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三劍,個個都是劍術高手,本來六十名五派弟子迎戰六十名天龍殺手,人數相當,正好是一對一,但時間稍長一對一的局面,五派弟子就吃了虧。
對方每一個人有如猛獸出柙,可以奮不顧身,只知撲擊猛攻,自己這邊都是心智清明的人,必須攻守兼顧,這一來,就難免縛手縛腳,漸漸落了下風。
幸好終南三劍及時加入,雙方本來一對一,各有對手,三劍只須遇上敵人就刺,天龍武士迷失本性,反應本來就不如常人,他奮不顧身的和對手搏殺,自然顧不到有人向他下手。
頃刻之間,慘叫悶哼,就接二連三的響起,終南三劍,每人劍下差不多就刺倒了四五個之多,加上被元真子“穿雲指”制住了八個,六十名天龍武士,一下就減少了三十幾個。
相對的五派弟子有二十幾個人沒有了對手,就轉身協助附近的人,變成了兩人聯手對付一個天龍武士了。
這時清真子、長真子已先後把動手的一名頭陀和一名老道制住,接著齊漱雲也一劍刺倒和他動手的老者,長劍再振,灑出三點劍芒,點了他三處穴道。
岐山姬存仁、姬存義也不後人,相繼制住了兩個對手。
平半山眼看已方已大獲全勝,立即往後躍退一步,喝了聲:“住手。
” 傅一飛長劍橫胸,沉聲道:“平道兄有什麼事?” 干半山把長劍嗆的一聲返入鞘中,拱拱手道:“傅掌門人請看,通天教三路勁旅,已將次第消滅,道兄一派掌門,何苦和通天教沆瀣一氣,自毀清譽,和武林各大門派為敵,不如及時退出,大家免傷和氣,還請道兄三思。
” 傅一飛舉目四顧,一言不發朝他八名弟子揮了揮手,當先朝外行去,八名弟子也跟著就走。
平半山目送他們離去,臉上不期流露出笑容。
就在第二隊天龍武士落敗的同時,其他三處的情形也差不多。
先說中間一路,是由姬紅棉率領的六十名“迎賓”三十名青衣少年和三十名青衣少女。
如果說一百二十名天龍武士是通天教的殺手,那麼這六十名“迎賓”才是通天教的真正實力。
因為他們才是通天教主一手調教出來的。
通天教主門下本來只有六大弟子。
後來又陸續收了幾十名男女少年,就從中挑選出四名武功較高,資質較佳的,成為他門下十大弟子,他們即是辛七姑、雲芸娘、項中英、姬紅棉等四人。
其餘的人,通稱為教下弟子,就是這六十名“迎賓”。
因此這六十名教下弟子,縱然武功不如十大弟子,但一身所學,已是可比一般武林高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由姬紅棉率領,撲攻的對象是各大門派排列成一行的中間,幾個門派,衡山派,和東海龍王。
迎戰他們的是衡山派十六名道人、排教八名弟子,和東海龍王手下二十六名隨從,泰山派八名弟子,一共是五十八人,但他們和一般門派的弟子,也大有不同之處。
先說衡山派吧,這十六名道人,名雖衡山弟子,他們是和掌門認同輩的上一代弟子,年齡都在五旬以上,平日精研劍法,乃是掌門人的護衛,也是衡山派的精英。
再是東海龍王的二十六名隨從,他們如今都是龍門幫的香主身份,追隨東海龍王多年。
龍門幫屹立長江上下游,已有六十年之久,東海龍王因自己年事已高,退職讓位,雖無幫主之名,但大家還是把他尊為太上幫主,此次前來參加武林大會,這二十六名隨從,都是百中選一的高手。
再是排教帶來的八名弟子,每個都在四旬以上,也都是有一身奇才異能之士。
只有泰山派的八名弟子是石大川的門下,年在三十以下,在四派弟子中是武功較弱的一環。
對方六十名“迎賓”揮劍撲過來,這邊四個門派五十八人聯成一線,迎戰上去,雙方立時展開了一場兇險的搏殺。
這時衡山景雲子迎戰姬紅棉、浮雲子迎戰一名黃衫老人,離火門羅尚祖迎戰毒手郎中,排教冉勿選迎戰羊角道人,東海龍王也和束傳令交上了手。
這一區域剩下來的還有谷清輝、丁易(替谷飛雲押陣)、荊月姑、馮小珍、全依雲、沈嫣紅、祝纖纖、辛七姑、宇文蘭、許蘭芬等一乾女將。
谷清輝眼看衝出來的迎賓多出兩人,到處揮劍亂刺,對聯成一線的四派弟子一對一動手的人威脅極大,只好要宇文蘭、許蘭芬兩位姑娘上去,截住二人。
過了一回,又發現八名泰山派弟子和八名迎賓激戰不久,就漸漸相形見絀,落了下風,如再不派人支援,恐怕無法支持,只好要丁易、全依雲、沈嫣紅三人上去支援,加入戰場。
離火門羅尚祖手持離火劍,不但劍法精奇,還有一身火器,和他動手的毒手郎中秦大山除了練成“毒沙掌”,一身武功,和羅尚祖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動手不到十招,毒手郎中觀機欺上,右手一橫,朝羅尚祖右肩拍來,羅尚祖等他手掌遞近,倏地轉過身去,左手屈指輕彈,一點藍影飛快投入毒手郎中掌心,就變成一小團三叉碧焰,熊熊燃燒起來。
毒手郎中大吃一驚,急忙後退數步,舉掌朝地上猛拍,你手掌拍到地上肘,火焰已被拍滅,但等手掌離地,火焰又在掌心燃燒,任你如何猛拍,都無法把火焰拍滅。
羅尚祖站在他對面,冷冷的道:“秦大川,羅某若不是看在雙環無敵秦老哥的份上,就算你有十個秦大川、也早已烈焰焚身,化骨揚灰了,現在只要你不要和通天教抗瀣一氣,改過自新,我可替你收回烈焰,否則這點碧焰,也足可把你燒死……” 毒手郎中右掌有一小團碧焰在掌心燃燒,痛澈心肺,聞言連連點頭,伸著手掌說道:“我改,我改,羅大俠……快把火焰收回去……” 羅尚祖輕哼一聲道:“我給你收回烈焰,你就要上去幫助咱們四派弟子,對付那些迎賓。
” “一定,一定。
”毒手郎中痛得額上綻出黃豆大的汗珠,連聲道:“請你快快收回去……”羅尚祖手腕一探,用劍尖朝他掌心火焰一挑,說也奇怪.立時把那一團小火焰挑了起來,倏然而滅。
毒手郎中除了掌心被燒焦一小塊皮膚,並無損傷。
他吃過苦頭,那敢不遵,雙掌一掄,朝激戰中的“迎賓”撲去。
截住羊角道人的是排教教主冉勿贊,他的兵刃就是持在手中的竹根旱煙管。
羊角道人可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劍術名家,左手“子午陰掌”,擊中人身,子不見午。
現在冉勿贊就以一支兩尺長的旱煙管和羊角道人的三尺長劍動手。
羊角道人久聞排教有些古怪武功,還會符咒敕勒之術,如今自己的對手是排教教主,自然存有戒心;但和他交手過十幾招之後,發現對方除了旱煙管招式老到,攻守嚴謹,也並無出奇之處,而且內功修為,似乎還比自己要稍遜一籌。
他有此發現,先前對冉勿選的一點戒心,自然也不存在了,長劍疾發,左手一記“子午陰掌”,悄悄朝前印去。
冉勿贊手持旱煙管,接連封開對方三劍,卻以煙斗朝羊角道人印來的左手掌遞去。
雙方勢道極快,羊角道人陡覺手掌如中烙鐵,燙得奇痛無比,急急往後躍退,又覺胸口有如被針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