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檢查寧映白各項指征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對於她的失憶,醫生的說法是留院觀察也沒有切實有效的治療手段,只能回家待進一步觀察。
寧容心也要回Z市上班了,Z市那地方不大,管理卻異常嚴格,只剩幾個月退休也要卡死她不給再請事假了。
“我和阿白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臨行前,她叫走了陳靖陽。
“……都知道。”陳靖陽知道寧容心指的是哪件事,那件事讓她們母女關係分崩離析,讓他的白姐一夜之間換了一個人,走上一條幾乎無可回頭的路,一系列的事情導致了他和她斷聯數年。
寧容心神色複雜地看了陳靖陽一眼。這件事寧映白沒有告訴過祝凌,是祝凌的父母在背後調查出來的,據此狠狠羞辱了她們母女。這是她們家要死死守住的秘密,寧映白不和她要結婚生子的男人說,卻和她的情人說?
那件事發生之後寧容心和女兒之間有一道天塹般的隔閡,如今她已經看不懂寧映白的任何想法了。
“那阿姨也跟你說了吧。”寧容心暫且把陳靖陽也當做她的女婿了吧,她仍然不能接受女兒搞出的不倫關係,但他似乎是女兒非常重要的人,“阿白的失憶不知道會維持多久。要是短期的什麼都好說,但要是長期的呢?”
“您的意思是?”陳靖陽感覺自己和“准丈母娘”有著類似的困惑。
“我……不是很想她知道那些事。”寧容心低頭說,“但她已經長大了,做媽媽了,有她自己的生活,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替她決定的。你們陪在她的身邊,就好好照看她吧,周末我有空就過來。”
“好的阿姨,我會的。”陳靖陽感覺得出寧容心不喜歡他,他是破壞她女兒女婿家庭的第三者,是個人都該看不上他。寧容心會跟他說這些話他是很意外的,在知道那件事的具體經過之後他痛徹心扉,後悔自己在當年沒能幫上寧映白,也恨寧映白的母親為什麼會迂腐到傷害自己的女兒來保全他人。
在寧容心這類家長眼裡,祝凌大約是個十全十美的女婿,有的人還會在女兒和女婿之間偏袒女婿,如若有人插足女兒女婿的感情,當父母的第一個會跳出來代打小三。陳靖陽認為迂腐的寧容心卻把寧映白的一半交給了他。
只有一半是因為類似的話寧容心也會和祝凌再說一遍。
寧容心先後婉拒了兩位女婿,自己去了車站。
陳靖陽從醫院門口回到寧映白的病房,寧映白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玩手機,祝凌在收拾她的行李。
“你今天出院?”陳靖陽問。
“對。”祝凌代寧映白回答。
“出院了去哪?”
“我們家。”還是祝凌在答。
“望江北苑?”陳靖陽說的是寧映白生孩子前她和祝凌的住址。
“搬了。”
“搬哪去了?”
“你不需要知道。”告訴你是讓你夜夜接她走嗎?
沉迷手機的寧映白突然抬頭:“你問這個幹嘛?”
“我也要搬過去。”陳靖陽直接宣布了。
“你不是情夫嗎?哪有騎臉輸出的啊?”寧映白驚奇地說。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未必是。”現在的陳靖陽自信心爆棚。
祝凌放下手裡的枕頭走了過來,這不是陳靖陽第一次對他騎臉輸出,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無恥得多。
“看什麼看?”陳靖陽直衝著祝凌,“以前你在明我在暗,但現在我已經站出來了,丈母娘我都見過了,我還有必要躲在地下嗎?我搬不搬都一樣的好吧,白姐一條消息過來我馬上就會到你們家樓下。上次我跟你說的話沒忘吧,她現在不需要不意味著她以後不需要。”
“哇哇哇,你們之前說了什麼!”祝凌那種淡定的臉一下子風雲變幻,寧映白湊了上來,快貼上陳靖陽的臉了。
“……”如今的陳靖陽沒法在這個毫不知情的寧映白之前說“我當時跟這貨說他床上滿足不了你,讓他識相的話就快滾”,他都還沒想好要不要和寧映白說他們是怎麼好上的。他想要寧映白記起來他們少年時代一點一滴的相處,但不想讓她想起後來稱得上坎坷的人生……和他不光彩的上位過程。
“說嘛!”陳靖陽不肯說,寧映白把他一步步逼到牆角,“剛才不是挺能的嗎?怎麼又不說了?你是行還是不行啊?”
要說到行和不行的問題上,陳靖陽就鎮定不了了,他能不拿出來炫耀,但不能被這個女人質疑!全世界就她最清楚!
“真不行呀?”寧映白的惡劣程度簡直讓人懷疑她的記憶是不是恢復了,在拿陳靖陽開涮呢。
祝凌拉住了寧映白的肩膀:“阿白……”
“我同意了!”寧映白興高采烈,面對兩個男人各自驚詫的表情,她先對祝凌說,“不是你跟我說的我開心就好嗎?我覺得挺有趣的啊,在我記憶恢復之前你們就陪我玩玩唄,展示一下個人魅力什麼的,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你們呢!”
寧映白在病房裡來回蹦了一圈,再跳回到角落裡拍了拍祝凌的肩膀:“從零起步,公平競爭?別灰心啊,你還多一本證跟一個孩子呢!”
陳靖陽立刻表態:“我沒意見。”
“我沒灰心,隨你吧。”這個場景下祝凌當然也不能把自己的難過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