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26節

每深入一寸,江月白的雙唇間就會新湧出一大股血!
每一股血都比上一股更多,顏色更深濃。
世間最出色頂級的劍修,第一次這樣狼狽地用劍。
尤其在對面人毫髮無傷的模樣下,他的境地就顯得更加狼狽。
劍鋒一點點捅穿了“江月白”的心臟。
江月白卻聽到自己體內響起可怕的心脈斷裂聲,同一時間,與心脈相連的全身經絡全部接連崩斷!
血完全是噴濺狀爆開的,從身體各個地方。
江月白再也站不住,一條腿跪在了地上。
天道“江月白”垂著眼看跪在身前的人。
目光里是悲憫與冷漠交錯的——這樣的目光與往日的江月白很像。
這的確是一幅完美的,“自己死於自己自負”的美畫。
長劍深深插進了對面“江月白”胸膛里,只剩劍柄在外面。
可江月白還是沒有鬆開,用力到渾身都在強烈地顫抖,似乎要把玉石劍柄也捅進對面人心臟。
天道只感到心口微微的刺痛。
江月白卻渾身噴血,潰爛到不成人形!昔日出塵冷峻的面容如今被鮮血淹沒,風姿不再,只剩落魄。
這幅場景太美了。
將死之人的一劍在天道身上不足為懼。
在強弩之末的江月白身上卻是致命的。
只需再深入一點。
這場華麗盛宴就可以完美落幕了。
江月白緊咬著牙。
疼痛太難忍,對面人幾乎能聽到他牙齒咬碎的恐怖聲響。
經絡斷裂的手臂指節緊繃,用盡生命最後一點力量般猛然一推——
長劍狠狠貫穿了對面人的身軀!
這一劍終於完全洞穿了身體。
穿身而過之後千鈞之勢不減,在空中割開一道巨大的扭曲氣流,深深扎進遠處的高山中!
恢弘的山巒頓時由上而下裂開縫隙,在尖銳刺耳的劍鳴里轟然碎裂!揚起萬丈高的塵埃。
塵埃四落後,
是漫長的萬籟俱寂。
......
風聲停了,哭聲停了。
天道“江月白”的笑意也停了。
這根本不是將死之人的一劍!!!
被洞穿了心臟的天道身形微抖,
天地間的山川河流也都跟著一起緩緩顫動起來,轟隆隆的沉悶聲響彷彿痛苦的悶哼。
這一劍,完全是修為頂峰的真仙極其強悍有力,甚至突破了自身極限的兇狠一劍!
天道“江月白”微微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一道溫熱的血從口中流了出來。
這怔愣震驚的一瞬間,
他恍惚明白了江月白那句“蟲子與手”的意義。
......他要被毒蟲的這一口咬死了。
“你流血了......”江月白從半跪著的姿勢仰起頭,滿身是血地說,“你輸了。”
“我流血,你流了更多。我死了,你也必死無疑。”對面的“江月白”面色已經煞白,說話時另一側唇角也開始滲血,可臉上仍然極力維持著高高在上的欣賞表情,“兩敗俱傷,沒有贏家。”
江月白的身體已經爛到了不堪入目的程度,白衣通紅,成了血衣。
“是么。”江月白唇縫間涌滿了血沫,可開口的嗓音卻是平靜淡然的,不再有分毫重傷之人的顫抖了,甚至輕笑了一聲,說,“我不這麼覺得。”
對面天道“江月白”不說話了,劍傷擴散,他的身體其他地方也開始慢慢地滲出細血。
只用微紅的眸光緊緊盯著江月白。
江月白身體的每一寸都染著血,完全成了血人。
可血人卻穩穩站起了身。
心脈重傷而導致的淤紫斑塊一點點從江月白的脖頸上淡化消失,
經脈斷裂後手臂手背崩開的血口也都一點一點癒合,
丹府籠罩著的濃郁幻毒黑霧在風裡飄散......
江月白在萬千雙震驚眼睛的目光里輕聲說:
“回來。”
遠方的劍受到召喚,從山巒裂縫中猛然掙脫,掉頭原路直直飛回——
又一次兇猛地將天道胸膛洞穿的傷口重複貫穿!
而後穩穩落回了江月白手中。
濃稠的鮮血飛濺得到處都是。
天道“江月白”的胸膛留下一個恐怖的血洞,湧出源源不斷的血和碎肉。
而江月白胸口的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飛速恢復得完好如初!
只剩下衣擺不辨真假的血漬。
遠方傳來驚訝的喊叫與歡呼,透過厚重的屏障,從隱隱約約變為逐漸沸騰。
江月白很隨意地轉了個劍花,橫劍身前,左手以指拭劍——血痂與污泥掉落,劍鋒寸寸恢復光華流轉的雪白!
難以壓制的劍氣在曠野飛旋著,與持劍之人一樣,帶著無法磨滅的輕狂與張揚。
狂風掀起江月白的衣袍與長發。
從容又自信的眼睛與昔年意氣風發的少年時分毫未變。
這個人從未被蒙上過灰塵。
“怎麼樣,”江月白的眼神是輕蔑冷然的,語調是淡淡的笑,“我的表演,好看么。”
方才震顫山河的一劍威力無窮。
但沒有這句話更威力無窮。
天道“江月白”看著這一切,臉上表情慢慢變化,由不解變為驚異,又從驚異變為恍然......
最後化成了憤恨。
這不是江月白喪命的終結場。
而是江月白邀請他走入的終結場。
江月白竟然騙著他演了一出好戲!
騙得他以為勝局已定,
騙得他真身化形現身接劍,
騙得他遲遲不出手,想要享受對方率先自傷而亡的美景。
困局是困局。
是江月白在他的困局裡又設的困局。
江月白承受不住穆離淵的死而心脈崩裂是表演......
接受不了數千年故人生離死別而身中蠱毒是表演......
假裝被騙前來狂風幻境以劍定風是表演......
在摘星台上流露出的意亂情迷也是表演......
不——
或許更早。
從江月白籌謀用山河器庇護眾生開始。
江月白根本不想用山河器拯救蒼生,而是用拯救蒼生的幌子引天道誤會他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慈悲者。
上一次的天劫江月白要攔億萬人的命劫,惹怒了天道,他當然知道做什麼最能又一次惹怒上蒼,吸引到以為窺破他破綻的天劫。
“萬千蒼生的性命都能被你當做誘餌......”天道憤怒嘶吼,“拿他人做棋子,你還有什麼資格自詡拯救蒼生的聖人!”
“只論成敗輸贏,不論手段。”江月白的表情淡淡的,這種淡然在這樣的場景里平添一絲傲慢,“當然,輸給我的人,都可以發表一下遺言。”
“不可能......”天道化出的身體在流血,真身的心臟也在流血,重複著,“我不會感覺錯的......”
“難道你的感情也能偽裝嗎?!”
天道能看破這世上所有人心,他分明清晰地感到江月白面對那些慘烈的景象時,心裡慌張震驚悲傷的感情不是假的,怎麼可能在那些痛苦至極的情緒里,心神分毫無傷?
江月白一直是個沒有軟肋和破綻的人。
所以當天道感知到摘星台上那一夜江月白心裡的感情時,才終於確定了這場遊戲的規則——用穆離淵的死來殺死江月白,這是致命的、萬無一失的、讓對手湮滅得徹底的殺招。
可沒想到卻落入了江月白的圈套。
如果這場華麗表演,連內心的感情都提前算計到了,
那這個人根本已經到了非人的恐怖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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