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兩個極具輕視調侃意味的字,瞬間在理智漸失的惡獸腦中轟開爆炸。
面前人這樣從容鎮定的模樣讓穆離淵發瘋,他壓制不住想撕咬的衝動,瘋狂撕扯掉了這人的所有,可是仍然撕不破這層寒冷。
就差把這個人撕碎了。
發狂嗜血的凶獸一口咬住了咽喉,沒有遮擋,被江月白評判為不錯的男人力量徹底變得兇惡,強烈赤誠又極度骯髒地捻磨,透過極端的溫度散發危險。
“嘩啦——”一陣水浪迸濺!
江月白轉身翻手將他狠狠摜在了池邊!堅硬的黑石在撞擊里碎裂,散成一地黑色的淚珠。
淺金色的靈水順著江月白垂下的髮絲一滴滴砸下來,帶著居高臨下的壓迫。
“只是‘不錯’而已,”江月白掐著他的喉管,低聲慢語,“還遠沒有能做我男人的資格。”
江月白握住他脖頸的手指彎成優雅的弧度,看起來只用了一丁點力氣,但穆離淵已經被掐得唇縫錯亂地涌血,通紅的雙眼瀰漫開了狼狽的淚。
“小兔崽子。”江月白用另只手的手背拍了拍他的臉,很輕,但又帶著若有若無的羞辱意味,“今夜的吻,給你打三分。”
穆離淵雙眼因為窒息而通紅,眸底爬開密密麻麻的血絲,泡在水霧裡有幾分可憐,可憐里又透著難以掩藏的貪婪——貪婪描摹著衣衫被撕碎的江月白。
江月白按著他的前頸,一下一下抽掉他的衣帶,剝了他的衣服,而後當著他的面,單手慢條斯理地將濕透的衣服一點點穿在自己身上。
穆離淵的脖頸暈開了一圈可怖的血痕,沿著江月白掐他咽喉的手指輪廓攀爬生長。氣道都被捏變了形,他喘不上氣也說不出話,瞳仁緊縮直直盯著江月白。
“看得這麼目不轉睛,”江月白系好腰帶,摸了摸他眼角滲出的淚,“再減一分。”
說完這句,江月白猛地鬆了握他脖頸的手,冷氣也猛地衝進穆離淵口鼻,受損的氣道承受不住,嗆得他劇烈咳嗽,憋紅的雙眼裡池水和鮮血混合著往外涌。
“幾分才能......”穆離淵臉上血淚肆意橫流,把他唇角的笑染上了瘋狂的顏色,“讓我嘗嘗師尊的滋味?”
江月白站起身,垂眼瞧著腳邊人,很不負責任地淡淡敷衍了一句:“看我心情。”
穆離淵撐起上身,一把攥住了江月白的腳腕!不讓他離開:“師尊答應了讓我當愛人......怎麼言而無信......”
江月白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雙足沾水池邊濕滑,被這下拉得身形微晃。
“鬆手。”江月白說。
穆離淵不僅沒松,反而惡意地用帶血的唇緩緩吻了一下。
江月白身子一僵,直接抬腳抵著他的肩膀將他踩回了地上!半蹲俯身,逼近了他的臉。
穆離淵被迫仰躺在這片被血水染成淡紅的碎石地面,散亂的長發扭曲著,在側臉塗抹出了一幅魅惑的墨畫。
“膽子不小啊。”江月白冷冷說。
“加,一,分......”
最後三個字講得太輕緩了,幾乎是氣音,穆離淵還沒聽清楚,江月白就已經起身,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把他重新踹回了池子里。
涼水瞬間淹沒了所有感官,寒冷侵蝕傷口是劇痛,可靈水滋養經脈又是溫柔,反差的刺激讓穆離淵感到暈眩。
滿身都是血,然而他沒力氣洗了,直接放任自己慢慢下沉。
經脈臟腑的傷透出皮膚漫開大片血痕,泡在水裡漂散著淡紅。
穆離淵沉進池底,感到自己像個被玩完丟棄的破玩偶,滿身傷痕孤單可憐地躺在無人問津的水溝里......
然而這種想法沒有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傷感,反倒讓他極端興奮滿足——玩偶是私人物品,他只是想一想能做江月白的私人玩具就重新燃起火來。
他又開始磨咬自己的手指。
腦海里卻是江月白沾著血色唇印的腳踝。
腳踝應該被自己握在手裡,一邊用力,一邊晃,在最忘情深入的時候昭示主權般咬一口。
天上皎月隔著淡紅色池波落進水底猩紅的眸,變成了血淋淋的月,血淋淋里全是各式的不堪入眼......
好骯髒啊。
穆離淵在心裡評價自己。
要把江月白也徹底弄髒才好。
【??作者有話說】
第82章 暗流光
“我離了師尊活不了。”
聖靈台四面環水, 湖中心晶石堆砌成耀光閃爍的高台,仿若一座冰晶塔脫水而出。
數十根寬闊金絲錦緞從高台滑向水面,延伸向四面八方, 作為終試勝出者走上比武台的華麗通道。
萬名修士擠滿岸邊觀戰,各式法衣校服在日光下反射五顏六色, 人頭攢動烏烏泱泱望不到盡頭。
日月山莊主人遙坐對岸山亭, 防衛禁制后還有層層垂簾遮擋,只能遠遠瞧到點紅衣影子。
刀聖洛錦是三界唯一突破化神境界的強者, 近些年多在閉關修鍊,只有極為隆重的場面才偶爾出現, 日月山莊大大小小事務平日里都是由洛錦的妹妹洛炎代理。
洛炎刀劍雙修, 背負長劍手扶彎刀,一襲黑衣立在日月明亭前, 狂風迎面, 吹起勁裝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