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草 - 番外四

簡殊和陸揚誠在一起瞞不過整天混在一起的朋友圈子,不出一天大家都發現了他們比以往親密許多的舉動。曉得簡殊性子的他們,也沒有做出太多打趣的行為,只是攛掇陸揚誠請了頓飯。那之後他們就經常脫離大部隊出去,朋友們見怪不怪,也懶得說什麼了。
其實高中生在一起能做什麼呢,無非是一塊兒泡圖書館罷了,陸揚誠需要花時間復盤高考的題目,簡殊則是不斷的刷題。最親密的舉動就是牽手,陸揚誠不敢有太過分的行徑,怕嚇到還單純的她。
陸揚誠家裡也不是沒發現兒子在談戀愛,只是成績不退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簡殊向來不愛和家裡說什麼,是以瞞得相當好。在一起之後簡殊有大略的和他說過家裡的情況,這時候她和父母還沒有鬧到劍拔弩張的程度,但關係也不親密,陸揚誠極力分散她對家裡的注意,與其等註定要發生的事情來傷她的心,不如早些讓她更依賴自己,早早的失去對家裡的期待。
他們每次做完題都會交換對著答案互改,陸揚誠檢查出簡殊錯了一道函數填空題。簡殊不明白:“誒?我算的步驟是對的啊,結果也是整數,怎麼不對?”
陸揚誠自己算了一遍,和答案上的一樣,他把簡殊的草稿紙拿過來,檢查了一遍:“你看這裡,二次求導的平方你給漏了。”
簡殊忙拽過來看,果然漏了一個平方,她重新算了一遍,總算把答案對上了。陸揚誠這才發現她草稿紙的前面幾頁有不少繪畫的痕迹,而且畫的天馬行空,什麼都能湊到一起。
“這是什麼啊?”
簡殊有點得意又不好意思的拿過來:“這是我畫的睡美人和獅子王,小渝說很好看的。”
睡美人×獅子王,虧她想得出來……陸揚誠抽抽嘴角,仔細去看那些塗鴉,筆法稍顯稚嫩,但是能看出創作而非臨摹。他試探著問:“喜歡畫畫,有沒有打算走藝術生的路?”
簡殊漫不經心轉著筆:“沒想過,我就是畫著玩,而且家裡肯定不會同意的。”
和陸揚誠猜的一樣,她大一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畫畫的熱情,許是後來培養出來的興趣。這樣一來事情倒也好辦些,不用費心去想如何讓她家裡同意女兒走藝術道路。
兩人在圖書館呆了一整天,又一起吃了晚飯,簡殊突然想到自己的便利貼和草稿紙都要用光了,陸揚誠又陪她去買。男生向來不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就站在門口等她,百無聊賴的看著路上的行人,竟也讓他看見了個熟人。
這個文具店離學校不遠,所以有幾家便宜旅館,方便住宿生的親屬過來探望孩子。陸揚誠也知道有些不入流的學生會帶著女生過來開房,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灰色地帶,只是他沒想到能看到簡靖。
這個時候簡靖並不認識他,所以大搖大擺的帶著個女生走出來,那女生頭髮後面散亂,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陸揚誠趁他們不注意拍了張他們從旅館出來的圖,他還記得簡殊說過的上大學時她父親的窒息操作,先留下些證據,不能讓自家媳婦再受一遍委屈。簡殊沒留意到外面發生的一切,挑好了東西出來跟他會合,陸揚誠狀似無意的把照片拿給她看:“你看,就這個地方,我跟你說過有不入流的人會來這裡開房吧。”
陸揚誠確實提過,簡殊隨便掃了一眼,臉色一變:“這是你剛剛拍的?”
陸揚誠裝作無辜:“是啊。”
簡殊讓陸揚誠把照片發給自己,猶豫半天道:“這男的是我那個堂哥。”
陸揚誠演出驚訝的表情:“你哥?也太出格了吧!”
簡殊無奈扯扯嘴角:“他出格的事還多著呢。”
之後簡殊陸續的把簡靖的事情告訴陸揚誠,還說了很多長大后的簡殊沒有告訴他的細節,陸揚誠早已知道這廝是多無恥的人,只勸她不要因為簡靖的事情與家裡爭執,一來不值得,二來也無甚結果。
有人寵愛著長大形成的性格是不一樣的,程渝依賴著她、陸揚誠寵著她、一起的朋友也都是有什麼都能想到她,雖然家中的情況不好,但是在學校和他們相處的時間更久,陸揚誠能明顯感覺到簡殊的性子比記憶中的要柔和許多。
在即將迎來寒假的日子裡,程渝的生日就要到了。她是愛玩鬧的性格,大家必然要給她熱熱鬧鬧的辦一場,於是約了周五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再去唱K。男生們包括陸揚誠下午都整體消失逃課去網吧打遊戲了,程渝和簡殊上完課,和其他的朋友們會合以後,再一起出發去定好的飯店。
大家都是學生,女生又多,飯桌上就沒幾個人喝酒,朋友發煙過來,陸揚誠順手一接,夾在耳朵上。簡殊瞟他一眼,陸揚誠低笑著來討饒:“都看著呢,不接不好。”
簡殊也知道,她只是下意識地看他一眼,沒打算阻攔,但是這一幕被宋昱看到了,立刻吆喝起來:“你們有完沒完啊,誠哥你也太妻管嚴了,天天在這秀,沒聽過秀恩愛分的快嗎?”
他這麼一嚷嚷,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過來了,簡殊習慣了這種時不時要被打趣的情況,飛了一眼刀子過去:“誰叫你老天天盯著我們,不是自己找苦頭吃嗎?”
陸揚誠跟一句:“就是,閑得慌你。”
宋昱也是被他們兩個懟慣了,笑嘻嘻的坐下來和其他人聊天,沒一會兒叄叄兩兩的聚在一起打牌,大家呆在一塊兒時間長了,平常知道的八卦瑣事都不忌諱的說,一頓飯吃的熱火朝天,最後浩浩蕩蕩的到KTV去了。
這地方陸揚誠大學以後就沒來過,故地重遊還有些興奮,程渝一進來就把她最喜歡的蔡依林給點上了,趁她開始踩碎時光的沙漏,簡殊趕緊縮到角落降低存在感,上次她硬拉著自己一起唱《壁花小姐》的回憶還在眼前,已經成為簡殊此生不願回想記憶前五名。
陸揚誠和幾個男生合唱了首《海闊天空》,意猶未盡的過來找她,看她躲在角落,笑著揉了她一把,湊到她耳邊問:“怎麼躲到這裡?”
包房聲音嘈雜,大分貝的音樂直往耳朵里砸,想聽清對方說話必須得嘴貼著耳朵旁邊說,簡殊也趴到他耳邊回答:“我怕小渝拉著我去唱奇怪的歌。”
兩人在一起后,陸揚誠顧忌她的年齡,加上他有心想和簡殊談一場校園式戀愛,彌補以前的空缺,一直都沒採取什麼過分的舉動。但是KTV是多麼昏暗曖昧的場所,他們兩個人窩在角落裡,說話還要湊到一起,這怎麼能不讓他心癢難耐。
簡殊沒發現他的心思,又一次湊過來跟他說話,陸揚誠心思一動,撐著她的臉頰親吻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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