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兒猶豫著接過了傳迅靈符,試探性輸入讓他不用再去破縹緲峰大陣后,靈符上施的秘法消失,在魔氣的包圍下瞬間就化成了飛煙。
心裡的石頭放了下來,想起白藤的話,她又有些奇怪:“可是,我那個時候看到你在看書了啊。”
外面陽光很好,白藤心念一動,魔植立刻把他們帶到了小溪邊的樹下,那是快要離開戰場的地方了,陽光也難得穿過了魔植,他迎著陽光眯眼笑了起來:“姐姐應該會喜歡曬太陽吧。”
又把之前看的書遞給祁月兒,安安靜靜坐在她旁邊,眼神平和又乖巧,好像剛開始認識時的女孩樣子。
祁月兒有些好奇接過,剛打開第一頁就羞的面紅耳赤,那是一本圖繪,極其具體的描繪了各種交媾姿勢,上頭沒有一個字。
她還沒來得及合上,白藤就興緻勃勃湊了過來,指著其中一個:“姐姐我們今天試試這個吧。”
“咚!哎喲………”
白藤頭一下被敲了一個包,捂住頭就想耍賴,風鈴聲又響了起來。
祁月兒抬頭,看了看外面,總覺得好像這段時間,風鈴聲越來越頻繁了,是人界修士開始不斷進攻了嗎。
她抓著白藤手,不想讓他去,好像這次不去,就可以當做不會發生再這種事了一樣。
也是難得看到祁月兒有點幼稚執拗的一面,白藤第一次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他還沒開口,就聽到了斷斷續續傳過來的笛聲,一陣青色的靈力盪過了頭頂的魔植,鳥群受笛聲操縱奮不顧身往魔植林里沖,真有意外的,闖進來了幾隻。
白藤仰頭看了一眼就操縱著魔植毫不留情的把它們絞殺在了空中,幾片羽毛晃晃悠悠落下,祁月兒伸手接住,是青囊門的人來了。
她還是沒能攔住白藤去查看情況,小雀的羽毛落在她手上的時候,祁月兒感知到了上面熟悉的氣味和靈力,應該是青羽的。
而順著小雀拚死要去的方向看去,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看到了帶著一些鱗粉的標記,斷斷續續的標記帶著祁月兒走進了不知名魔化生物的巢穴,現在魔植不會傷害她,但也不會幫助她,巢穴內幻境展開,裡面一池荷花開的正好,祁月兒知道的多,但實際見過的太少,一時間無法分辨這是什麼魔化生物。
她駐足不敢再往前走,荷花輕輕隨風搖動,露出了花桿上系著的青色祥雲墜子,讓她感覺分外熟悉。
是和青羽送她的那個一模一樣的墜子,可是這件事又不太像青羽的作風。
她還在遲疑,就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溫熱的手心覆上了她的臉,那雙太過熟悉的瞳色略淺的眼睛溫柔的盯著自己,林清的口氣一如往昔,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月兒,我找了你很久。”
祁月兒眼睛一瞬間睜大,下意識想退後一步,右手習慣性想握住劍柄,一下捏了個空。
寸心還未修好。
林清有些失望,他看了眼祁月兒的右手,目光又轉回她臉上,認真打量,好像是變了一些,但他想要的,不論是什麼事,什麼人,從來都不是等待別人給他,過去如此,未來亦如此。
他看到了祁月兒下意識的防備,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過去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月兒是想握住夫君的手嗎,還是知道,夫君給你帶了禮物。”
林清反手一轉,金柳瞬間就出現在了他手上,又轉身慢條斯理取下荷花上系著的祥雲墜子,意味不明的沖她笑了一下。
祁月兒心慈手軟,身邊羈絆又太多,上一世被他嬌慣壞了,沒吃過苦頭沒經過歷練,重活至今都未滿十八,一點點心思都掛在臉上了,被林清捏住軟處只是時間問題。
是花若的本命劍,怎麼會在他手上,祁月兒心頭一驚,她深知,林清吃軟不吃硬,咬了咬嘴唇放軟下聲音又剋制不住的有些害怕拉住了他的衣袖:“你怎麼會在這,而且,而且這是別人的本命劍,你要拿來送我嗎。”
話一出口,祁月兒也有些呆愣,太過熟悉的話語,像過去的自己,不像現在的自己。
林清的笑終於多了些真心的味道,他聲音也輕快了一些:“是夫君拿錯了,該打,該打。”
收起了劍又看了一眼四周:“現在想見我們月兒一面還真是不太容易。”
又伸出手來示意祁月兒牽上他的手。
祁月兒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衣裳上白藤的血,對比起現在出去跟林清虛與委蛇,跟白藤相處就輕鬆愉快的多,她也抱有了一點點幻想,林清雖強,可是在魔植境內,沒有人是白藤的對手。
或許,她可以安心在這修鍊,只要讓白藤困住了林清,花若,青羽都不必擔心了,白藤也說過靈器有很多很多,到時候大家一起飛升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小雀自以為它找到了自由的山林,可是很快,它就會發現,新的林子不過也是新的籠子罷了。
林清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手指輕點她的額頭,搖了搖頭又帶了點嘲諷意味開口:“月兒上次信誓旦旦說過,修行沒有捷徑可走,都忘了嗎,這是第二次,現在不跟夫君離開,未來可是沒有後悔葯吃。”
祁月兒退後了一步,她心頭跳的厲害,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正不正確,她強忍著懼意開口:“我會自己修鍊,我也可以自己離開的。”
林清輕輕哼笑了一聲,抽回了手,意味深長的看了祁月兒一眼,他這次在魔植深處待的時間太久,魔氣開始侵蝕身體,眉眼都染上了一絲血紅,乍一眼看著倒覺得有幾分難見的深情:“那我就等著月兒學出點本事了,再出來找我吧。”
話音剛落,祁月兒還在擰著眉頭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幻境就開始有要坍塌的跡象了,滿池荷花開始搖搖欲墜,掉落的花瓣變成了一隻只蛾子,還沒來得及飛走,魔植就裹挾著大量魔氣橫衝直撞,把一池荷花攪的稀碎。
水面上密密麻麻漂浮著蛾子的屍體,林清回頭再次看了一眼祁月兒,心知白藤馬上趕到,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最終什麼都沒說,只嘆了口氣就消失了。
祁月兒還在想他之前莫名其妙的話,幻境就被魔植打的徹底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