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這兩個鐵甲人身穿厚重的鐵甲,一身刀劍不入,即使是一般重手法,也絕難傷得到他們。
但上官靖可不同,他不但練成了佛門“易筋”、“洗髓”二種神功,又練成玄門“太素玄功”。
他指頭觸及對方鐵甲,“太素玄功”有以陰導陽之功,自可穿透鐵甲,發揮威力,一下就震斷了對方心臟。
右首鐵甲人口中只“呃”了一聲,就立即了事了。
上官靖出手之時,雖然並無把握,但一旦出手,自己內勁一下透過厚重鐵甲,震斷對方心脈,他自然可以感覺得到的,膽氣不由一壯,右手迅即收回,轉臉朝左首一個說道:“你要不要驗看?”不待他開口,右手就朝他送了過去。
鐵甲人頭盔和鐵甲連在一起,耳朵包在鐵盔之中,較小的聲音就不容易聽得見,他同伴從喉頭髮出的“呃”聲,他就沒有聽到。
再說頭盔包住整個頭臉,只露出兩個眼孔,除了直視,左右視線也受到限制,因此他連同伴的情況都沒看清。
這也可以說是上官靖出手太快了,他眼看上官靖手掌握著東西,送到面前,五指才攤開來,那自然是讓他驗看令牌子,等到看到上官靖攤開來的手掌中根本沒有令牌,上官靖的五指已經觸及鐵甲,一股強大的陰柔內勁,已經撞上心臟,同樣只“呃”了一聲,心脈立被震斷。
上官靖沒想到這兩個鐵甲人竟有這般容易打發,急忙勁貫雙臂,一手一個抓住他們肩臂,不讓他們倒下去,然後緩緩退下—步,拉著兩人,一左一右,納人石壁兩邊的門戶之中。
好在這-向個相對的門戶,只能容得一個人站立。
他把兩個鐵甲人各自放人門戶中間,倚壁站立,兩邊石牆正好把鐵甲人夾住,就不至於傾跌出來。
即使有人出入經過,如果不細看的話,也絕不會發現這兩人已經只是兩具屍體。
上官靖緩緩吁了一口氣,就舉步往裡行去。
石窟之中,雖然只能容二人並肩而行,但走到第五步,這狹窄的石弄已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座相當寬敞的天然石室,彎頂有三丈來高,方廣足有十數丈開闊。
上官靖目光迅速一轉,才看清石室正中間是一個圓形洞窟,還有兩扇黑漆門,緊緊地閉著。
左右兩邊,也各有兩個圓形洞窟,但並沒有門。
這五道門戶擺列整齊,一望而知是經過人工修砌的。
上官靖走到中間,腳下不禁感到躊躇起來;這裡有五個圓形窟門,自己不知對方虛實,該從那一個進去呢?就在此時,只聽一陣腳步聲,從左上首窟門中傳出,聽聲音就是往外面定來。
一時那有你考慮的餘地。
身形迅速一晃,閃人右上首的窟門之中,藉著暗陬,隱蔽好身子,悄悄偏臉住外看去。
只見兩個灰衣道士推著一輛孔明車從左上首洞窟中走出,那孔明車坐著一個又瘦又黑的蒼髯老道。
那不是身負重傷在篷船上裝死,後來泅水逃走的余無天,還有誰來?他居然逃出來了。
那兩個灰衣道士把孔明車推到正中間的一座洞門口,左首一個立即高聲叫道:“金道長到。
”喊聲未已,兩扇黑漆大門就緩緩開啟,從裡面射出柔和的燈光來。
上官靖隱身在右上首洞窟暗處,因角度稍偏,所以看到的只是中間洞窟門內的一小部份而已。
只覺裡面好像是個大天井一般,極為深廣,再進去就看不到了。
大門開處首先走出來的是四個身穿黝黑鐵甲,頭戴鐵盔的執戟武士,接著迎出來的則是總管親臨,朝余無天連連躬身,往裡讓去。
於是兩個灰衣道士就推著孔明車進入洞窟,兩扇黑漆大門又緩緩閉起。
上官靖心中暗道:“中間這座洞窟中住的大概就是他們教主了。
”心念方轉之際,只聽下首左右兩座洞窟中,同時傳來沉重的步履之聲,只見從兩處洞窟中同時走出八個鐵甲武他們兩人并行,一直走到洞窟中間,雙方像會師一般,擦身而過,從左邊洞窟出來的走向右首洞窟,從右邊洞窟走出來的卻走向左首洞窟。
上官靖看得暗暗“哦”了一聲,忖道:“他們大概有一定的時間巡視一次了,下首這兩個洞窟,住的可能就是鐵甲武士,自己原只是踩盤來的,不如就往這洞窟進去瞧瞧也好。
” 心中想著,這就轉身朝里行去,他目能暗視,走了幾步,才發現這洞窟居然曲折通幽,自己就是穿行在一片天然的鐘乳之間,有的色呈乳黃,有的色如珊瑚,結成各種不規則的圖案,人行其中,如帳似屏,如有燈光照射,定然瑰麗無比。
好在中間一條小徑,鋪著潔白如玉的碎石,可以循逕而行,不然就像進入八陣圖,包你到處碰壁,不撞得頭破血流才怪。
這一段路,其實並不很長,敢情當時鋪設這白石小徑之時,為了保持眼前這些石鐘乳的奇景,不遭破壞起見,才依照現有形勢,曲折繚行。
這座石窟之中,會有如此美景,把上官靖看得大為驚奇。
這時已行到盡頭,面前一道青色石壁擋住去路,中間一個圓門洞,掩著兩扇朱扉,洞門上有一方扇形橫匾,上書“郎環仙境”四字。
上官靖伸手一推,朱扉隨手而起,淡淡的燈光,立時射出來,門內,竟然像一個小天井。
乳白色的天光,就是從小天井照射來的。
原來這像天並的洞頂上,嵌了幾顆夜光珠,是以光線十分柔和。
右首是一排長廊,圍以亞字欄杆,朱欞綉簾,香氣氤氳,靜寂無聲,使人真有如仙境之感!上官靖剛跨入朱扉,踏上長廊,瞥見一個身穿淺綠衣裙的長發少女,剛從長廊盡頭處轉出,,有如一朵綠雲,飛快的行來。
長廊間毫無隱蔽之處可以閃避,上官靖眼看既已無處可避,就右手蓄勢,準備一舉制住對方。
那綠衣少女正在低首疾行的人,驀一抬首,看到了上官靖,她驚駭地張了張口,似是要待出聲,又急忙強行把聲音禁住。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神,更是滿含驚恐之色,舉起一根玉管般手指,在櫻唇上豎了豎,示意他不可出聲,接著她又慌慌張張的回頭看了一眼,伸手拉住上官靖衣袖,口中急促地道:“快隨我來。
” 拉著他急急朝右首一道門戶中掀簾走入,回身掩上了門,才放開他衣袖,一下掩著鼓騰騰的胸口,只是喘息。
敢情方才這一瞬間,使她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她,正是上官靖的熟人,白衣聖教的副總管管巧巧。
她本來一張春花般的臉上,因驚慌過度,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直到此時還沒恢復過來,就把他拉到里首,壓低了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上官靖握住她的手,低聲問:“你幹嘛急成這個樣子。
” “人家給你擔心死了。
”管巧巧嬌嗔道:“你還懵懵懂懂的,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你還當是碧落山莊的地道,任你來去自如?” 上官靖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管巧巧低聲道:“是教主的行宮,就是大姐,未奉召喚,都不能擅自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