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方動,只見左右兩處洞窟中,同時走出八個手持厚背掛刀的鐵甲武士,兩人一行,步代整齊,朝中間行來。
他們當然很快就發現洞窟中的四個外人(銀拂叟等四人),和站在中間的上官靖(他們總巡伍致中),右上首的沈雪姑(柳瓊枝)等人。
一時之間,弄不清情況,走在最前面的四人(左首二人,右首二人),腳下不由得微一停頓,八道目光一齊朝上官靖投來。
上官靖把摺扇交到左手,探手人懷,取出那鐘形金牌,在掌心豎立,以內功發出話聲,朝他們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你們退下去。
” 那十六名鐵甲武士聽了上官靖的話,一齊舉刀當胸,行了一禮,立即左右交叉而過,從左首出來的往右首洞窟,從右首出來的往左首洞窟走去。
上官靖看他們果然各自回人洞去,才放下了心,若是他們不聽指揮,動起手來,這些人身穿鐵甲、普通刀劍傷不了他們的,只有自己的青陽劍才能奏效,那就不知要費多少的手腳呢? 就在十六名鐵甲武士堪堪回人下首左右洞窟之際,突然響起一陣響亮的雲板之聲,這雲板聲音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好像整座洞窟都在敲著雲板一般。
管巧巧吃了一驚,說道:“這是道院發出來的緊急警號,表示已有外敵入侵,接應行宮的人都要出動了,沈大姐,快叫上官大哥小心應付。
沈雪姑立即以“傳音入密”朝上官靖道:“靖弟,這是他們緊急警號,整座洞窟的人即將出動,鐵甲武士共有七十二人之多,你要小心應付。
” 上官靖點點頭,道:“小弟會應付的。
”左上首這團同窟,是白衣聖教的道院。
門口是長方形一道門戶,進入洞窟,裡面卻是一條寬闊的甬道,成半圓形,漸漸由左向右,兩邊都是光滑的石壁,並無岔路。
直到南道盡頭,迎面出現了一道寬闊的石階,兩邊壁間,各有一支古銅風燈,燈光相當明亮。
石階共有一百單八級,登上石階,就豁然開朗,迎面是三橄高約三丈的大殿。
殿前是走廊,兩根大石柱中間,高懸一方朱紅匾額,寫著“白衣聖教道院”六個金字。
六扇丈許高的雕花石門,只有中間兩扇敞開著。
門前走廊上,就站立著四個中年灰衣道士,他們當然是“道院”值夜的人了。
從下面上來,石階有一百單八級之多,金鞭叟田五常、天池釣叟姜超然、南山樵子陶石田和少林寺智虔、智成、智難三位大師一共六個人,他們縱然是武林中頂尖高手,但究竟不是飛鳥。
飛鳥可以一下就飛過去,人的輕功再好,一百單八級的石階,也要起落縱躍,才能上得去。
何況這六位高手,都是久負盛名的人,不肯有失身份,因此他們並沒施展輕功,縱躍如飛,只是拾級而登。
這一來,站在兩扇敞開石門前面的四個灰衣道士,當然很快就發現了。
左首一根石柱後面,就高懸著雲板,於是雲板聲音就這樣響了起來。
悠長而響亮的雲板堪堪響起,從中間兩扇敞開的石門內,就已湧出來十幾個灰衣道士,連同站在門前的三個,有一個還在撞著雲板,各自亮出鋼刀,一起往石階下面奔了下來。
這時金鞭叟田五常等六位高手,拾級而上,才走到石階一半。
十幾個道士已經飛奔而下,攔住去路,其中一人大聲喝道:“你們從那裡來的,還不站住?” 田五常洪笑道:“你們這些兔思子,老夫懶得動手,快去叫三個值壇的妖道出來。
” 為首的灰衣道土左手一揮,怒道:“上。
”其實他應該喝“下”才對,因為他們站在田五常等六人的上首。
此人喝聲甫出,十幾個灰衣道士立即揮起手中鋼刀,朝六人迎面撲攻而下,但他們遇上的可不是等閑人物,尤其在兵刃上,先就吃了虧。
三位少林大師手中拄的是八尺長的鑌鐵禪杖,金鞭叟田五常的探日鞭,也足有八尺長,天池釣叟姜超然的釣竿也有八尺長,釣竿上的天蠶絲卻長一丈八尺。
只有南山樵子陶石田的開山斧柄長四尺,連同斧頭,也快有五尺光景,何況他這柄精鋼大斧,卻有八十斤重,屬於重兵刃之一。
六個人中有五個人使的兵刃都有八尺長,稍為揮動,十幾個灰衣道士就近不了身,別說要拿下了。
唯一一個兵刃較短的南山樵子,卻是一柄沉重的五尺大斧,你鋼刀和他磕上,就震得你虎口生痛,立腳不住。
就這樣一片刀光堪堪劈落,就響起一陣噹噹金鐵大震,十幾個灰衣道士,接二連三的朝左右撞出。
石階上動手不比在平地交手,在平地交手,被震退一步,並沒怎樣,但他們是站在石階上往下攻。
身後的石階一級比一級高,只要被震後退,就沒路可退,腳下一絆,跌個元寶翹,坐了下去,還是運氣好,如果你想往旁躍退,再站立不住,腳下一絆,那麼你就只好順著石級往下滾了。
這十幾個灰衣道士,如論身手,當然也是一流的,因此有人被震,往後跌了下去,就很快的站了起來。
幾個被震得站立不住滾了下去的,最多也不過滾下二、三級,就一個挺身,又站了起來。
站得起來的人,當然不肯就此罷手,又揮刀攻上。
走廊上撞雲板的灰衣道士,眼看十幾個兄弟還不是六人的對手,雲板自然就撞個不停,也越撞越急。
刀光和鞭影、杖影相接,不斷發出噹噹大響,也不斷有人震得翻翻滾滾,十幾個灰衣道士依然旋仆旋起,奮力搶攻不懈。
就在此時,殿門前有人沉喝了一聲:“住手。
”喝聲不響,但全部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本書模板由“雲中孤雁”提供本書由“親寶寶”免費製作;更多精彩e書盡在: 第五六章 在劫難逃 此人出來之後,雲板聲已經候然停止,他喝聲出口,十幾個灰衣道士的攻勢,也及時停住,一齊往兩邊退開。
金鞭叟等六人抬目看去,只見大殿前石階上並肩站著兩個身穿大紅衫的漢子,左首一個年約四旬出頭,濃眉如帚,面目深沉。
右首一個,只有三十來歲,臉型塵瘦。
四旬出頭的紅衣漢子等十幾名灰衣道士退開之後,他目光徐徐掠過了六人,才拱拱手道:“六位能夠深入敝教道院,當是非常之輩,請到上面奉茶。
”他面目雖極沉,但話卻說得很大方。
金鞭叟田五常收起揮日鞭,回頭笑道:“三位大師,咱們上去,請。
” 智虔大師等三人一齊合十道:“三位老施主請。
”六人登上石級。
紅衣中年漢子抬抬手道:“請。
” 金鞭叟等六人也不和他客氣,一齊進人石門。
三間大殿,居然十分寬廣,足可容納五百人聚會,中間是一神龕,黃幔低垂,看不見供的是何方神聖?此時大殿上燈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晝。
那兩個紅衣漢子是陪同金鞭叟等六人進來的。
隨著十兒名灰衣道士也魚貫走入。
他們只是在下首(入門處),分兩邊抱刀站定下來。
這意思極為明顯,他們守住出口是截斷退路,不讓六人有奪門而出的機會,金鞭叟等六人卻連正眼也沒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