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楚瑤頓了頓,瞅著眼前這個矮個子,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陣煩躁。她看了一眼夏歌,“你叫夏無吟?你之前不是說你叫夏歌嗎?”
楚瑤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你之前又在騙我?”
……謊言當場拆穿很尷尬的喂。
夏歌訕笑道:“也沒有……這是小名。”
……小名?楚瑤頓了頓,小名啊。
嘖,這小子估計又在哄她。
“那你來劍峰作甚?別給我說你來吹風,我不信。”楚瑤說,“給我一個差不多說得過去的理由,我就不追究那一片瓦的事了。”
夏歌想了想,覺得這事又不是挖老祖的祖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實話實說了,“我來劍峰看個師兄,但是被師兄罵了,心情不好,就想找個地方吹吹風。”
夏歌覺得道歉得誠懇一點,就在後面補了一句,“我真不是故意踢你們峰的瓦的,誰知道它那麼脆。”
“你知道你踢掉了多少銀子嗎?”楚瑤杏眼一橫,“那瓦在上面風吹雨打了至少五百年,都是劍峰的象徵了!”
夏歌忍著心痛,“……那您要我賠多少銀子呢?”
踢瓦一時爽,還債火葬場啊。
楚瑤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歌瘦小的身板,以及由內而外透出的貧窮,“嘖”了一聲,直截了當,“你還不起。”
夏歌:“……”那到底踢掉了多少銀子呢?
“算了。”楚瑤看夏歌一臉一言難盡,唇角微微勾起來,轉移了話題,“陪我聊聊天,我大人大量就不讓你還了。”
您剛剛還說只要說個理由就不追究了,騙子。
夏歌:“您還是給我說個數吧……”
楚瑤“哦”了一聲,隨手比了個三個手指,“三百萬兩白銀吧。”
夏歌一口老血哽住:“……您那瓦片是金子做的嗎?”
楚瑤:“是什麼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議事殿上的瓦。”
頓了頓,楚瑤似笑非笑,“那可是劍峰的臉面,往上面扇耳刮子,夏無吟,你能耐啊。”
夏歌:“……”不……
真是完全無法反駁呢。
見夏歌默默無語的老實樣子,楚瑤眉毛微微一挑,“說吧,你來看誰?”
夏歌悶聲道,“師兄。”
“丹峰轉來的那個?”楚瑤問。
“嗯。”
楚瑤嗤笑了一聲,淺褐色的杏眼映著冷冷的月光,“那他的日子估計不好過了。”
夏歌微微一怔,聽這個口氣……
“……您知道?為什麼不管?”夏歌微微攥緊了手裡的盒子,雖然知道自己這樣說的很沒道理,但一想到葉澤鼻青臉腫,對她冷聲推拒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
“我為什麼要管?”楚瑤覺得好笑,又覺得有趣,“這天下持強凌弱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都要管嗎?”
夏歌悶了半晌,“天下持強凌弱的事情自然用不到您管,但您是劍峰的備選大弟子,總要管一管劍峰的事情的。”
“您不能由著那些人……橫行霸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楚瑤笑了一聲,似嘲似諷,“我能管一次,總不能管一百次。”
“說到底,會被欺負,都是因為自己太弱。”
夏歌摸了摸手裡的盒子,沒說話。
“我是會救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楚瑤聲音漫不經心,“可是他既然能被你丹峰的大弟子舉薦過來做我劍峰弟子,那麼就說明他有變強的可能吧。”
“既然來了我劍峰,就得明白,如果不強大,就會被欺負。”楚瑤道,“我不會伸手,他得懂,既然在劍峰了,那麼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