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空空兒接下來的話險些將他氣死!“雖然我師父這人看上去確實好似死了一般,但是你要知道千年的王八萬載的龜,為啥他們壽命都長?因為他們都是如我師父那般一動不動,但是你別看我師父懶得出奇,一動不動,你若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是不知道我師父那老混蛋蔫壞到了極致,你別看他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裡,其實他的肚子里全是壞得流油的心眼兒,嘖嘖,你說話萬萬小心,千萬別得罪了我師父。
不然這老混蛋有的是辦法能夠炮製你!如我這般英明神武都被他整治得苦不堪言,更何況你這沒什麼心眼的了。
”床榻之上打坐的開元老者聞聽著空空兒的言語的,一張老臉變得漆黑無比,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撇,心中果然開始轉悠一些整治人的壞念頭!空空兒此時還一無所知,依舊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對袁琅敦敦教誨,講述他師父的諸般心狠手辣的歷史,其中當然也有不少關於師父如何如何了得勸袁琅入門的言語。
一時間說得眉飛色舞。
但是袁琅就是不能相信開元老者有那麼厲害,最後聽空空兒說得實在是誇大其詞,便開口問道:“你說你師父厲害,那我來問你,你可曾見過你師父出手?你師父斗過什麼了得人物?”空空兒不由得一窒,隨後臉上紅了一大片,訕訕的道:“看倒確實不曾看過,但是……”袁琅嘿嘿一笑,打斷空空兒的言語,“你又未曾親眼看過你師父出手,你們跟著你師父多久了?”袁琅並不傻,是以聽得多了,便窺出了空空兒言語之中的漏洞。
空空兒雖然堅定地認為自家師父修為天下第一,但確實沒怎麼看過師父出手對付高手,回憶起來,師父所對付的最厲害的正是不久之前遭遇的那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那兩個東西究竟有多厲害空空兒也不過是一個揣測而已,這卻不足以在他心中確立天下第一高手的地位,此時聞聽袁琅問起,隨口答道:“我跟著師父時間很久了,緣兒和鏡兒陸陸續續的被師父從外面領回來。
”空空兒自然不會將自己什麼時候跟著師父的時間說出來,那樣的話會暴漏他的年齡,況且確切的時間他也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從小就在師父的身邊長大,再往前也似乎有些記憶,但卻好似被遺忘了一般,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若是想多了甚至會覺得頭疼欲裂一般,難以承受。
袁琅正待再說什麼,緣兒和鏡兒已經從她們的房間之中出來,換了一身舒適的新衣,在不大的屋中掀開一張大桌子,隨手在桌子上面比劃幾下,一桌子菜色便呈現出來。
他們這般的存在雖然已經可以不吃不喝的活著,但這種源自有人一界的朋友之間的規矩卻沿襲下來,朋友相見,小酌一杯,吃吃喝喝,乃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空空兒招呼袁琅坐下,一起動筷,袁琅卻看向開元老者。
空空兒呵呵一笑道:“我師父他不願意人多,也不願意吃什麼東西,至少我就從未見過師父開口吃過什麼東西,咱們吃咱們的,師父他不會介意的。
”袁琅不由得微微感到奇怪,偷偷的瞄了一眼開元老者,見其眼觀鼻鼻觀心的盤坐在床上,似乎已經神遊天外,顯然確實是不怎麼在意的。
開元老者對於三個徒弟管束豈是極少,只要對方不犯什麼錯誤,不在修鍊之時偷懶耍滑,基本上是任由他們發展的。
空空兒抓過一壇酒,一把便將上面的泥封拍碎,抓起酒罈猛的往嘴中灌了一口,然後以手背擦了嘴唇,將酒罈往袁琅身前一遞,哈哈一笑,狀極豪邁。
只不過他這做派多少有些模仿的痕迹,太過刻意了些!袁琅不似空空兒一般,身邊只有一個只在意他修為的師父,開元老者根本就不在意空空兒是否喝酒,哪怕喝得爛醉只要不耽誤修鍊,就也不管他,是以空空兒現在已經是一個標準的小酒鬼!袁琅不同,他是在母親的羽翼之下長大的,一些壞毛病上管制極嚴,至於喝酒那就更不可能了。
袁琅聞著酒香卻並不適應這壇中的味道,連忙推辭,況且他雖然覺得對方應該沒有惡意,但是剛剛受到了一次欺騙的他生出了戒備之念,對方的酒罈他就更加不會去碰了。
空空兒見袁琅果然不吃酒,便冷哼道:“原本以為你外表長得娘娘腔了一點,沒想到內在也完完全全就是個娘娘腔,這年頭哪有老爺們不喝酒的道理?”小孩子之間相交往往一語齊歡,或者一語成仇,當然這仇也記不過一天,此時空空兒見袁琅竟然連酒都不喝,便立即拉開架勢,準備和袁琅大吵一架。
袁琅目光一閃,便要開口,緣兒連忙拉住袁琅,然後嗔目瞪了空空兒一眼,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此時的緣兒已經有了一些少女的風韻,胸脯上也已經有了微微隆起的弧度,此時瞪目輕嗔,使得臉上的幾個小雀斑變得精緻起來,別具一番風味。
空空兒一愣,似乎也是頭一次見到緣兒的這種表情,“緣兒你怎麼向著他呀,我可是你師兄,你怎麼能夠胳膊肘子往外拐?”緣兒冷哼一聲,小巧的瑤鼻輕輕皺了下,然後才道:“師兄,袁琅既然不喝酒你何必強人所難?兇橫霸道很招人厭煩的!”空空兒嘖嘖兩聲,嘆息道:“果然是女生外向,這才見著個娘娘腔小白臉便立即神魂顛倒……”袁琅此時突然沒了什麼怒氣,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正在從他被緣兒拉住的手掌之中傳遞過來,一直鑽進他的大腦,以至於他的大腦此時有些缺氧,看著緣兒的少女風情,握著滑膩素手,一時間竟然呆在那裡。
袁琅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要知道他可是在女人窩之中長大的,對於女子已經有了足夠的免疫力,一般的挨挨蹭蹭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沒想到此時此刻不過是兩手輕牽,手掌碰著手掌的感覺這般滑膩,柔軟,這種感覺乃是他從未曾有過的。
緣兒本來並未多想什麼,探手便扯著了袁琅的手阻止他發作,此時突然見到袁琅有些痴傻的表情,立時想起了什麼,連忙將手掌抽了回來。
袁琅就像是一下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激靈靈的醒轉過來,袁琅不由得大呼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方才的究竟又是什麼感覺?這感覺……真是太好了!緣兒抽回了手,一張臉上便顯出幾分紅意,不過她終究是跟在開元老者身旁日久,見過一些市面,是以轉眼間臉上的紅意便消失無蹤,恢復如常。
袁琅也恢復過來,連忙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抓起桌子上的酒罈,下意識的便灌了一口。
這一下卻不好了,簡直是火上澆油,袁琅以往只偷偷的在廚房裡偷喝過幾口,但是那些酒的辛辣味道使得袁琅再也不去偷喝了。
所以他根本就沒什麼酒量,更受不了那火辣刺喉般的酒水。
之後自然是好一陣捶打,袁琅的一張臉通紅若血,緣兒給他連到了三碗水,這才將咳嗽壓住。
惹得空空兒哈哈大笑,緣兒則沒好氣的又瞪了空空兒一眼。
袁琅自覺臉面丟盡,換做以往肯定是要速速離開,但卻不知為何就是邁不動腳步,因為一個人影已經映進了他的心中,袁琅心中其實也有些微微奇怪,覺得自己此時的狀態實在是太過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