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那麼久。”
“若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那不是太可悲了。”
“住口!!”夏歌大腦紛亂,道,“你胡說!!”
她自己是誰,她清楚的很!
不要任何人來提醒!!
她什麼都沒做過,她只做她應該做的事情,她做事不問天不問地只問自己的良心——她夏歌哪怕問天問地,也問心無愧!
“忘記了,並不代表沒有發生過。”李流望著她,彷彿在看一個掉落深淵,可悲掙扎,卻怎麼也爬不上來的人,“染血的手,不會洗乾淨。”
“如果這世間的事情,只要忘記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就太好了。”
李流說,“那麼殺人者就會被受害者的孩子原諒,世間所有的罪都會被模糊。”
“改名易姓,正道也不會容你。”
“只要你還是你。”
“那麼,你就是你。”
——忘記了,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她一句輕巧的忘記了。
葉澤十年家仇,怎麼算?
夏歌的面色一瞬間有些蒼白。
是了。是了。
如果這是真的。
那麼。
錯得不是葉澤。
葉澤也許只是,剛好發現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仔細想來……也是他見過秦月之後,才和自己反目的。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什麼吧。
什麼都不懂的,什麼都不知道的。
一直,都是她。
她借了這個身體……自然,理所應當的,就要背負起她的一切。
夏歌頓了頓,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不要胡說了,我不是夏無吟,你對我說這些也沒有用。”
她隨後又笑了,望著李流,“魔教……哈,蘇纏,蘇纏這般費盡心思讓你來跟我說這些?真是有心了,不惜放棄一個劍峰的棋子,也不知道虧不虧。”
李流望著她,沒有否認,反而大方道:“教主說了。”
“千魂教的大門,會一直向你敞開。”
夏歌氣笑了,“哦?那我是不是要跪下來對她說一聲謝謝?她是不是還說,要看到我痛不欲生,乾脆死了才好?!”
“好了,好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你告訴她,她的目的達到了,我現在快他媽要死了——”
李流搖搖頭,目光柔和的打斷她,“教主還說……”
“這世間,只要你想要的。”
“她都會奉到你面前。”
伸手不打笑臉人,聞言,夏歌那句“但我他媽死了也不會讓她好過”噎在了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後冷笑了一聲,“神經病,你告訴她少來這套,不把我師姐的解藥還有相思交出來,我不會讓她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