白淡淡說,“這毒深入臟腑,就算我暫時給了你靈息護體,你這麼用力說話,也很危險。”
穆離淵有些怔愣。
看向桌上幾根發黑的銀針才反應過來——
......這飯菜有毒?!
這桌飯菜是他做的,若是有毒,除了江月白與他自己當時沒吃,剩下所有人都會中毒。
景馳每日的飯菜也都是他做的,景馳中的毒,必定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況且他之前還趁夜教訓過景馳,更是怎麼都洗不清嫌疑了。
想清楚一切后穆離淵忽然感到無比懼怕。
因為他確實想過給景馳下毒。
甚至毒藥都配好了。
可那只是生氣時候的發泄,他從來沒有真正想過殺掉這些人。
他怕江月白會難過。
更怕江月白會厭惡他。
現在他最怕的事成真了。
江月白全程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里。
看不出任何情緒。
穆離淵顧不得腿上刮出的血口,立刻跪下了:“我沒有!毒不是我下的......”
他膝行靠近江月白腿邊,“真的不是我,主人相信我......”
天色灰濛濛的。
和江月白的衣服一個顏色。
也和江月白垂著眼睫的眸色一個顏色。
離得近了,穆離淵才發現方才他感覺到的江月白的別樣柔軟,其實是一種冷漠的疲憊感。
讓他莫名的畏懼。
沉默許久,江月白才開了口:“是不是你都不重要。”
穆離淵不安地對視著江月白的眼神,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責怪還是寬恕。
“你有這個心,”江月白緩緩說,“就足夠可怕了。”
穆離淵僵硬在原地。
這句話等於宣告了他的死刑。
【??作者有話說】
抱歉最近有幾場考試沒來得及寫,我給留評的小可愛們發了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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