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33節

柳韶真抱著胳膊,手肘輕碰一下江月白。
“害怕了?”他問身旁一言不發的人。
“人太多了,我怕把衣服弄髒了,”江月白一直站在很靠後很遠離人群的地方,態度與嗓音都有些心不在焉,“今天還準備去鳴鳳樓再捧捧場,昨夜那齣戲還沒聽到結尾,好奇結局。”
柳韶真哼笑了一聲:“咱們現在就可以去。這花不要就不要了。”
江月白終於從崖上收回視線,側眼瞥了他一眼。
而後看向遠處樹下拴著的兩匹馬,輕聲說:“好啊,你先上馬吧。”
柳韶真放下手臂,轉身往樹下走去。
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一大片吸氣聲和驚呼。
他一愣,回過身。
只見江月白原先站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他抬起頭,看到高山之上巨石崩裂!
炸碎的山石掀起了瀑布,像是一場漫天傾盆大雨!
太殘暴的奪寶方式了。
原先懸崖上已經有了勝者,那是多輪角斗后留下的贏家——鷹鉤鼻的鼻尖滴落著血和汗,顯出幾分異域狂野的殺氣。
這人叫景馳,傳聞是久居沙漠深處古老王室的後人,因為有家族遺傳的心疾怪病,所以前來爭奪能醫心疾的奇花凌霄畫雨。
連殺了數人之後,景馳已然把花握在了手裡。
可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竟然從天而降,直接將懸崖都削平了!
景馳毫無防備,腳下一空,仰身翻落——
呼嘯的急風提醒著他在急速下墜,更告訴著他摔落谷底屍骨粉碎的可怕結局。
碎石擦破了他的身子,渾身流血的生死瞬間他極度憤怒。
甚至快要發狂。
惡狼般的怒吼混在山石崩裂水瀑傾瀉的巨響里。
彷彿不甘的嗚咽。
“噓——”
他后腰忽然一緊。
“小聲些,”攬住他的人在他耳邊輕聲說,“別把花嚇枯萎了。”
景馳在錯亂的呼吸里聞到淡淡的冷香。
才反應過來自己落在了一個略顯冰涼的懷抱。
這幾乎是一個溫柔的擁抱。
江月白攬著他回了個身,落地時單膝跪地。
景馳半躺在江月白的膝蓋上,有些發怔。
遠方人群的驚呼、飄揚的山石碎屑、傾落的滔天水瀑......都在擾亂著他的五感,讓他感到混沌暈眩——
水霧順著江月白的眉眼走過極為蜿蜒的一筆,
而後落在了景馳的眼睛里。
近在咫尺的面容在視野里晃蕩著融化開。
這種感覺極為奇異,
像是他在大漠的黃昏望到遠方的幻美蜃景。
景馳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甚至把自己來此地是為了什麼也忘記了。
江月白垂眼看著他,語調極端輕且冷淡地說了一句:
“你好重啊。”
景馳還沒反應過來。
摟著他的人已經起身離開了。
江月白飛身掠過擁堵的人群,單手提起站在旁邊發獃的穆離淵,利落地翻身上馬——
從驚呼四起的人山人海中疾馳而出!
柳韶真連忙也打馬跟上。
“沒被嚇到吧?”江月白的嗓音里有微微的喘息和淡淡的笑意,對身前的穆離淵說,“運氣不錯,來雲山一趟,小草和小花都有了。”
這是意氣風發的一句話,
隱藏在淡漠里。
讓穆離淵想起自己逆行時光捲軸時,在攬月亭下見到的射月少年——驚才絕艷的一劍之後,江月白只對著萬千雙傾慕的眼睛露出了一個淡笑。
那是極其含蓄又極其張揚的笑。
迎面是春風,背後也是春風。
穆離淵的心跳在狂亂的風聲與馬蹄聲里一起錯亂著。
明媚的,冷淡的,狂傲的,隱忍的,勾魂奪魄的,拒人千里的......
穆離淵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拙劣的畫師,這一生都在拚命用著世間最奢侈的顏料去塗抹,卻怎麼都畫不出江月白真正的神韻。
......
凌霄畫雨名花有主。
江月白成了方圓幾百里都在傳頌議論的風雲人物。
一騎紅塵踏破雲山柳溪的春雨!
劃出了一筆書畫中才有的“滿樓紅袖招”。
再進鳴鳳樓的時候,花紅柳綠一起簇擁上來。
擠得穆離淵連江月白的背影都找不到了。
真是要把他氣死了。
柳韶真艱難地替江月白擋著身旁人:“哎哎!凌霄畫雨名花有主,你們圍著的這位也名花有主了啊,別動手動腳。”
周圍的人都不甘心:“怎麼可能?從沒聽說過岱公子婚娶啊!”
柳韶真挑眉:“心有所屬也是名花有主的一種啊。”
“心有所屬”幾個字聽得穆離淵心在滴血。
他好想見一見江月白心裡惦記的那個人。
又怕見到那人會忍不住殺了。
江月白說還想聽昨晚那齣戲。
鳴鳳樓全班人馬連忙去後台上妝準備。
一曲落幕,江月白依然出手非常大方。
把柳韶真帶出來的銀錢全部打賞了。
“拿我的錢瀟洒,”柳韶真喝了酒的臉微紅,“我要記你一筆。”
“你我之間,何必算那麼清。”江月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了身,對身側的穆離淵輕聲道,“走了。”
最後一壺酒是菊花秋。
入口是清苦,細品卻回甜。
柳韶真咽了這口酒,覺得江月白那句話和酒一個味。
江月白撩開垂簾,
迎面走來了鳴鳳樓的管事。
“貴客次次來捧場,我們惜容想來見見您。”
管事向著旁邊讓了一步。
江月白瞧見了他身後跟著的人。
惜容便是這座鳴鳳樓里最出名的名角。
不逢貴客不登場。
此刻卸去了艷麗妝面,完全叫人聯想不起來戲中人。
他是蒼白的,骨架卻不柔弱,反倒很挺立,像深秋掉了葉子的樹,有股灰濛濛的倔強。
“不是想感謝岱公子嗎?”管事催促道,“怎麼不說話?”
惜容緩緩抬起頭,開口的嗓音不似台上那般動聽婉轉,而是略帶沙啞的:
“我想給公子敬杯酒......”
江月白站著瞧了他片刻,淡淡點了下頭:“行啊,進來吧。”
惜容跟著江月白進了房間。
穆離淵緊緊跟在惜容後面也重新回了房間。
江月白剛在椅子里坐了,
惜容便“噗通”一聲跪在了江月白面前!
穆離淵被嚇了一跳。
柳韶真猛地嗆了口酒:“你這是做什麼?!”
只有江月白仍然面不改色地靠在椅子里,什麼話也沒說。
似乎在等著要說話的人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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