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搞事簿[GL] - 風水師搞事簿[GL]_分節閱讀_39

王哥道:“小費老師果然是專業的,正氣這詞用得太恰當了。我第一次來就很喜歡,不瞞李阿姨說,後來我也去看過同樣戶型的,都不行。”
小溫不失時機道:“買房也看緣分呢,說明李阿姨這房子跟你們有緣。”
劉姐問:“先生您沒看到別的東西嗎?”
費夷吾答:“暫時沒感覺。”
風水風水,有時候並不需要專業知識,普通人也能直觀感受到房子本身的好壞。戶型方正,通風采光順暢,住在裡面心情也差不到哪兒去。心情好,遇事就順。
現代都市的房地產開發商為了利益,有時候甚至不去考慮業主感受,拗出各種奇異戶型。梁不正,光不入,尖角交錯,陰暗逼仄的環境人住久了當然不舒服——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風水師和室內改造師應運而興。
“小吾你記住,大多時候人遇到的問題都不是客觀問題,而是心裡的問題。你把人的心捋順了,那這個人的運勢也就順了。”
師父很少給費夷吾上課,她也不太喜歡聽師父上課。因為無論什麼內容最後都會被師父掰扯到人心上。
人心那麼泛泛的內容對於社交面極窄的費夷吾來說如同無根浮萍,未曾見識過,便沒有辦法去吸收和理解。
但費夷吾自覺最近有點開竅了。
她參觀這座房子時,就算小溫在旁邊嘰嘰喳喳也沒有不耐煩的感覺。
她想,這裡的主人一定心胸開闊、性情溫和,是那種經歷過大風大浪但仍能對世界溫柔以待的人。
就像李阿姨這樣。
李阿姨為費夷吾泡了杯新茶,茶香不同於咖啡香,有一種久經積澱的清醇穩重。
費夷吾雙手接過杯碟,問劉姐:“你覺得是哪裡不對勁?”
或許劉姐不喜歡狗狗呢。大衛生前是守護神犬不假,但去世了仍徘徊原地,就不見得能被所有人接受了。
劉姐扶扶眼鏡,顯而易見的猶豫:“好像是寵物,又好像不是。”她扭頭問丈夫,“老王,你說說看。”
老王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你第一次來是晚上硬被我拉來的,然後你到了書房有點不舒服。後來白天來的那兩次你都沒什麼反應,還說挺喜歡那書房呢,會不會跟當時的時間環境有關?”
劉姐恍然大悟:“沒錯,就是晚上,就是書房。”
聽到書房,大衛猛地豎起耳朵,打個激靈從沙發旁邊竄出來,圍著費夷吾腳邊不停打轉,甚至還咬她的褲腳。
費夷吾探身摸摸牠,小聲問:“是書房?”
大衛喘氣,扭身往走廊去,到了走廊入口看費夷吾,示意她跟上。
她前後的舉動在小溫看來很詭異,然而王哥、劉姐夫婦和李阿姨都很感興趣,紛紛起身跟上。
書房的面積很大,應該跟客廳差不多。靠牆的地方除了窗邊,都是頂天花板高的書架,擺滿了各國書籍。
“這書房可是我家老李的聖地。”說起過世的老伴,李阿姨語氣平常,並不顯得傷感,“除了我,也就大衛能進來。連兒子女兒借書都得打報告呢。”
大衛在書房轉了一陣,停在對窗的雙人沙發旁,看看費夷吾,用腦袋頂頂沙發旁的高几。那上面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淺綠色圓球,費夷吾拿起來,大衛立刻做出躍躍欲試的動作。
“呀!”李阿姨突然失聲驚呼,眾人回頭看,只見她雙手捂住嘴巴,眼睛里閃爍著淚花,“老李和大衛最喜歡玩拋球遊戲了。”
“大衛其實是女兒家的,我們搬來這兒的那年女兒懷孕,公婆不讓養狗,她就只好把大衛送過來。那時候兒子也去國外工作,老李說,來也好,當個伴。”
“大衛剛來很不適應,老李天天陪著牠玩遊戲,跟牠談心,還一起養了顆樹。”李阿姨指指西山牆外修剪整齊的椴樹,“喏,爺倆一般都在那樹下玩接球撿球的遊戲。”
椴樹種在樓宇的西北角,並沒有影響光照,一根纖長的樹枝離窗很近,隨風擺動,偶爾還能聽到輕輕的、敲打玻璃的聲音。
“大衛肯定也想老李了。”李阿姨說,“牠跟老李感情最深。”
“小兒子前年在國外結婚,本來我跟老李那時候就想一起去國外,但是捨不得大衛。一晃老李走了,大衛也走了,我一個人,唉……”李阿姨拭去眼角的淚水,恢復了開始的淡然,“兒媳半年前懷孕,她年紀大,這次懷上挺不容易的,我想著過去照顧下他倆。”
大衛趴在沙發旁邊,一直出神地看著窗外。
“坦白說,之前小溫也帶過幾撥客人來,但現在的年輕人都很浮躁,我挺喜歡你們的,把房子交給你們我也挺放心。”
王哥說:“我們挺喜歡的。”
不苟言笑的劉姐鬆動了表情:“如果可以,我們也想儘快辦了手續。”
李阿姨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心裡還有顧慮,小妹妹年紀輕,但是能力看來沒得說,要麼麻煩小妹妹晚上再來看看?”
劉姐問費先生意見,費夷吾當然沒有意見。
約定好晚上再來,費夷吾和小溫在小區門和夫妻倆分別。劉姐臨走前特意跟小溫交代過,他去不去都行,中介費不會少。
目送客戶遠去,小溫問:“費老師,剛才真的有狗一直在房子里啊?”
費夷吾聽他的語氣很奇怪,也不曉得怎麼解釋,低沉地說了聲“是啊”。
小溫黑了臉,猶猶豫豫說:“我晚上開會,可能趕不上。”
“那你別去了唄。”費夷吾說完,丟下他,加快步子回小灶。
她還有事要問流光。
聽費夷吾講完在李阿姨家的種種,流光問了個問題:“樹枝離窗很近,還是能伸進窗戶里?”
費夷吾回憶了下,肯定地回答道:“如果開窗,應該能進去。”
“唔。”
“喂,流光。”見流光低頭寫寫畫畫什麼,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費夷吾氣呼呼地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
費夷吾壓低聲音,試圖用語氣強調事情很嚴重:“你上次帶我去的肯定不是12號樓。”
流光不解地挑起眉頭:“怎麼不是呢?”
費夷吾拎來小黑:“小黑,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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