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敬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或者說,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以後。
他曾經問過顏思涼,或直接或隱晦,但顏思涼從來都是把“今朝有酒今朝醉”寫在明面上的人。
於是他摒棄自己以往瞻前顧後的習慣,讓自己只考慮眼前的事。
*
晚上顏思涼約已經被她冷落了好幾天齊敬一起吃飯。
包廂內。
“前幾天周凱是不是糾纏你了?”
顏思涼吞下口中的壽司,有些意外,眉眼帶笑,夾雜了些調侃:“你這消息居然還挺靈通,我們曾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把科研搞的班長大人呢。”
齊敬一時語塞,腦海里馬上想的是,你的事,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呢?
不過這話齊敬並沒有說出口,只是道:“怎麼沒有告訴我呢?”
“你也知道周凱那人,自大又好面子,前兩天我就解決了,稍稍示弱了一下,人馬上就上鉤了,我藉機拍了他的裸照。”
說到這裡,顏思涼抿了抿唇,眼睛也眯上了,惡意滿滿地笑著,滿是惡趣味:“我猜那些照片如果曝光他就會喜提‘周簽’這一昵稱。”
聽到“裸照”的時候,齊敬就有些坐不住了,眼底黯了黯,面上全是關切:“他應該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顏思涼夾起他剛放她面前的櫻花壽司,細細咀嚼咽下才緩緩開口:“章紀年在呢,他就是想做什麼也不會得逞。”
她這話一出,齊敬原本提著一口的心稍稍放下了,卻一下子更不是滋味了,堵得慌。
他清楚這因何而來,卻並沒有表露出來,氣氛和諧地吃完了這頓飯。
吃晚飯之後,兩人在這附近的小吃街和店鋪逛了逛,顏斯涼就徑直拉著齊敬去開房了。
開始的時候,顏斯涼會把齊敬帶到章紀年在紫竹公寓的房子,但是自從齊敬知道那間公寓她也帶過別的男人回去之後,每每都會找借口直接就近開房。
久而久之,顏斯涼大概揣測到了齊敬的意思,也就隨著他去了。
齊敬接過她脫下來的書包隨手放沙發上,由后單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右手力道適宜地揉捏著她的胳膊肘。
顏思涼眼睛微閉,轉過身,渾身鬆弛地倚在他身上,由著齊敬給她按著,還忍不住發生滿足的喟嘆聲:“嘶——就是那裡,今天換材料一直舉著手,好酸好酸……”
齊敬喉間發出低低的笑,把人帶到沙發上坐著,兩手放在她肩膀上:“那你好好坐著,我給你按按。”
“唔……”顏思涼只這麼一聲,舒服得甚至毫無形象地靠在沙發上。
兩人一時無言,房間里只有低微的呼吸聲和顏思涼不時因愜意發出的輕哼。
齊敬其實和章紀年在某些地方很像,比如此時,即使只是按摩這樣一件小事情,做起來也異常認真,眉目低垂,目光跟隨著動作遊動,不急躁也不懈怠。
被人即使在小事上也用心對待其實是讓人十分有滿足和愉悅感的事情,顏思涼想,她就是因為每次在一起,不論何時何地,總能在他的目光中尋到自己,所以才答應和他在一起。
就像此時,他不會像余不凡一樣借著按摩之名在她身上到處摸摸蹭蹭。
但是和章紀年不同的是,章紀年比他遊刃有餘得多,會時不時地逗弄她兩句,也能從容應對她可能一時興起的色心。
顏思涼半躺著靠在抱枕上,全身軟綿綿的,舒服是真的舒服,但是人一閑下來,就容易心猿意馬,特別是眼前是自己喜歡的人。
手伸進襯衫內,在他腹肌上胡亂摸著,齊敬因為打籃球,所以有很標準的八塊腹肌,顏思涼覺得養眼歸養眼,但是手感著實一般,凹凸不平又很硬。
手指順著往上爬,肆無忌憚在他胸前到處點火。
顏思涼食指和大拇指捏捻著他的乳頭,時不時用指腹點著,眼瞧著原本軟乎乎的乳頭在她手中變得挺立堅硬。
正玩得不亦樂乎時,她的手就被齊敬一掌覆住了。
“嗯?”顏思涼抬頭瞧他。
齊敬原本認真的臉多了幾分忍耐和緊繃:“顏顏,不要亂動。”
顏思涼有些無辜地瞧著她,笑眯眯地:“我這不是在犒勞你的辛苦,也幫你‘按按’嘛。”
話落到“按按”的時候,已經被放開的手放到他的嘴上,手指細細地描摹著他的唇形。
空氣一下子變得曖昧又溫存。
齊敬低下頭,她的眼睛一向很清澈又明亮,他在裡面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忍不住俯身,吻落在女孩溫熱的唇上,舌頭探進去輕點著她的舌尖,顏思涼很配合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臂環住她的腦袋,彷彿這樣就能把她完全放入自己懷中。
曾聽人說,如果你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那就證明,你是她的心上人。
齊敬曾對這種毫無邏輯的話嗤之以鼻,也曾無數次在自己落進她的眼中的時候希望這句話成真。
兩人額頭抵著,顏思涼的聲音微喘,輕輕地:“有點累了,抱我去浴室吧。”
齊敬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