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俊被他拖了出來,站在一邊,看他說話滑稽突梯的樣子,像是存心戲耍仲姑娘一般,心中暗自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有驚人之技? 本書模板由“雲中孤雁”提供本書由“親寶寶”免費製作;更多精彩e書盡在: 第七章 金木水火土 全在五行中 仲飛瓊只哼了一聲,沒有再開口,右手抬處,提著的寶劍,刷的一聲,朝右上方挑起,劍身斜指,左足跟著向前跨出半步,左手化掌,同時向外劃出,纖纖五指往上微翹,亮開了門戶,這一式是“飛鳳展翼”。
仲飛瓊手下四個使女,都有一身極好的絕技,以她的武功,根本用不著亮什麼門戶。
她亮出門戶來,倒不是不敢小覷對方,而是想瞧瞧這其貌狠瑣的金鐵口是不是也會亮出門戶來?從劍式上,也許可以看他究竟是何來歷? 站在她對面的金鐵口,果然也動了。
他手中木劍掂了掂,不慌不忙,緩緩吸氣,同樣右手一抬,木劍朝右上方划起,但他划的時候,可沒有“刷”的那一聲。
同時左腳也前跨了半步,只是上身搖晃,連腳步都站不穩,等到站穩之後,左手跟著化掌,朝外推出,五指上翹,這一式亮出來的門戶,竟和仲飛瓊一樣,也是“飛鳳展翼”。
原來他一雙鬥雞眼,緊盯著仲姑娘,你如何使,我也如何使,完全是看人學樣,但學的大概只有七分光景,身法,步法,全走了樣,只是架勢差不多有些像而已。
岳少俊看得暗暗攢眉,忖道:“這不是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他正想出聲阻止。
金鐵口忽然回過頭來,朝他裂嘴一笑。
仲飛瓊看他和自己一樣。
亮出來的是“飛鳳劍法”的起手式,一個人還在搖搖幌幌,心頭又好氣,又好笑,暗暗罵了聲:“該死的東西。
”一面冷聲道:“你準備好了?” 金鐵口連連點頭陪笑道:“粗淺得很,見笑,見笑,姑娘你請吧。
”這話聽得仲飛瓊心頭大怒,他亮的是自己的起手式,還說“粗淺得很”,這不是說自己的“飛鳳劍法”粗淺么?哼“飛鳳劍法”,天下無敵,你敢小覷了我。
仲飛瓊臉色一寒,冷喝道:“你小心了。
”喝聲甫出,右腳倏然欺進,左足隨著跟進,身如飛鳳離地,長劍“嘶”的一聲,由下而上,轉劍挽花,背面過堂,划起一道圓輪般的劍光,直劈過去,這是“飛鳳劍法”中的“飛鳳追風”。
金鐵口兩顆鬥雞眼,一霎不霎的盯注著仲姑娘,對方連跨兩步,他也慌忙跟著跨進。
右手術劍,照著樣子由下而上,由後向前,劃了一個大圓輪,學著“飛鳳追風”。
兩人同樣朝前逼進,同樣揮劍直劈,面對面的迎過來,那自然是先發劍的人佔了便宜。
何況仲姑娘手上又是一柄寒光閃閃的鋒利寶劍,這一劍足可把金鐵口從頭到腳,劈成兩片。
那知劍勢劈到金鐵口面前之際,不知怎的,劍尖忽然會向左一偏,劈到了金鐵口的左首。
金鐵口只是依樣畫葫蘆,學著仲姑娘的劍招,但他腳步浮動,跨出去就沒個準頭,人家明明是側身欺進,他身子這一側,就走不直,朝仲姑娘右首擦身而過。
這一招,兩個人就像操兵一般,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誰也沒碰到誰。
仲姑娘一劍落空,立即一個飛旋,轉過身去。
金鐵口卻一直往前,走出去了三四步之多,才回頭看來,一眼看到仲姑娘已經轉過身來,也慌忙站住,急急轉了過來,朝岳少俊笑嘻嘻的道:“公證人,已經有一招了。
” 仲飛瓊氣得柳眉挑動,冷哼一聲道:“好。
”突然雙足一點,雙手一開一展,人影翩然飛起,長劍凌空連劈三劍,化作品字形三道劍光,直射過來。
金鐵口也學著她雙足一點,雙手划動,木劍向空連劈了三劍。
劍術講究火候,發劍純熟自如,那就要勤辛苦練,像他這樣臨時學人家的招式,當然不會純熟。
人家雙足一點,就會翩然飛起,他雙足一點,只不過是足跟離地而已。
人家凌空劈劍,就有三道光,排空而來,他向空連劈三劍,只是木劍晃了三晃。
何況他是看了人家發劍的姿勢,才學著出手的,自然比人家落後了一步。
不,仲飛瓊翩然如飛風,來勢奇快,金鐵口落後了何止一步?這回仲飛瓊飛撲過來,三道劍光已到臨頭,金鐵口的木劍,才手忙腳亂的向空連劈。
岳少俊看得心頭一急,暗叫一聲:“要糟。
” 任何一個在場觀戰的人,到了此時,都會替金鐵口擔心。
但金鐵口學她的劍招,出手雖然慢了許多,卻也有慢的好處,他木劍向空連點,正好和仲飛瓊飛射過來的三道劍光,點個正著,只聽“叮、叮、叮”三聲輕響,寶劍劍尖和木劍的劍尖交接,居然被他一齊接了下來。
仲飛瓊翩然而來,就在“叮”“叮”聲中,嬌軀一個盤旋,又飛了回去。
岳少俊這下看得神采飛揚,已知金鐵口果然是一位奇人,劍術之奇,令人不可思診。
別的不說,光是他手中一柄木劍,居然和仲飛瓊百鍊精鋼的寶劍,連接三劍,沒被削斷,這分功力,就非同小可。
要知一個練劍的人,要把內力貫注在木劍上,還不算太難,但要用木劍和人家鋒利的寶劍硬砸,絲毫不損,那就得以貫注在木劍上的內家真氣,來保護木劍,這就不是一般內功所能奏功了。
岳少俊正在思忖之際,只聽金鐵口尖沙的聲音叫道:“喂,公證人,你看清楚,現在已經是第二招了。
” 仲飛瓊臉若寒冰,一雙鳳目射出兩道冷酷的光芒,殺機隱現,冷冷的道:“好,你就接我第三招吧。
” 金鐵口橫著木劍,尖聲道:“咱們說好點到為止,姑娘劍勢可得輕一點,這把木劍,是區區的吃飯傢伙,削斷了我就不能給人家去做法事了。
”仲飛瓊突然冷笑一聲,身如彩鳳,又翩然飛起。
這回可不是離地數寸,平飛過來,而是一飛衝天,掠起三丈多高,身在半空中一個盤旋,振腕發劍。
連人帶劍化作一道青芒,朝金鐵口當頭罩落。
這一下金鐵口看傻了眼,他沒有辦法再依樣葫蘆,學她的樣了,只是仰起頭望著仲飛瓊發楞。
仲飛瓊凌空撲落,來勢何等快速,人還未到,一道劍光突然間分散開來,像纓絡下垂,初看時不過四五道劍光,但落到金鐵口頭上三尺光景,已經參差不齊,變成了七八道劍光。
金鐵口口中“啊喲”一聲,叫道:“乖乖,不得了啦。
”趕緊一縮頭,身子往下蹲去,手中木劍朝上亂劃一通。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仲飛瓊電掣雷奔的七八道劍光,參差下落,恰好被金鐵口蹲春身子在頭上亂揮亂划的木劍,每一道劍光都被他擋了一下,劍劍相接,發出一陣連珠般的“搭”“搭”之聲。
七八道劍光,全數被他接了下來,仲飛瓊一個人也隨著落到地上,就在此時,她突然看到一柄劍影,緩緩的遞到她面前。
這柄劍影,正是桃木削成的木劍,而且來勢極緩,她明明看到了,就是躲閃不開,一下被他劍尖拍在右肩肩頭“巨骨穴”上,半邊身子突然一麻。
右手五指一松,長劍“當”的一聲,跌落地上。
金鐵口已經瞪著兩顆眼珠,笑嘻嘻的站在她面前,拱拱手,尖聲說道:“承讓、承讓,區區早就說過,咱們點到為止,區區總算幸不辱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