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瓷有些沮喪的道:“完全沒有辦法,袁飛現在和以往已經完全不同了,根本就無從下手。
除非能重新找到一個他的神識將記憶打進這個身軀之中,可惜袁飛的三具分身都已經融進了這具身軀之中,否則只要有任何一個在,也一定能夠使袁飛恢復過來。
”碧笙仙子聞言沉默起來,要是連玉瓷都沒有辦法了,那麼她都不用去想這方面的問題了,畢竟玉瓷本身最善於的就是操縱神念。
五蠱仙娘倒是出過幾個主意,可惜都是極端無比,她出了幾次主意玉瓷和碧笙仙子不理會她也就不再出主意了。
她也是知道自己除了繁殖外,在其他方面確實了解不多。
袁飛一路狂奔,隨著周圍衝擊力的越來越大,袁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一年、十年、五十年!當初袁飛他們乘坐精石前往世界的開端的時候,用了足足五百年的時間,這是因為一路逆流而上,但是現在袁飛一路順流而行,速度自然就極快,再加上他本身已經今非昔比了,速度更是成倍提升。
只用了五十餘年時間便重新回到了混沌之氣所化的世界之外。
袁飛在這世界之外停住了腳步。
寇海在後面追得不緊不慢,袁飛停下來他也停下來,至於開元老人的分身早就不知道被落在了那裡。
畢竟那只是開元老人的一個分身,不是混沌之氣的全部狀態,不然以混沌之氣的狀態開元老人也能夠跟得上袁飛,不至於被遠遠拋在後面。
開元老人從空中閃現出來,這是他的本體,從那個精石分身追逐袁飛的時候,便已經將消息傳遞迴來,雖然這消息傳遞耗用了二十餘年的時間,但終究還是比袁飛的速度要快。
開元老人本來是要攔住袁飛,不叫他繼續向前奔跑,但見到袁飛看到混沌世界便停了下來,便去了出手攔阻的念頭,在一旁細細觀瞧。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重歸舊地袁飛站在激流衝擊之中,身子微微擺動,一雙眼睛有些茫然的盯著漆黑的石頭般的混沌世界。
寇海駕馭的航船速度非凡,此時見袁飛停了下來便也停了下來,念頭一動航船便破碎消失,寇海這一路狂追竟然依舊氣定神閑,好似自己根本就未曾出過力一般。
其實這百年時間玉瓷都在尋找袁飛的神識所在,可惜一直都沒有收穫,此時的袁飛根本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殼,內中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可惜玉瓷的能力不能侵入袁飛的那薄薄的殼中,基本上到了現在玉瓷已經放棄在殼中尋找袁飛了,她想要和碧笙仙子還有五蠱仙娘一起在袁飛的身軀之中重新構造出一個神識來,也嘗試了無數次,可惜她打造出來的神識,袁飛的殼根本不認,打造出來便被滅殺掉了,即便是三女合力也無法和此時的袁飛抗衡!現在的玉瓷和碧笙仙子還有五蠱仙娘基本已經無計可施了。
但袁飛的腳步停在了混沌世界之外,這使得玉瓷和碧笙仙子五蠱仙娘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這或許說明袁飛的神念還不是完全喪失,要不然怎麼一路狂奔卻在混沌世界之外停下腳步?這難道不是說明袁飛還記著這個混沌世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袁飛身上,袁飛卻依舊慒慒懂懂的模樣,雙眼看著這一片漆黑的混沌世界越來越迷惘。
終於袁飛動了,一步邁進混沌世界之中,混沌世界的禁制此時已經完全無法阻止袁飛了。
以往無論如何都難以逾越的禁制在現在的袁飛看來就像是個雞蛋殼一般,輕輕一敲便將其叩出一個窟窿來。
袁飛一步踏進天道十三層之中,這裡有袁飛的妻女,但是他卻並未停留,一步又邁入神魔一界,這裡有他縱橫往來的足跡,在這裡他也未曾停留,最終袁飛一步邁進了有人一界,這是袁飛誕生的世界,若是不算袁飛上次短暫的回到這裡,袁飛離開這裡已經足足千載光陰了。
袁飛緩緩降落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此時正是春季,大片的田地在農民的耕墾之下已經開始冒出了嫩綠的小芽,放眼望去遍地都是春綠之色,偶爾天空之中一群鴿子飛去,發出一陣陣唿哨之聲在耳際徘徊許久。
農田之中耕種的農民陡然見到袁飛從天而降,駭得哇哇大叫著跑開。
但不大一會就又都小心翼翼的圍了上來,每一個人在遠遠的地方就對著袁飛叩頭不止。
這些人口中的嚎呼忽遠忽近的在袁飛耳邊徘徊。
袁飛茫然的看著這些人,手掌微微一動,這些人忽的一下消散無蹤,連塵埃都沒有剩下半點。
不光是這些人,在袁飛周圍萬里的一切都在一瞬間消散無蹤,原地只留下一片漆黑。
要是從天空上看下來,就會看到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斑,這黑斑上到處都是一片死寂。
袁飛收回手掌,似乎有些好奇,不知道為何這些人這麼容易就消散無蹤,他不過是想要對他們擺擺手而已。
袁飛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力氣很大,稍微用力就會將這些東西全部抹殺掉。
袁飛雙目突然一閃,看向遙遠的地方,雙目卻更加茫然,其中還帶著一絲好奇的神情,這種情緒尚是首次出現在袁飛臉上。
袁飛腳步一邁便到了不知多遠外的一座大院之中。
這院子一派富貴,亭台樓榭水池小橋,處處都透出一股發自骨頭縫裡面的雅緻。
尤其是在是這春季,樹枝抽芽,地上也蒙上了一層嫩嫩的綠色,顯得一派生機盎然。
院子的主人姓王,名叫王長旭,眉目欣長,一派文人風骨,模樣很有周正,丹鳳眼面白如玉,可惜此時他正咬牙切齒的摔東西,完全沒了這張面目本來該有的風度。
“常笑小兒!仗著宮裡有人撐腰就敢如此藐視與我!竟然敢當街對我下這種毒手,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旁邊的僕從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言語,不過座位上的一個長衫男子卻紋絲不動,冷笑著道:“御史大人何必動怒?他常笑不過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還不是在大人您的掌控之中,雖然他現在跟您過不去,等到他明白了侍郎大人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的時候,肯定是要巴巴的來求肯您的!就算他不來,宮中的那一位也得叫他來給您賠罪的。
到時候就是您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王長旭呼呼喘了幾口氣,隨即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旁邊伺候的兩個僕人都是用了數十年的老人了,又是這宅子之中的老僕,算得上是忠心耿耿,有些事情他們知道也是無妨。
兩個老僕見王長旭已經落座,連忙上前去收拾砸壞的一件件陶瓷茶具和幾件古董。
王長旭似乎氣還沒消,額頭上青筋依舊在咕咕跳動,他一輩子也未曾吃過這麼大的虧,昨天常笑那小子竟然在春滿樓里當眾將鞋子砸在他的臉上,還大放什麼狗屁文人大放狗屁等等厥詞,雖然他面上受傷不重,但心靈受到的重創著實不小,這一件事使他淪為整個京師的笑柄,就連崇禎皇帝都在吃飯的時候拿他調笑兩句,這口氣他憋在心中若是不發出來能活活氣死!眼見那兩個老僕一個個手腳慢慢騰騰,又嫌他們清理瓷片稀里嘩啦的刺耳,王長旭心中立時就沒有好氣,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茶盞狠狠地砸在其中一個老僕腦袋上,茶盞摔個殘渣四濺,其間還伴著一蓬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