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清權牽著清策的手腕,扶著她下馬車。原來是到了家旅館。
周邊倒是不太有鋪面,唯有這旅館高大聳立著。
據後來侍衛小哥說,這旅館老闆原先是皇親國戚來的,雖然如今皇帝倒台,但畢竟也還是皇帝。
所以雖然建在這灰色地帶,但至今也少有人敢找事。
白穗走到兩人車廂邊,把馬隨手遞給身邊一個隨從。少年衣袍微散,俊美非凡。
“越王說這裡已經快到了越國邊境處,天色已晚,就只能先歇在這裡,明早接著趕路。”
清權點了點頭,見後面那輛馬車已經被牽走了,“碎月呢?”
“她已經進去了。就住在清策隔壁。”白穗領著兩兄妹到了最頂樓。
“辛苦你們兩個,你也先去休息吧。”清權柔聲道了謝,就要往邊上一間房走。
又被清策一把拽住,“哥哥去哪?”
清權陡然被拉住,轉身一臉無奈,
“當然是去休息,你也好好睡一覺,明天怕是還要趕一天路。”
他何嘗不知道清策的意思,可畢竟男女有別,此時也不在谷內,他們兩個就算是親兄妹也沒有再睡在一間屋子的道理。
清策定定注視著他,忍了忍,還是放手了。轉頭去了碎月的房間。
四個人,三間房。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清策碎月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碎月掙開清策的搭著她的手,迷迷濛蒙地換衣服起身去開門,見是清權。
“清策呢?該起床了。”他向來知禮,眼睛也不亂看。只是提醒了就側過身,安靜等著碎月去叫清策。
“嗯……嗯?”清策還做著好夢,忽然被人一把撈起。眼睛還困得睜不開。
“小姐快起床了,還要接著趕路呢。”碎月環著清策的腰,把這人像麵條一樣從中間抱起。
清策就這樣迷迷糊糊被換了衣服,迷迷糊糊被梳了頭髮,迷迷糊糊被塞了一把早點,最後迷迷糊糊被清權帶進馬車。
清權看她這樣子也捨不得,但是路途遙遠,如果不早點出發,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到越國首都。
謝松一等人動作迅速,也不好讓他們乾等清策和碎月兩個小姑娘。所以就只能這麼先幫她收拾乾淨出發了才行。
清策雖然已經坐上了車,但是依然兩眼無神。
她向來是很要睡的人,平日沒個三四個時辰是絕對起不了身的。
昨天一路顛簸到天大黑又匆匆吃了個飯才睡下,今天天都還沒亮就被趕鴨子上架要出發。真是沒地叫她火氣大。
清權嘆了口氣,轉身抱起她放到自己腿上。
“還困著就睡在我身上吧,這車座太硬,況且顛得很,直接睡要腰疼。”
清策腦子已經一動不動,聽了他的話就閉上眼睛了。
還以為這下總能好好睡一覺,沒閉眼幾炷香時間,就被一聲吼“有刺客,快護住先生!”吵醒。
睜開眼見到清權也皺著眉頭,
清策翻開帘子,自己兩人已經被謝松帶著的隨從包圍護住,外層是穿得破舊的一大批所謂的刺客。約摸六七十人有餘。
他們每人手裡拿著點農具炊具,衣衫襤褸。速度卻極快,不要命似的向他們衝過來。
謝松的人雖然武力高強,但事發突然。對面人數眾多,沖的又猛。一打二,一時也沒這麼快就能穩定局面。
謝松吼完后仔細一分析,倒也不急了,騎在馬上,只是隨手擋開妄圖衝撞他的幾個人,不再下殺手。
可惜皇帝不急太監急,清策哪見過這打打殺殺,血濺三尺的畫面,更何況對面的人張牙舞爪,好不嚇人。
她見白穗騎著高頭大馬,陪在他們馬車邊,手裡也沒什麼東西。
只以為是因為沒有兵器才遲遲不肯動手。
反手抓起清權隨身帶著的君子劍就從窗戶扔給他。“接著!”
這才轉頭又和清權解釋了聲 ,“他武藝應當不錯。”
白穗順手一接,輕得很,哪像他在天上那柄寶刀順手。
心裡腹誹,但也明白她的意思,抬手就是兩個人頭落地。
其實本來,他和謝松甚至清權三人看這局面,心中都是一個想法:
這幫人招式散亂,身手笨拙,雖然人數有點優勢,但畢竟越王手下訓練有素。根本無需他們出手。
但既然劍都接了,她話也出了。再坐著不動也不太好。
有了白穗出手,幾乎沒兩分鐘,地下該倒的都倒了。
縱然白穗心中有數,已經收斂良多,只使出一點功夫。甚至武器與馬匹皆不趁手。幾招幾式下,也仍給清權和謝松的心中帶進好些分量。
一個小廝/販奴市的小廝,怎會有如此高強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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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哥哥最近的變化了嗎?啊哈哈哈哈,是調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