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盹的袁飛紋絲不動,似乎毫無所覺一般,眼看著東陽便要撲到袁飛身上,一隻粗壯的胳膊一下便攔在東陽的面前,斗大的拳頭一拳轟在東陽的臉上打得他噔噔噔倒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半張臉立時全都腫了起來。
馬匱悶哼一聲收了拳頭,幾步走到東陽面前拎小雞仔一般的將東陽拎起丟回原來的位置,然後重新站回袁飛身後不遠處。
鋼刀舉起落下,一百道鮮血碧洗長空,一百顆頭顱紛紛飛起,就像是一百道鮮血匯成的花朵齊齊綻放一般,有種醉人心魄的美感,場面壯觀至極。
不一會鮮血狂噴的屍體便被拖下祭台,扔死狗一般的丟進專門盛放屍體的大坑之中。
隨後大網再起,不一會功夫再次從柵欄營中撈出百名俘虜,依次押上祭台踹到在地。
袁飛從始至終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懶洋洋的坐倒在大椅上曬著太陽打著小盹,露出一副舒適至極的表情。
五名男子頭上的冷汗已經沒有了,此時一個個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眼看著一頓飯時間再次過去,鋼刀抬起,就等著大好人頭飛上天空。
五名男子之中的一名叫做單太的撲通跪倒在地大聲道:“我說,我說!”那俘虜之中一名五十餘歲的老者突然暴怒起來,咬牙切齒的喝罵道:“小畜生!你要說什麼!你敢和那些商狗說出半點東西我生生掐死了你!”“爹!孩兒不能眼看著你受這一刀啊!”說著單太跪地對這那老者咚咚磕頭。
袁飛眉頭微微一挑,睜開眼來,擺了擺手,鋼刀紛紛收起。
“說吧!湯國俘虜之中何人威信最高。
”袁飛冷聲問道。
那老者一怔隨後憤然掙扎,聲音再次拔高几分,對著單太怒聲喝罵。
身後押著老者的軍士大手一揮,一個響亮的大巴掌便印在了老者臉上,將老者生生拍倒在地,牙齒滾落一時間再也發聲不得,這軍士顯然下手大有分寸,並沒有要了老頭的性命。
單太痛哭出聲,隨後狠狠地瞪著袁飛道:“我說出來可否放我父親活命離開?”“不可能!你沒資格和我講條件。
”袁飛翹起二郎腿淡淡的說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嗜血魔鬼袁飛在吳佰引領下巡視十個柵欄營之時,便隱隱發現那十個柵欄營內的俘虜看似混雜,實則大有規律章法,每次衝擊柵欄倒馬刺之前都能看到一些服飾大不相同的人物在竊竊私語,流露出對即將衝擊的柵欄營方位的關注之色,顯然是三國之間的人物在串流消息。
這些俘虜們在試探,不斷地用七八具屍體來試探,尋找最佳的突破口,尋找商國軍士的極限。
這根本就是一座壓抑到極點的火山,不將三國把頭的人物找出來的話,這座火山隨時都會爆發開來,到時候坐在火山頂上的他們都會被這兩萬名俘虜一下炸死。
畢竟他們只有區區七百多人,一旦一個柵欄營出現缺口,那些俘虜便會潮水般湧出來,到時人人捨命,一個柵欄營破便是十個俱破。
只有把這些頭腦找出來,袁飛才有辦法真正使得這三國俘虜化為一盤散沙。
初春的正午陽光和熙而溫暖,陽光之下卻是一片叫人發寒地血色汪洋。
單太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似乎內心掙扎至極,看了袁飛一眼,眼角微微一抽道:“你保證不殺我所說的做主之人?”袁飛露出略微不耐的神色道:“我說過了我沒有惡意。
”單太定定的看了那被軍士一巴掌打得臉頰腫起老高,現在還有些神志不清的老者一眼,隨後一咬牙道:“我湯國在營中以光祿大夫蕭正為首!”單太此言一出,柵欄營中一片嘩亂,憤怒的叫罵之聲四起。
單太則臉如死灰,一對眼睛都沒了精神,袁飛目光掃過柵欄營隨後懶洋洋的道:“你倒是個孝子!”隨後袁飛看向其他四人道:“你們說不說?”那四名男子一個個嘴唇緊閉,面露堅定之色,顯然是一副打定主意堅決不說的樣子。
袁飛遺憾的搖了搖頭,看了黑老大一眼,黑老大左手高高舉起,齊刷刷的鋼刀猛然揚起。
單太大驚,猛然竄起身來,在軍士手中拚命掙扎,瞪著袁飛大吼道:“我說了,我說了,你怎麼還要殺人?”袁飛隨意的抬起手來微微一晃,一百把寒光閃閃的鋼刀便定在空中。
袁飛懶洋洋的道:“告訴他為什麼。
”馬匱踏前一步朗聲道:“主人方才言道——你們不說的話,從第一個柵欄營開始,每過一頓飯時間便給我殺一百個。
主人說的是你們,你一個人自然不能代替你們五人。
”單太目光一直,隨後身子一軟哭號道:“將軍,請您放了家父吧。
請您殺了我吧,以我之命換家父之命!”一邊哭一邊對著袁飛嘣嘣磕頭,幾下便將腦袋磕得鮮血飛濺。
台下原本還對著單太罵聲連天的俘虜此時各個噤聲不語,誰無父母,若是將台上這對父子換成是台下眾人之一,恐怕也不一定就能夠咬緊牙關看著生養自己的老父斷頸眼前而一字不吐。
世間有千錯有萬錯,但孝順肯定是不錯的。
這單太骨氣差些,但是起碼有足夠孝心。
袁飛憐憫的看了單太一眼,略微想了想道:“這樣吧,免得人們說我無情,我給你一盞茶時間去說服其他四人,只要其中有兩人將懿、大硫的做主之人交代出來,我便饒了這一百顆人頭。
你父親也就自然不用死了。
”對著袁飛咚咚磕頭的單太一聽,立馬扭轉身子對著那四名男子叩頭不止,哀聲乞求道:“請救家父一命,請救家父一命……”一時間整個柵欄營皆是這以腦叩擊木板的咚咚聲。
那四名男子一個個臉色複雜,看一眼單太,又看了看那神智依舊有些不清楚鬚髮皆白的老者,再看看柵欄營中的一眾俘虜,最終四人眼睛都緊緊地閉起不看單太,依舊選擇緊閉牙關。
一盞茶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彈指即過。
單太此時已經停了磕頭,眼睛裡面滿是絕望之色,腦袋好似血葫蘆一般血淋淋的一片,雙膝之前地板上滿是四濺的鮮血。
袁飛略帶歉意的看了看單太,隨後看了眼黑老大。
黑老大一揮手。
一百把長刀刷的一聲齊齊劈下,一百顆人頭眨眼之間被滾燙頸血噴上天空。
其中便有單太老父的人頭。
慘紅的一片映入單太的眼仁,單太的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瞬間被抽空了一般,隨後他的瞳孔之中好似噴出火來,身子裡面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噌的一下竄起,面目猙獰的朝著袁飛撲來,凄厲慘嚎著:“商狗,你陪我父親命來!”袁飛微微嘆息一聲道:“成全他吧。
”袁飛身後的馬匱腰間的砍山刀發出嚓啷一聲,白練般的一閃,迎面撲來的單太立即一分為二,鮮血好似一塊紅布一般的潑濺開來。
袁飛臉上也被濺了幾滴滾燙鮮血,袁飛咂了咂嘴,這幾滴鮮血竟有種在燒灼他的魂魄精神一般的感覺。
屍首一具具的被拋進大坑之中。
袁飛則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坐在大椅上懶洋洋的打著盹。
此時他深切的感受到那無窮殺機比以往增強了一倍不止,冰寒的目光以前是劍現在則是針,刺得他體無完膚。
神魂好似被這殺氣冰寒來回穿插撕扯著,以前就像是大河洶湧沖刷洗滌神念,但是現在則像是龍捲驟風,拚命地撕扯著他的神識精神。
他現在看起來雖然懶洋洋的實則正在全神關注的抵禦著那澎湃殺機寒意,若一下被撕碎神念,恐怕他的道術修為瞬間便會被破,雖不致命但以後恐怕再難有進階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