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勻和清策這關係一僵就是四五天。兩人都各自忙事,分身乏術,自然也沒那個閑工夫再破冰。
自從上次宋溫勻被她“請走”后,清策幾乎就被軟禁在清府了。她只能每天和碎月找沒人的角落拿千里鏡到處看。
兩人發現得遲了,又不能出去問。光靠到處翻看,再想找點蛛絲馬跡自然難上加難。
城外的人大多該幹嘛幹嘛,唯有一些婦女守在屋中哭泣。也沒什麼別的消息。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苗頭,他們倆開了千里鏡第一個找的就是謝松,確定了他是帶兵援助西南去了。
再看哥哥那已經開戰,兩相結合,說明前線必然不妙。
但是到底如何不妙才能讓謝松在清權駐紮不足六天就親自帶兵援助呢?
其實如果清策和碎月有時間全天盯著,必然能再看出點東西。可惜清府畢竟不是憐魂谷。到處都是僕從下人,又有宋溫勻暗中盯著,實在不方便躲藏。
哪怕只是在房裡“午覺”時間久了,都會被奴僕叫起來。更遑論十二時辰盯梢?
清策倒也試過晚上不睡覺去看,但她不睡別人要睡。無非就是一幅幅躺得千奇百怪的姿勢圖。終是作罷。
這天,清策又按往常一樣,先打開宋溫勻那邊的視角,還以為又會看到他伏在書案上處理國事,卻不料今天居然有意外之喜。
“大人!不好了!”
小廝帶著傳話兵甚至連招呼也來不及打就直直闖進宋溫勻書房。
宋溫勻甚至來不及反映,就被這一聲喊擾得皺起眉頭。
眼見那傳話兵已經衣衫襤褸,滿面風霜,一看就連日未睡,撲通一聲跪在案前。
“大人,前線不妙!聯軍突攻西北線,孫氏二將抵擋不足半日便被攻破,如今已直搗越都而來!”
“什麼!”
宋溫勻猛的站起身,兩步並一走至那聲音嘶啞的傳話兵面前。一手還不忘揮宋二去拿杯水來。
“快快細說!”
“陛下走後不足三日,李衡率約兩國兵馬於夜間猛攻西北線。孫氏父子措手不及,根本難以抗衡。那李衡大勝后士氣大振,帶軍直往東行進。約摸再兩日,怕是就要殺到都城了!”
傳話兵眼淚不止,彷彿也看出這下是真的大難了。更別說剛剛知道消息的宋溫勻。
此事其實還要從收兵說起,大批流民入越,果然不出謝松所料,一部分姦細也隨之潛入。
其中岐國一個內鬼好有些本事,竟然打聽出大半越王幕僚的身份。確認越國少將后,敢在清權出發前就傳了消息回岐。
五國連夜制定了這個完美的計策,一面分三國兵力猛攻越國西南,製造出他們要硬碰硬的假象,一面偷偷勻出剩下兩國兵力趕往西北。
在確認謝松已經帶兵離都,一時趕不回來,越國也再沒有大將坐鎮后。戚國派出五國第一大將李衡帶兵直接開戰。
如今計劃大勝,李衡也不停歇,一來西北口和越都極近,二來也怕夜長多夢。乾脆一路殺上來。
“砰。”
宋二從來沒見過宋溫勻發這樣大的脾氣,不顧禮節身份,竟是一拳頭錘在桌上,嚇得他當即哆嗦了下。
“好一個調虎離山!”
宋溫勻這下哪還有不明白的。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來一整日,各地源源不斷上報戰敗的消息,直到第二天,縱使宋溫勻幾乎一夜未眠,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大人!李衡帶軍已經殺到江州,江州娘子軍已在儘力抵擋,不知何時將破!”
這已經是不知道進來的第幾個傳話兵了。與先前幾個不同的是,這次他帶來的是最後通牒。
江州是越都幾乎最後一道防線,一旦江州也被衝破,越都最後被部防的
軍隊也將出動。
宋溫勻不擅軍事,只能窩在越王府書房和留在越都的一眾幕僚焦頭爛額。
他早在昨日就派人趕緊追回主公,但顯然傳話兵的速度趕不上聯軍攻打的速度。
如果不再想辦法拖住李衡的腳步,好等到主公回都。幾年基業真就功虧一簣了。
當然,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也不僅是這一書房的人。
“小姐!”碎月眼見清策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提起衣服就沖了出去。
剛剛稟退一眾謀士的宋溫勻還未來得及邁出書房,一位小廝又急匆匆跑進來。
“大人,清府小姐求見。”
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