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炎半閉著眼,問了幾個問題后又拿起了寸心想感受下它感知到的魔氣,只是寸心並未接觸到那幾名修士,身上的靈氣還是純粹的很。
還沒等他再思考下去,身上傳訊靈符就有點急促的亮了起來。
祁月兒沒見過傳訊靈符還能亮成這樣,有點好奇湊過去看,上面只有簡單幾個字。
:速去縹緲峰。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但是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應該是和昨日下午祁月兒遇到的修士有關。
縹緲峰陣前,是比想象里更血腥的場面,幾個修士躺在地上面色青白,皮膚凹陷下去,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骨頭架子,但是他們口中,鼻里,甚至被衣裳包裹住的胸腹部等位置,都有魔植在生長出來,它們貪婪的吸食著底下修士的血液和靈力,一滴也不肯浪費。
其餘幾個七星閣的修士皆是面如土色,被縹緲峰陣法阻擋不能再前進一步,但是也被各種其他修士的結界攔擋不能再後退一步,只能和那些已經死去的同門困在一起,眼睜睜看著魔植在自己同門的身體里長了出來。夲攵jíáňɡ洅𝔪i𝔰𝔢ωu.𝒸om韣傢哽薪槤載 綪荍㶓蛧址
“他們是魔植的姦細吧!”
“魔植什麼時候還能寄生的。”
“剛剛受傷的也別走,萬一有被寄生的呢。”
趕過來的眾人七嘴八舌,誰都不肯冒險上前一步。
縹緲峰弟子在結界內,其他宗門的弟子在結界外,一下竟把這圍了個水泄不通,受傷的修士被嚴加看管了起來,大家心裡清楚,這點魔植掀不起波瀾,但是也擔心,萬一真是寄生,自己和自己身邊人,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寄生的修士呢。
早已在這的劍宗弟子看到了祁月兒他們,連忙上前和李君炎說了一下裡面的情況,李君炎大致了解后,只低低說了一聲:“圍著看有什麼用。”
說罷隨意借了一柄劍,徑直就往裡走。
是寄生還是聖子用了其他手段,打開來看看就一目了然了。
裡面還活著的七星閣弟子心理也早已承受不住,開始下跪朝眾人磕頭,求眾人打開結界放他們一條生路。
祁月兒於心不忍,上前一步正要和李君炎一同步入結界里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無比,讓她後背瞬間發涼的聲音。
“姐姐。”
“我終於找到你了。”
衣袖被人拉住,一隻手迫不及待的伸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魔植似乎吸到了足夠的鮮血,也一下瘋長了起來。
祁月兒剛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直接緊緊的抱在了懷裡,脖頸處感覺到了一點溫熱和痛意。
白藤頭埋在她頸側,恨恨的咬住了一點皮肉,只是牙齒還沒用力眼淚就先一步掉了下來。
結界內的魔植突然瘋長,又礙於縹緲峰的大陣進退兩難,只能伸長了藤蔓想去抓取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七星閣修士。
李君炎一改往日凌厲的打法,只守不攻,劍光飛舞,如行雲流水般化解了魔植的攻勢,身影在魔植里交錯穿梭,很快便把還活著的幾個人扔到了一處。
只不過他身上傷還沒大好,這一番大動作下來也是氣息不穩了,連手臂腿上都有了明顯的傷口。
身後一個修士悄無聲息的斷了氣,口腔處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根須來,李君炎渾然不覺,長劍已經收回劍鞘,正用靈氣粉末畫著簡單的陣法。
“師兄當心。”
身旁劍宗弟子的疾呼讓祁月兒也顧不上安慰白藤了,只回頭看了一眼就心慌意急的伸手就想推開他,寸心也跟隨主人的心意直接飛了過去。
幾下沒能成功的重重推開反而激起了白藤的怒火,他咬著牙越發抓的死緊,手指過於用力指節都開始發白,聲音也帶著從來沒有過的冷意:“姐姐你這麼在乎他嗎,我殺了他好不好。”
“你看著,我現在就殺了他。”
在口腔里蠕動著的魔植根須一瞬間透支生命力般的瘋長起來,所有魔植也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直撲李君炎而去。
寸心眨眼就到了他手上,劍身上金光大盛,撐起一個小小的結界,幾個呼吸間就擋住了數十次魔植的攻擊。
剩餘的七星閣弟子幾乎在一炷香內皆被吞吃了個乾淨,祁月兒知道只有白藤能控制魔植,只能回頭抓緊白藤,語氣急促:“沒有,你不要這樣,白藤。”
白藤心知這一小片魔植被自己加速之後只會死的更快,乾脆都炸成魔氣又怕會傷害到祁月兒,估算了一下還能撐多久,趁人之危提出了條件:“那我要你和我回去。”
祁月兒猶豫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白藤臉愈發靠近了一些,幾乎靠著祁月兒的額頭了,眼睛里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粹乾淨,卻是威脅般的炸了最遠的一株魔植。
魔植一瞬間枯萎化為飛灰,魔氣四散開來,激起人群里尖叫聲一片。
“或者是,你重傷后被我帶回去。”
祁月兒看著他,感知到寸心有些撐不住了,咬了咬牙:“我得過一段時間才能跟你走。”
“可以。”
魔植失去白藤的控制,再次變成了只會蠻攻的植物,很快就開始潰不成軍,李君炎看向四周,很快又救下一人,他馬上意識到能操縱魔植的人就在人群里,靈力震蕩,聲音傳遞到每一個人耳朵里:“所有劍宗弟子,把守入口,不許一人離開。”
而白藤隨意的彷彿李君炎說的話與他無關一般,疲憊的打了個哈欠,靠在了祁月兒肩膀上:“姐姐,我好睏。”
面前寒光一閃,祁月兒伸手接住了李君炎扔過來的寸心,李君炎遠遠的沖這邊點了點頭,就帶著幾個人開始往出口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