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姑左手拂塵朝前揮起,冷笑道:“小子,你還不配和本教主動手。
”一蓬拂絲宛如千百支寒什,直向阮天華迎面戮到,每一根拂絲都含蘊了一縷極陰極寒的“玄陰真氣”,此時突然散開,千百縷陰寒之氣登時籠罩住阮天華全身。
這一著用到任何人身上都會很快生效,但阮天華練的是“紫氣神功”,道家先天乾陽之氣,正是旁門陰功的克里,阮天華看她挑塵一拂,陰寒之氣登時大盛,不覺大喝一年,揮手一劍迎著蓬拂絲劈出,一道青虹應手而起,但聽一陣嗤嗤南響,老道站一柄拂塵土被賽幹將截作兩段,千百縷斷絲散落一地。
老道站作夢也料不到自己這柄天蠶絲的拂塵會被對方一劍削斷,這小子居然沒被自己的“玄陰真氣”所傷,心頭急怒交迸,喝了一聲:“該死的小畜生,你敢削斷本教主拂塵。
”右手抬處,掣出長劍,刷的一聲,兜胸刺出。
阮天華大笑一聲:“來得好。
”長劍悠然劃出。
但聽“嗤”的一聲,雙劍交擊,老道姑劍上凝聚了十成“玄陰真氣”以“借物傳陰”之術,迅速傳了過來。
她不施展“借物傳陰”還好,這一施展“借物傳陰”,阮天華的“紫氣神功”陡然暴長,“玄陰真氣”遇上克制,立時如湯沃雪,消失造盡,這下直把老道姑驚出一身大汗,急急收劍后躍。
阮天華嗔口喝道:“老妖婦……”正待縱身撲上,屏后忽然轉出二三十個人米,為首一個道裝仗劍老者赫然是形意門掌門人阮松溪。
老道姑急忙叫道:“阮掌門人,快截住他。
”阮松溪炯炯雙目一注,直問阮天華逼了過來。
阮天華看到爹提劍追來,心頭不由大駭,也由此可以證明爹和三位師叔,顯然都受了老妖婆的蠱惑,他張了張口,要待叫出“爹”來,但轉念一想,還是不妥,目前自己是於立雪,如果讓老妖婆知道自已是阮天華。
說不定會以爹來威脅自已。
心念念正在轉動之際,阮松溪忽然大喝一聲,一劍朝阮天華右肩刺來。
他身為形意門一派之主,練劍數十年,這一劍果然深具威力,但見一道自光閃電般射到,劍光之強,有如一道匹練,寒光芒射。
阮天華從小練的也是“形意劍法”,但看爹這一劍的威勢,心中也暗暗讚歎,自己雖然練成“紫正神功”,但如果也使出這一招劍法來,只怕沒有爹這一劍的氣勢盛呢!心中想著,急忙身形晃動,使出“紫府迷蹤”身法,向旁閃開,一面忙以“傳音入密”說道:“爹,孩兒是天華,你老人家沒事吧?” 阮松溪一劍落空,睜目哼道:“誰是天華?老夫有什麼事?”刷的又是一劍飛刺而出。
阮天華聽得一怔,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老人家不但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還說誰是天華?難道?急忙身形一晃,又閃了開去,仍以“傳音入密”說道:“爹,孩兒是天華,你怎麼連孩兒的名字都忘記了?” 阮松溪怒聲道:“老夫不知道,多苦無益,接招。
”刷的又是一劍斜刺過來。
阮天華聽得心頭大駭,看情形,爹是被老妖婆迷失了神志,這該怎麼辦呢?跟著阮松溪身後出來的除了端木讓、范叔寒、於立雪之外,竟然還有鎮九宏、鎮少侯,和二十四名一式青色勁裝,但劍穗卻分作紅、白、青三色的劍門弟子。
和鐵手幫的鐵三姑、總管習文星、鐵手五煞等人。
原來劍門的人,沒有參加君山大會,居然也被玄陰教羅致來了。
端木讓迎著九華派的中年道姑,於立雪迎著黃玉香,鎮少侯迎著九華派的羅香玲。
另外二十四名劍門弟子卻向正在手忙腳亂,節節敗退的黑衣十八騎沖了過去。
這批人的介入,使得大廳上敵勢登時大盛。
玄陰教主老道姑和夏鴻暉卻在這些人衝出之際,悄悄退出,這時大廳上空忽然響起老道姑冷森的聲音說道:“大家給我殺,這些人給我格殺勿論,一個也不留。
” 桑鳩婆瞥見阮松溪等人從屏後門山,方自一怔,鎮九宏已經手杖長劍奔了過來,不覺呷呷尖笑道:“老婆子真想不到鎮二爺居然也投到了玄陰教下……” 鎮九宏洪喝一聲:“鎮某不知道。
”長劍呼的一聲,震腕直刺過來。
桑鳩婆聽他口氣,立時暗暗哦一聲,忖道:“看來這些人都被玄陰教迷失了心神,這倒真是棘手得很。
”手中桑木杖往上一抬,“當”的一聲架開對方劍勢,立攻還攻了一杖。
鎮九宏不愧是劍門山的二莊主,劍法精純快捷,攻出一劍甫被封開,第二劍電閃雷奔,又急攻而至,正好和桑鳩婆的第二杖迎個正著,又發出一聲金鐵狂鳴。
鎮九宏大喝一聲,攻勢驟然一緊,劍門山“萬流歸宗劍法”源源出手,一支長劍在他手中使出,當真如長江大河,奔騰澎湃而來,劍勢之盛,允推當世劍道中的巨擎,一丈方圓,縱橫排開,不可一世。
桑鳩婆一支彎彎曲曲的桑木鳩頭杖,雖漆成了桑水皮的顏色,實則是百鍊精鋼製成,重逾八十斤以上,鎮九宏一聲大喝方起,桑鳩婆的呷呷尖笑之聲也隨著響起:“老婆子久聞劍門山“萬流歸宗劍法”稱雄武林,今天倒要試試你們這套劍法究竟有多厲害,是否徒具虛名?” 她白髮飛揚,右手連揮,登時漾起十七八條彎彎曲曲的杖飛騰,有抑張牙舞爪的黑龍一般,朝縱橫交織的劍光投去。
劍走輕靈,鋼杖卻是重兵器,講求硬打硬碰,直搗橫掃,以強攻強,因此她杖勢一發,就連響起一陣震耳欲聾噹噹金鐵狂鳴之聲。
端木讓迎住九華派的中年道姑,她是黃玉香的大師姐秦妙香,肩頭背著一支長劍,但在逼上來的時候,長劍尚未出鞘,端木讓大喝一聲,左手一杖鐵膽就脫手打出,直奔秦妙香當胸。
秦妙香也沒拔劍,左手拂塵忽然朝前拂起,他這一拂雖輕,但一蓬拂絲卻朝飛來的鐵膽反卷過去。
端木讓一生不使兵刃,兵刃就是兩枚鐵膽。
鐵膽和流星錘唯一不同之處,就是沒有細鏈,脫手攻敵,豈非有去無回?這就要靠使鐵膽的人功夫和技巧了,攻出去的鐵膽要憑手法收回來。
端水讓一生勤練鐵膽,可以雙手同發,也可以左右交替,忽遠忽近,忽上忽下,迴環飛輟去兩次回。
這時秦妙香拂塵堪堪拂起,他右手鐵膽又脫手飛出,襲向秦妙香執塵右腕,身形忽然一矮,一下閃到了秦妙香右首,左手一探,正好接住鐵膽,身形一回輕旋,接住了鐵膽從腰后射出,直奔秦妙香的左首,右手一探,接住了右手發出的鐵膽。
你別看他身材矮胖,這一展開搶攻,身形忽東忽西,施展出來的小巧功夫,一個人當真輕若狸貓,快若飄風,兩枚鐵膽左右交替,忽虛忽實。
就在你面前飛來飛去,橡穿梭一般,使人不可捉摸。
端木讓這兩枚鐵膽,在大江南北,可以說久負盛名,只有阮松溪說過他:“二師弟既然專心一志的去練鐵膽,怎麼不專心一志的去練劍法呢,本門形意劍法,博大精淵,你卻棄置不練,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小玩意上,不遇強敵還可,設若遇上強敵,別說攻敵了,想守都會守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