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浪子小說21部合集 - 第3609節

江天濤心中一驚,低頭前看,一輛正在卸貨的馬車,恰巧橫在街心上。
他無暇細想,暴喝一聲,猛提馬韁,小青一聲怒嘶馬身騰空而起如飛躍過馬車。
街上行人一見,立即暴起一聲如雷歡呼。
江天濤不敢停留,如飛直奔鎮口。
回頭再看,銀釵皇甫香,剛剛到達車前,她的烏雲,是千中選一的馬,但她的馬術不佳,不能趁勢飛騰。
銀釵皇甫香,急收白馬,繞車而過,只氣得嬌靨蒼白,眼圈發紅。
但兩街看熱鬧的人,個個噤若寒蟬,俱都一臉驚恐,沒有一人敢吭聲。
皇甫香真是恨透了卸貨車夫,但她無暇發作,急急繞過馬車,猛抽一鞭,繼續沖向鎮口。
 本書模板由“雲中孤雁”提供本書由“親寶寶”免費製作;更多精彩e書盡在: 第十四章 迷藥迷情 到達鎮口,舉目再看,江天濤的小青,已馳出數里以外了,皇甫香知道無法再追上,只得停下馬來,愣愣地望著逐漸遠去的一點塵影,只氣得雙目流淚,嬌軀顫抖。
她雖然恨透了江天濤,她也知道江天濤有意向她賣弄,但她對江天濤的精湛馬術,卻由衷佩服。
就在這時,一陣急如掠雨的馬蹄聲,逕由身後傳來,皇甫香回頭一看,正是九宮堡送信來的那個堡丁。
於是,心中一動,舉袖拭淚,勒馬轉過身來,她要在堡丁荊德祿的口中,探出一些有關江天濤的底細。
飛馬馳來的荊德祿,一見橫馬在鎮口的銀釵皇甫香,頓時慌了,不自覺地將馬速慢下來。
銀釵皇甫香,威陵地望著荊德祿,一俟花馬走至近前,立即沉聲道:“荊庶務請停下來!” 荊德祿急忙勒住馬匹,抱拳欠身,恭謹地道:“不知總統領呼住小的有何吩咐?” 皇甫香為了逼出荊德祿真實情形,故意怒聲道:“方才青馬上的衛代表,究竟是誰?” 荊德祿聽得一愣,立即回答道:“是本堡老堡主新任命的左掌院衛明。
” 皇甫香接著厲聲道:“貴堡的少堡主又是誰?” 荊德祿覺得銀釵問得離奇,因而十分迷惑地搖搖頭道:“小的不明白總統領的話意。
” 皇甫香黛眉一挑,冷哼一聲,恨恨地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裝糊塗,有人說,他就是貴堡的少堡主。
” 荊德祿一聽,雖在驚慌之際,也忍不住失聲笑了,接著分辨道:“回稟總統領,您千萬不要弄錯了,我家少堡主,名叫江天濤,身穿粉衣,白淨面皮,桃花眼,朝天鼻,十八歲年紀,總統領如果不信,回去一問貴幫的總督察便知道了。
” 銀釵皇甫香愈聽愈迷惑,同時,也升起一絲妒意,因而沉聲道:“我三妹怎的認識貴堡少堡主?” 荊德祿的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貴幫總督察並不認識我家少堡主,是他們交過手,貴幫總督察曾點倒了我家少堡主,所以她知道。
” 皇甫香真是愈聽愈糊塗了,這時也不自覺地降低聲音,平和地道:“貴堡少堡主的武功,不是比那個叫衛明的武功,尤高一籌嗎?” 荊德祿見皇甫香的神色已緩和下來,膽氣立增。
因而,再度笑了,但他不便批評少堡主,因而僅搖搖頭,笑著說:“這一點小的便不知道了。
” 皇甫香突然想起汪燕玲給江天濤的信,於是驚異地道:“你家小姐與衛代表可是親戚?” 荊德祿搖搖頭道,“不是。
” 皇甫香立即不高興地道:“那為什麼稱呼他表哥?” 荊德祿也楞了。
皇甫香再度問了問:“信是你家小姐交給你的嗎?” 荊德祿搖搖頭道:“不,是馬總管交給小的。
” 皇甫香極為不解地道:“貴堡發生了什麼事嗎?” 荊德祿依然搖搖頭道:“小的身為外堡左院的庶務,內堡的情形,小的一概不知。
” 皇甫香問了半天,愈問愈糊塗,心中既懊侮又失望,有意繼續再追江天濤。
江天濤早已沒有了影子,返回總壇去,又怕難為情。
就在這時,一聲悠長馬嘶,逕由鎮的東口方向傳來。
皇甫香循聲一看,只見一匹高頭刺□,上坐一個湖綠勁裝短劍髦的背劍少女,正向江天濤馬影消失的方向,越野馳去。
於是,皇甫香黛眉一皺,輕嚷一聲,倏然撥轉馬頭,直向勁裝背劍的少女追去。
荊德祿一心急著趕上江天濤,哪有心情去想銀釵,為什麼去追那個綠衣少女,於是一抖馬韁,如飛向前疾馳。
轉首再看,那個身穿綠湖動裝的背劍少女,似是已發現了追去的銀釵,一撥馬頭,直向東南一座茂林前馳去。
荊德祿想到方才皇甫香的問話。
覺得又迷惑又好笑,他想:只要追上江天濤,真實情形就知道了。
他沿著通向蕪湖的寬大官道,放馬疾追。
但放馬追了二三十里,不但沒有發現江天濤的為影,即使沿途的行人,也沒人發現有個身穿藍衫,腰懸寶劍,跨騎青馬的少年經過。
而這時的江天濤,卻正放馬飛馳在青山河的右岸鄉道上。
江天濤見皇甫香沒有追來,心中一笑,仰面發出一陣少不更事的頑皮大笑。
想到她在東梁山總壇對他的暗暗諷譏,這時煞了煞皇甫香的傲氣,下意識中,總感到有絲勝利和得意。
他曾聽“齊魯雙俠”說,銀釵皇甫香,稟性比較溫柔,他就一直沒看出她的溫柔在那裡。
江天濤已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三釵幫的勢力遍及大江南北,尤其是沿江靠湖的地區。
由於心懸堡中事變,以便早日趕回幕阜山,他怕沿途有事羈延,因而,決心晝夜兼程,盡走鄉村道路。
因為,他知道銀釵負氣回山,在盛怒之下,勢必飛鴿傳訊各舵,務必將他截住,處處向他刁難。
這時,紅日已落西山,暮色漸濃,鄉道上一片冷清,農人多已回家休息。
江天濤在向前飛奔的馬上,對自己選擇鄉道前進,感到十分滿意,他決心在前面大鎮上打尖,繼續前進到灣址住宿。
暮色蒼茫,晚風已起,數裡外的鄉道上,橫著一座茂林,雨邊一望無際,顯得有陰氣沉沉。
江天濤坐在鞍上,不時回頭看看身後,他明知荊德祿無法追來,但他總希望有奇迹發現。
一想到堡丁荊德祿,他立即聯想到表妹汪燕玲寫的那封信,於是,急探手懷中,又將那封信取出來。
藉著茫茫暮色,凝目一看,這時他才發現信箋上的寥寥幾字,娟秀中透著潦草,似是在心緒紛亂的情形下匆匆寫成的。
因而,他斷定堡中不但有了重大變化,也許父親和表妹的處境已極危急了。
他目注信箋,凝神沉思,判斷種種可能發生的驟變情形。
正在他低頭沉思,任馬飛馳,心中暗暗焦急之際,坐下小青,突然昂首發出一聲悠長怒嘶。
江天濤知道快到茂林了,是以並未在意,謹慎地疊好信箋,放在懷裡,同時漫不經心地舉目前看。
一看之下,面色大變,脫口一聲輕啊,急忙去提放在鞍頭上的馬韁。
只見一群騎馬徒步的男女簇擁著一頂精緻小轎,正浩浩蕩蕩地出茂林內走出來,雙方距離,已近至不足二十丈了。
小青已跑得幾近瘋狂,馬速快如奔電,前面一群男女,似是有恃無恐,既不出聲吆喝,也不閃躲相讓,而江天濤正慌得去提馬韁,但短短二十丈的距離眨眼已到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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