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0日。
華恩市和松西市交界處,一座由數個集團合作經營,以高度保護客人隱私著稱的大型度假村,每逢6月,便會停止營業,從中挑出三天,舉辦特殊的聚會。
夜晚20:12,位於三樓的某間客房,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爆喝:“肏,你他媽一個出來賣的臭婊子,還跟老子裝什麼清純?!”
男人用近乎180斤的龐大身軀,死死地壓住身下嬌艷的妙齡女子。
女子被他的聲音震得耳朵發疼,身子不停扭動,兩手奮力推拒他的胸膛,雙腿不住踢踹。
柔軟的沙發經不住兩人的爭鬥,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男人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拚命用那張充滿煙酒臭氣的嘴巴貼向她的臉頰,她胃裡翻江倒海,險些吐了出來。
“陸總,你別這樣……”女子哭喊道,厚重的妝容花成一片,頭髮散亂,髮絲被淚水打濕,黏貼著她的臉頰。
她身上那件低胸超短連衣裙本就布料稀少,如今更是被對方扯得破爛不堪。
陸總雖說已是花甲之年,但力氣卻出奇的大。
男女力氣懸殊,她實在不是他的對手,眼見他就要伸手剝掉她的內褲。
情急之下,她左臂一伸,順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往他脖頸處一捅。
“噗嘰。”刀刃入肉,聲音細微又短促。
男人驚愕地瞠圓了眼睛,手下意識往脖子一捂。
汩汩鮮血從傷口冒出來,蜿蜒滑落。
“啊!”女子驚呼,立馬鬆了手,將男人從身上推開,乾淨的右手扯了茶几上的蕾絲桌布,捂在身前,驚慌失措地往房外跑去。
房外是一段空蕩而悠長的走廊,頭頂的水晶吊燈散發出明晃晃的亮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倒映著燈光,一道身影飛速竄過。
女子光著腳,一溜煙跑至長廊盡頭,閃入衛生間隔間。
這間女廁的門鎖全被故意毀壞了,她無法鎖上,只能背靠著門,防止其他人進入。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想起剛剛在房間里發生的事,心臟惴惴不安地跳得飛快,全身發抖。
“黎紓,你也有今天。”
她在心裡暗暗吐槽,顫抖著舉起沾滿刺目猩紅的右手,就連她的脖頸和臉上,都有濕黏的觸感。
她不敢出去,怕被人看到她身上沾著血。
她看著馬桶的水箱,做了幾個深呼吸。等自己抖得沒那麼厲害了,她扯下一小塊布料,卡在門縫裡,讓廁所門沒那麼推開。這才小心翼翼地掀開水箱蓋子,用裡面的水清理血跡。
她不確定自己臉上染了多少血,索性把妝容也一併洗掉。
但濃妝不容易卸乾淨,在只有清水的情況下,她頂多卸掉一小部分。
清理乾淨后,她勉強冷靜了一點。
她把殘破的連衣裙整理了一番,扯下幾條布帶,用米色的蕾絲桌布做了件簡單的掛脖連衣裙。再梳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
直到確保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不堪了,她才靠著廁所門,肩膀一垮,雙腿微屈,徹底鬆了繃緊的神經。
她疲累地躲在廁所里,思索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座度假村的本質,是富豪們用來搞大型淫亂聚會的。
這裡的女人,或是為了錢而自願前來的高級外圍女和女星;
或是如她這般,被黑社會性質組織帶過來強制賣淫的。
但凡是出現在度假村裡的女人,男人都可以隨意玩弄。
是兩個人私密的歡愛,還是一群恣意的狂歡,一切聽憑男人喜好,女人不可拒絕。
賣淫嫖娼違法,卻不是犯罪。
但是,她剛剛殺人了。
她腦子亂鬨哄的,耳畔忽然響起女人嬌媚的聲音:“王導,人家要啦~小穴好癢,好想吃大肉棒~”
兩道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似踩在黎紓的心上,她的心臟怦怦猛跳,心跳聲在狹小寂靜的廁所隔間,顯得格外清晰。
她不敢鬆懈,高度集中注意力。
“有人在廁所?”男人說道,試著推了推緊閉的廁所門。
黎紓感受到了背部傳來的力道,怕得屏息凝神,一陣陣寒氣從背脊躥上大腦。
發現對方沒再推門了,她悄然呼了口氣。
然,一陣陰風襲上她的腳踝,她好奇地彎腰一瞧,就見廁所門和地板的空隙里,露出一雙猥瑣的眯眯眼。
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咧嘴一笑:“小甜甜,你猜我找到了什麼?”
“嗯?什麼?”女人問他。
黎紓吞了吞唾沫,怕得兩腿打顫。
“今天玩雙飛,怎樣?”男人陰森森道,偕同女人一起,推得更大力了。
黎紓知道這樣撐不了多久,索性破釜沉舟,立馬開了廁所門,往外衝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撞倒在地,急得大叫:“小甜甜,捉住她!”
那個被稱為“小甜甜”的、身穿比基尼的妖媚女人,裝模作樣地伸手攔了一下黎紓。
黎紓拽著她的手腕一擰,趁她吃痛大叫,腳底抹油,跑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