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劍宗大殿內氣氛凝重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因為搶奪法寶金銀,放跑了魔植聖子???
這說出去怕是每個修士都不會相信,可是又切切實實發生了。
劫雲來的太過突然,各大門派沒有做好準備,在場的更多的是一些散修,魚龍混雜,對比起殺了魔植聖子,大部分人還是更怕自己搶的少了。
李君炎腦海里突然閃過天雷下一瞬而過的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他摸了摸腰上的本命劍,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弟子李君炎,願去鎮守我北陽邊境,望師尊成全。”
話音剛落,頓時激起一片嘩然,李君炎作為掌門親傳弟子,是該帶頭去往邊境戰場,可是現在,聖子逃往南陽境,南陽境魔植也並未枯萎,說明就算聖子渡劫失敗也並未死去,下一次的反撲一定會更凶,李君炎並不缺少實戰經驗,而且現在前方未知,他坐鎮後方,反而更好。
掌門不語。
李君炎也仍舊跪著。
孩子大了,也總會有自己的想法的,片刻之後,掌門慢慢嘆了口氣:“去罷。”
很快,由各大門派抽調的小隊便出發前往了北陽邊境,白藤劃下的分界線還在微弱發著金光,金光外的魔植長勢很好,卻沒有探出這條線哪怕一片葉子。
他們就駐紮在這條線外面,等待著它金光耗盡,也提防著魔植再次長進北陽境的土壤里。
墨焰仰起了頭,目光落在魔植上,目光凝重,祁月兒沒有再回來過,自從上次青羽被關起來,自己刻意不去見她之後,她就消失了。
而在魔植裡面,因為有大量的魔氣補充,白藤恢復的很快,就是魔植被限制在南陽境之後,闖入的修士也變的很少了,他開始更多的賴在祁月兒身邊。
魔植生長的地方,可以有樹,有花,但是只有被魔化了的生物才能活下來。
祁月兒偶爾隨手做的一個能發出鳥叫的哨子都能讓白藤稀罕的玩很久,但是因為身體傷勢太重,她還是更多時間處於昏睡狀態。
奇怪的是,哪怕沒有第九道天雷,一顆比尋常稍小的金丹也已然凝成,在祁月兒體內運轉,勉強供給她的周身靈力。
或許也是天道的懲罰,所以當時沒有渡劫成功的金光,也沒有降下甘霖,所以現在她只能等待傷口慢慢痊癒。
“為什麼姐姐你一定要修仙。”
“我為什麼不能修仙。”
在難得的清醒時間,祁月兒和白藤爆發了第一次爭吵。
白藤不明白,他身上的傷口也沒好全,魔氣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更擔心魔氣碰到祁月兒,氣的要命也只能忍著怒火離她有些遠:“金丹雷劫已經是差點渡不過去了,元嬰,化神,又該怎麼辦。”
又掰著手指頭給祁月兒算:“金丹叄百來年,元嬰也不過五百餘年,為什麼不幹脆改修魔道,姐姐,我只要你長長久久活著,和我永遠在一起,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
“你不必努力,月兒想要的,夫君都會送到你面前來。”
兩個聲音好像同時在耳邊響起,祁月兒有些獃滯又費力抓緊了被子,有些膽憷的抬起了頭,林清給她造成的心裡陰影太大,但凡有一點相似之處都會激的她心頭一驚。
白藤連忙想扶她,上前一步又停下腳步有些著急驅散自己身上的魔氣。
“我不要。”祁月兒咬緊了牙,對著白藤,但又好像是在越過白藤跟林清對話:“哪怕是死在天雷下,我想要的,我也可以自己去做到。”
魔氣迅速聚起,匯聚在白藤手上,這幾日壓在白藤心頭的煩躁在此刻滿溢了出來。
他打聽過了,姐姐在外界其實名頭不小,是劍宗掌門的親傳弟子,那個林清也說過姐姐是單靈根又天生劍骨,若有想法加上努力,飛升不難,又旁敲側擊告訴自己,外面有很多朋友親人在等姐姐。
但是只要能魔氣入體,由他操縱,徹底毀掉祁月兒的靈根,她就只能修魔了,外界不能容忍一個修魔道的修士,但自己可以為她準備最好的環境,不會再有什麼師門師傅,不會再有朋友親人再能來把她搶走,而魔修也註定了不能飛升,永遠只能和他生活在魔植附近。
白藤試探走上前一步,就看到了祁月兒帶著些恨意的目光了,她手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劍,白藤一下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心臟彆扭沉重的他都有些難受了,白藤摸了摸心口,有點奇怪是不是之前雷劫的傷還沒有治好。
兩人一動不動僵持了很久,最後白藤還是後退了一步,離開了這個屋子。
而祁月兒緊抓著寸心,等白藤離開許久才泄了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半倚在床頭。
休息片刻了她便起身想直接離開,魔植圍繞在屋外,長的格外枝繁葉茂,沉默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因為白藤不想她離開,她就不能離開。
既然如此,祁月兒認認真真撫摸了寸心一遍,又小心翼翼把它收了起來,已經到了南陽境了,現在不讓離開,那總得趁這個時間去拿到金露玉蘭吧。
白藤的心思很明顯,他想讓自己轉修魔道,可是祁月兒也清楚的很,修魔是一日千里,但是一步踏錯步步皆錯,奪取他人修為來強大自身,未來只會飛升無望,只能幹看著壽元耗盡。
祁月兒抬頭望了望天,試探性走出一兩步,她想去找金露玉蘭,但是自身傷勢太重,而南陽境又太大。
每次還沒走出多遠,只要一到天黑魔植就會不講道理的把她丟回屋子,她折騰了兩天一棵草都沒見到倒把自己累了個不輕。
再又一次傍晚被魔植甩回房間后,祁月兒痛定思痛決定改變戰略,不能這樣下去了,這麼找,自己怕是猴年馬月才找得到金露玉蘭。
魔植聽不懂人話,白藤還聽不懂嘛,這個臭小子,故意自己不露面,又指揮魔植限制她的行動。
祁月兒氣的磨了磨牙,狠狠踹了一腳魔植,又疼的呲牙咧嘴揉著腳悻悻坐在一旁。
還是得先想辦法把白藤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