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 - 第97章:約見面吃頓飯

接到羅鳳伊打來的電話時,許承年剛喝完奶在漱口。
羅鳳伊提出,有一段時間大家沒見面了,想約許承年出來見個面吃飯,被許承年一口回絕說沒空。
“許承年,好歹以前你還喝過我的奶,我讓你請我吃一頓飯,你就這樣絕情冷漠,一頓飯都不肯和我吃了?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就與我不相認,不相見了?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曾經為許承年提供奶水的女人,除了羅鳳伊,其它女人離開許承年後,再也不會回頭找許承年,大家都是因為經濟窘迫或是別的什麼原因,上門給許承年提供奶水,奶水一旦供應完,恨不得與許承年劃分清界限,不認識許承年才好。
一個成年人還要喝奶水,多少被認為是有些變態的。
現在被羅鳳伊找上,許承年是不想見的。
還當什麼朋友,他們這樣的關係一旦結束,當陌生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許承年。”羅鳳伊對著沉默的手機那一端說道,“你說句話呀,就吃一頓飯,有這麼難嗎?”
許承年嘆了口氣,說道:“我轉錢給你,你想吃什麼,你自己買來吃。”
“不要,我缺個飯伴,就想要找人一起吃飯。”
羅鳳伊定下了地址:“那說好了,就在南陵街的螞蟻飯館,人均消費不超過四十元,物美價廉,我晚上七點到。”
許承年張張嘴,最終還是說了句行。
如果羅鳳伊以後還經常這樣約飯,這次就是一個當面和她說清楚的機會,讓她以後不要這樣做了,兩人都沒有合作了,她都生兩個孩子了,也沒有下次合作的可能性了,沒有必要這樣頻繁聯繫。
傍晚六點叄十分,許承年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南陵街的那家螞蟻飯館,飯館內的幾張小桌已經坐滿了,外面排起了等候的長隊。
許承年拿著服務員給的號碼牌,坐在等候的人群里。
來這家飯館吃飯的人叄五成群,許承年的對面坐了一對等待的小情侶,女孩靠在男孩的肩上玩手機,男孩也在玩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男孩把手機拿給女孩一起看,女孩靠在他肩頭嘻嘻哈哈,兩人笑作一團。
這畫面落在許承年眼裡,想著換成是黎甜甜,即便給她看最無趣的東西,她都會覺得好有趣,趁著頭靠在一起的機會,她會找準時機在他臉上親一口。
“許老師的臉好軟,像湯圓。”
然後又會親一口。
“許老師的臉好香,像蘑菇。”
接著又會借像蘑菇的香味,往他臉上親好幾口,笑得眼裡有光點在閃爍。
許承年陷入美好的想象中,彷彿黎甜甜此刻就趴在他肩頭,他們十指緊扣,牽手坐在排隊吃飯的人群里。
“25號,25號。”服務員匆匆走出,叫起了號。
這一叫,把許承年從想象里拉了出來。
“來了。”許承年手握25號的號碼牌,穿過熙熙攘攘的排隊人群,走進了飯館。
剛好這時,羅鳳伊也來了。
大冬天的,她穿的很厚,頭上戴了一頂橘色毛線帽,眼睛上架了一副墨鏡,連口罩都戴上了。
走到許承年面前,許承年都沒認出這樣怪異打扮的她。
坐下來點菜時,當羅鳳伊報出第五個菜名,許承年制止道:“我們兩個人吃飯,我現在胃口小了,吃不下多少,點多了吃不完,浪費。”
“吃的完,我吃的完,不會浪費。”羅鳳伊興緻高漲,點了八菜一湯,幾乎可以擺滿整張餐桌了。
許承年看著打扮奇怪的羅鳳伊,說道:“都在室內了,你為什麼不摘掉你的墨鏡和口罩?包的這麼嚴實。”
羅鳳伊想了想,扯下口罩一角,快速拿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
她的嘴一露出,許承年就看見她的嘴角破了相,塗抹著黃色的消炎藥,看上去像被人打了或是划傷了。
看見塗著消炎藥水的傷口,許承年在心裡犯起了嘀咕,當第一盤菜端上來后,羅鳳伊摘掉口罩,餓到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來,許承年就更為直觀地看見了她的下半張臉。
她的嘴角不僅有傷口,還有淤青。
“怎麼回事?”許承年已然忘記出來和羅鳳伊見面吃飯的目的,看她被傷成這副模樣,“你遇到什麼事了?報警了嗎?”
羅鳳伊餓到只顧夾菜吃,沒空回許承年的話。
“你慢點吃,不急,不夠再點。”許承年拿過桌上的檸檬茶壺,倒滿了羅鳳伊喝空的水杯。
肚子終於填進了一些食物,感覺不到飢餓后,羅鳳伊才有空說道:“謝謝你,許承年。”
“不客氣,你有什麼困難,和我講,我可以借錢給你。”
“不,不需要錢。”羅鳳伊搖搖頭,“我知道,我這個人,很惹人討厭,以前每次我找你要錢吃飯,你都會給我錢,現在你也願意出來和我一起吃飯,和我說話,謝謝你。”
羅鳳伊的手摸了摸臉上的墨鏡,說道:“我就不摘墨鏡給你看了,我眼睛現在腫的很高,模樣像鬼一樣,這些傷,都是我丈夫打的。”
原來是家暴。
許承年恍然。
“這不是他第一次打我了,他當著孩子的面,經常指責說我的不對,背過孩子,稍有不如意,他就對我拳腳相加,把我身上的錢搶得一毛不剩,我有時連吃飯都成困難,以前我來找你,我都會找你要錢吃飯,主要就是我不吃飽飯,我奶水就很少,吸都吸不出來,許承年,你不要認為我是故意貪你的小便宜,我也不想貪這個小便宜的。”
許承年哽咽了一下,說了句我明白,想起之前會時不時在羅鳳伊身上看見淤青或是青疙瘩,那時沒察覺不對,現在想來,那些就是他丈夫打她留下的傷痕。
“許承年,吃完這頓飯,我們可能很久都見不到了,我決定逃離我丈夫,前去京城打工,我這次是來向你告別的。”
許承年記得她的兩個孩子還很小,大的那個孩子剛上幼兒園,小一點的那個孩子還穿著開襠褲。
“你走了,你那兩個孩子,誰來照顧?”
“我也捨不得她們,但是,我再不逃,我怕我會被他打死……”
“別急,找警察了嗎?”許承年安慰道,“你這樣一走了之,你和他還是夫妻關係,你走了,他可以以丈夫的名義,合法發布尋人啟事,到處找你,你受不了他,可以和他離婚的。”
羅鳳伊的墨鏡里,滑落了兩行眼淚。
“你不懂,警察就是和稀泥的,他們還不如不來……”正聊著,從門外就走進了一個平頭壯漢,腱子肉一塊一塊的,看上去很有力量,一看就在健身房沒少呆。
許承年都沒看清楚那位壯漢的臉,就被壯漢一把拎起來,當著店內用餐的眾多食客們說道:“你就是睡了我老婆的姦夫嘍?”
什麼姦夫?誰是姦夫?許承年一臉疑問,這哥們兒,認錯人了吧?
“老公——”羅鳳伊看見自己老公出現,嚇得連忙站起來就往牆邊貼,“你怎麼來了?”
“你都可以和你的姦夫約會吃飯,我為什麼不能來?”
一看到許承年這小白臉弱不禁風的樣子,男人那可以一拳砸死十頭牛的鐵拳,迅速揮向了許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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