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射了。
沈姝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聽到黎紓叫他們出來喝湯,她甩了甩酸疼的手腕,軟著雙腿,下床,開窗通風,還不忘用香水壓一下空氣中的特殊氣味。
危時將地板上的白濁擦拭乾凈,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去洗手間洗手。
沈姝曼趕緊跟上,嘴裡直念叨:“你怎麼動不動就……發情啊?”那兩個特殊的字眼說出來,音量顯然降了幾個分貝。
“我要是對著你都硬不起來,那才有問題呢。”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他把手上的水漬擦乾淨,見她額頭還掛著汗珠,順便抽張紙巾幫她擦擦。
沈姝曼受寵若驚,身體頓時僵硬,不大習慣被他照顧。
嗯……最主要的問題是,他這舉動太過撩人,她的小心臟頂不住。
她以前覺得他是個看似容易相處,實則是有距離感的人,一般人要想接近他,很難。
可自五年前,在酒吧搭訕他開始,他好像一直在顛覆她對他的固有印象。
接觸越多,她越發現他比自己記憶中的,更暖、更撩、更溫柔體貼,也更……色情。
可恥的是,她竟不厭惡他表露出的色氣淫蕩。相反,她的身心會在他的撩撥下,不由自主地感到興奮。
他就像是一瓶別緻的香水,每一秒散發出來的氣味都與上一秒有些微不同,差距不大,並不衝突,讓人能自然而然地接受,與此同時,還能為這一點不同而感到驚喜。
他抬起她的手,幫她把手擦乾后,牽著她出門。
沈宥和黎紓為了危時這個姑爺,特地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沈姝曼扶著眼前那碗絲瓜蛋花湯,捏著湯匙,慢條斯理地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黎女士見狀,嘴角一抽。她女兒這是在演偶像劇還是在拍廣告?居然這麼矯、揉、造、作。
“姝曼,湯還挺多的,你不用這麼……捨不得喝。”黎紓把話說得委婉。
最後四個字一出來,沈姝曼差點破功,噴了出來。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嘴裡的湯水嗆到,一直在捂嘴咳嗽。
危時憋著笑意,大掌撫了撫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沈姝曼的眼睛在餐桌巡了一圈,將黎女士眼裡的鄙夷看了個一清二楚。
好吧,她這幾天的確過分“淑女”了。
她以後會注意的,一定!
從佩蘭苑出來,沈姝曼降下副駕駛座的車窗,仰頭看漫天繁星。暑氣未消的夜風攜來淡淡花草香,吹起她額前的龍鬚劉海。
燈火闌珊,樹影婆娑,風搖亂了枝丫,窸窸窣窣響成一片。
她眼眶莫名一酸,眼前萬般景色似蒙上一層水霧,看不真切。
婚嫁又稱喜事、紅事,她先前跟危時在一塊兒,只覺得幸福快樂。
直到現在收拾了行李,從家中搬出,她才感覺自己真的長大了。
離家出嫁,未來的漫長歲月里,她要跟另一個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組建屬於他們的家庭。
她明明還是沈先生和黎女士的女兒,是他們那一家庭的一員……但是,她又好像不屬於那一個家庭了。
據說,擁有淚痣的人,多愁善感,容易流淚。
此時此刻,萬千思緒湧上心頭,她淚目凝噎。
危時敏銳地覺察到她的情緒變化,哭笑不得:“只隔了個兩三百米,你想回家隨時都能回家,又不是讓你遠嫁他鄉,有什麼好哭的?”
沈姝曼狠狠擦了把眼淚,嘴一癟,佯怒道:“你不懂!”
“行,我不懂……”他好聲好氣道,把車開進了蕙茝苑的地下車庫。
見她抽抽搭搭,哭個不停,他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眼淚,“要不,我把東西搬回去,你今晚先回家住一宿?”
“真的?”她眨巴著哭紅的眼睛,含淚看他。
雖說有點捨不得,不過,他還是點頭,把她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