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傀道:“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照顧你了。”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點多,我忘記了。
小傀好像還說了什麼,夏歌腦袋混混沌沌的,已經分辨不清了,身體的沉重和疲憊拉拽著她,一點一點的拽著她,往下沉,往下沉。
直到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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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魂殿。
血色的紅毯從殿外一路鋪到了殿內,勾角飛檐,雕樑畫棟,精緻無比,玉琢的寶座上,披著烏髮的少女懶洋洋的翹著腿,一襲紅袍艷烈若盛放的血蓮,襯得她皮膚膩白,狹長的眼在眼角處微微挑起,濃密的睫毛下,那雙黑瞳映著殿內明滅不定的燭火,顯得詭秘至極。
血紅的地毯上,穿著白衣的稚童低著頭,訥訥不敢說話。
“白稚。”
少女的聲音懶洋洋的,“三千傀儡兵,你拿不下一個顧佩玖也就算了。”
白稚低著頭。
“讓你派人去救前任祭祀,一個月了,你跟我說……”蘇纏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指甲,過了半晌,她似笑非笑的抬起頭,“連鑰匙都沒拿到?”
白稚微微有些冷汗,“出了些意外……”
“嘖。”蘇纏輕笑了一聲,“真有趣,怎麼你做什麼,都會出點意外呢?”
白稚冷汗出了一身,“請教主大人責罰!……還請再給我……”
“眼睛還是耳朵。”蘇纏單手托著下巴,歪歪頭,笑的天真無辜,“一個,都可以的。”
白稚沉默了一瞬,半晌:“……眼睛。”
蘇纏“嗯”了一聲,唇角笑意淺淺,“自己去吧。”
確定了責罰,白稚反而鬆了口氣,道:“遵命。”
白稚起來,半晌,像是又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猶豫了一下,“教主……”
蘇纏:“嗯?”
白稚道:“探子說,菱溪山好像有位傀儡師。”
蘇纏神色未變,“哦?”
白稚道:“不知道消息是否屬實,但探子說……他被那小傀儡迷惑了整整一個月的心神,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甚至這次計劃失敗,也是因為在搶鑰匙的時候被傀儡師的小傀儡自爆給困住了手腳。”
“但也多虧了這次,才讓屬下知道……原來我們的探子動向一直在被人監視。”白稚道。
小傀儡自爆喚醒了被攝魂奪魄控制的白刃,自然有了警惕之心。
蘇纏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樣啊。”
白稚猶豫了一下,“屬下能否冒昧問一下……教主打算怎麼辦?”
蘇纏聲音懶懶的,卻是沒有回他,“去領罰吧。”
白稚道:“是。”
說完便告退了,留少女紅衣如血,一人在殿上。
菱溪峰,傀儡師,小傀儡,反殺暗探。
倒是好一出精彩的反間計。
蘇纏玉手探入懷中,細細摩挲著懷裡微溫的骨笛,過了半晌。
“來人。”
殿內唰唰竄出了三道黑影,蒙著面,對著蘇纏單膝跪地,魔氣四溢,看上去陰森至極。
“查一查那個傀儡師是誰。”
為首的黑影猶豫道:“教主,查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