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77節

穆離淵極深地呼吸,卻感到更沉淪的昏沉,唇齒的柔軟如潮水淹沒了他,又在退潮時引他深入。
他近乎痴迷地吮咽著那些氣息,可對方卻總若即若離,讓他意猶未盡。
他從不知道江月白還有這樣慣會風月的一面。
晚霞消散,一輪明月高懸藍紫色的夜空,灑下滿池蕩漾的光。
涼風吹動髮絲,汗水混雜著溫泉的葯香,把兩人的衣衫徹底浸透了。
遠處山石間忽然響起敲擊聲!
拳頭在結界屏障上用力砸了三下。
空山慌慌張張的嗓音傳來:“閣主!閣主你在裡面嗎!出事了!”
江月白對身下人搖了搖頭,示意別怕,而後拿過外袍站起身,剛好擋住了後方的人,問道:“怎麼了。”
“血屍入侵!”空山大口喘著氣,“死了、死了幾十人!山下已經亂成一團了!凝露剛剛帶著幾個弟子下去了......”
“知道了。”江月白道,“我馬上就去。”
空山離開,江月白轉過身,把自己的外袍給身後濕透的人披上:“我先送你回去。”
穆離淵搖搖頭:“師尊不用管我......”話說到一半斷掉,他握拳用手背碰了下作痛的唇角——江月白的吻,動作很溫柔,但力氣卻不算溫柔。
既有隱忍的溫存,也有強硬的侵佔。
恰到好處,像是個風月老手。
江月白彎腰來看:“怎麼了,破了么。”
“沒事的......”穆離淵捂著嘴搖頭,“師尊去忙吧......我就不跟去給師尊添麻煩了,師尊別受了傷......”
江月白安撫般輕拍了拍他後背:“等我回來。”
......
山上山下是同一輪明月,可到處血風瀰漫,山下的月已被染成了血月。
哭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濕雨飄散著濃重的腥氣,抬著屍體的弟子們在混亂的人群中匆匆穿行。
“大家別慌!”凝露一路安撫受驚的百姓,“原地待著,別往塵澗谷東邊去!”
守衛塵澗谷的薛平長老帶著四十名弟子驅趕血屍,在塵澗谷東布設了除妖陣法。
然而發狂的血屍怪物們根本不畏懼除妖陣,反倒被人們的攻擊激怒,更加瘋狂地向里沖。
除妖陣霎時間四散崩潰!
“糟了。”薛平眉頭皺緊暗道。
弟子們的隊列被血屍怪物們衝撞,亂作一團。薛平高喊著撤退,聲音卻被淹沒在血屍的尖銳嚎叫里。
眼看弟子們被踐踏抓撓,鮮血四濺,薛平心急如焚,一咬牙,重新揮起大刀,要和血屍們拚命。
忽而劍鳴驟起,一道銀白氣浪如流星劃破夜色,從弟子們後方衝來——突破潰散的除妖陣,猛然刺向血屍群,瞬間化開散落做千萬細碎銀針。
血屍群頓時爆發開一陣凄厲的嚎叫!
原本還張牙舞爪向里撲的血屍們倒下了大半,剩餘的血屍們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紛紛調轉方向,奪命而逃。
薛平一愣,如此強猛的勁氣,顯然不是出自自己手裡的這把彎刀。
他轉過身,頓時鬆了口氣:“閣主來了!”
江月白濕了的內衫沒來得及換,外面套著的藏青色外袍洇了水,顯得顏色更深,幾乎成了墨黑,融化在夜色里。
凝露追著江月白跑上來,望向血屍們逃離的方向,氣喘吁吁問:“我們、我們要追嗎?”
江月白目光沉沉地望著遠方,搖了搖頭:“不追。”
薛平道:“它們向著人界城池去了,恐怕又有地方要遭殃。”
凝露方才見到閣主就一路跟過來,跑得太急,此刻頭暈目眩,扶著旁邊的弟子擦了把額頭的汗:“閣主,它、它們是妖......還是魔啊?”
“都不是。”江月白緩緩說,“是怨氣化成的鬼。”
* * *
靜泉山脈廣闊,西南與東南又臨水,沒法遍設結界,需要時刻防衛。
血屍們總在半夜入侵,次次來勢兇猛。
江月白不敢離開,只得留在山下,日日夜夜守著,白天檢查靜泉山各個山口的結界,晚上與長老弟子們一起抵禦血屍。
一折騰就是大半月。
血屍的數量在源源不斷增多,縹緲閣的原則是只防不追。這個時候,他在,弟子們和百姓們才能安心。
每日只有午後幾個時辰能得些清閑。
“唉,”凝露坐在門前台階,望著遠方隱入雲靄里的縹緲高閣,用手比了比捏住,只有針尖大小,搖頭嘆氣,“我猜這個時候,空山一定在偷懶。”
江月白在屋子裡翻閱陣法書卷,心不在焉地接了句:“你們兩個還挺心有靈犀。”
“誰和他心有靈犀啊!”凝露嘟嘴,“我們倆前不久打了賭,他輸了,要幫我站崗的,可惜現在沒人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好好乾活。”
江月白道:“賭什麼?”
凝露轉過頭,猶豫了一下,拍拍裙子站起來,“噔噔噔”跑上台階,趴在江月白的桌案邊,抿著唇笑嘻嘻,但不說話。
“講。”江月白沒抬頭,“不罰你。”
“閣主,你喜歡她嗎?”凝露小聲問。
江月白翻書的動作一停,抬眼看向凝露。
凝露咬了咬下唇,扁扁嘴:“你說過不會罰我......”
江月白皺眉:“誰?”
凝露也皺眉:“啊?”
她還以為閣主抬頭瞪她是因為她不該問破衣服狐狸精的事,結果閣主壓根不記得她說的是誰了!
“就那個啊!”凝露用手指比劃出小手指人,“那個帶個小男孩還穿得很破的那個!”
這幾日事務繁雜,空閑的時候江月白也一直在研究對付怨氣鬼魂的方法,已經快把那個人忘記了,連傳音問候都忘了發一個。
此刻凝露一問,他才突然想起來,他似乎還承諾了那個人馬上就回去。
“噢,他啊。”江月白合上陣法書卷往前一推,深吸口氣,放鬆般雙手交疊腦後靠向椅背,看向窗外遠方雲煙繚繞的縹緲閣,“還行吧,不喜歡能留下么。”
“那就是喜歡?”凝露見江月白沒有生氣的樣子,膽子大了些,“閣主不修無情道?”
“修什麼無情道。”江月白笑了下,“做什麼要折磨自己。”
凝露也偷笑一下:“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都說‘修道便修無情道,斷情絕欲方能得道飛仙’,可我不想做無情之人,”她站直身子,清清嗓子,搖頭晃腦說,“‘無情不如有情,有情不如多情,多情方能閱遍天下佳人,其樂無窮’......”
江月白表情變了變:“你從哪聽的這些。”
“書上寫的。”凝露說到興起,完全沒發覺把自己偷跑集市買話本的罪行暴露了,“我這幾日看的故事裡有個人和閣主很像,也是風流不自知,四處惹塵緣,被一眾舊情人圍追堵截,最後過上了十幾人和睦相處的生活......”
“交出來。”江月白打斷她。
“呃......”凝露意識到說漏嘴了。
“別逼我派人去你房間搜。”江月白冷冷說。
“不是,我沒不務正業偷看閑書,我是取取經,主要是......”凝露不好意思地笑,“我也想嘗嘗戀愛的苦。”
“有志氣。”江月白點點頭,抬手指向屋外,“先去把劍給我練好。”
凝露笑容消失,“噢”了一聲,垂頭喪氣地往外走。
比起白天,她還是更喜歡晚上。
白天安寧無事,閣主要看著她練劍。晚上有血屍入侵,她興緻勃勃摩拳擦掌,覺得有意思極了。
可惜閣主每次都下令不許追,著實沒勁。
凝露走到院中,慢吞吞拿起劍,不情不願地擺出《風吟》第一式的劍招。
“閣主,那些血屍去禍害其他地方的百姓,咱們也該去管管。”凝露把手中的木劍抬起來,平舉前方,“書上說了,修者心中要有正義......”
“那也輪不到你去主持正義。”江月白淡淡說。
“那閣主總能去主持正義吧?”凝露不服。
“也許有一天會去。”江月白說,“但是不會帶你。”
凝露氣得跺了下腳,被江月白一看,又老老實實站好,右臂伸展開,擺出了《風吟》第二招。
無聊啊。她心裡感慨。
空山不在身邊,無人供她打罵,著實有些無聊。
正無精打采,院門處忽然“嗖”得一聲,一個黑影飛躍圍欄閃進!
凝露嚇了一跳,以為血屍改白天行動了,連忙一劍刺出——
劍尖直到對面人心口,才猛然收手。
“空山?!”
凝露手腕一翻,收回長劍,按捺激動:“你怎麼來了?”
雖然極力掩飾欣喜,但話音還是暴露了她的欣喜。她心想:太好了,自己的出氣麻袋來了。
出氣麻袋不搭理她,風一般飛上台階。
江月白沒抬頭看飛進屋的人:“別總是慌慌張張的,什麼事慢慢說。”
空山仰起臉,汗珠滾落,面色卻不是驚慌失措,而是新奇激動:
“閣主,又有人帶著孩子來找你啦!”
凝露聞言,手裡的劍都驚掉了。
別說無情道了,她懷疑閣主修的其實根本就是多情道......
或者多子多孫道。
閣主患有嚴重的失憶症,她和空山作為閣主的親傳弟子對此深有了解。因為每段時間都會有人找上門,自稱是閣主的這個那個,往往那些人情深意切,閣主卻面帶假笑地敷衍。
多情,再加上失憶症,造就了完美的渣男人設。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