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騙子。
鄧文原也從未考贏過她，憑什麼他就可以得到她的傾心？
“為什麼...喜歡...為什麼...不喜歡...”
“祺栩！”
尹清染一口咬在他耳垂上，咬牙切齒地喊他。
他悠悠轉醒，看到她又和以前那次一樣，用憤恨的眼神瞪他。
“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委屈巴巴，眼睛水汪汪的，像一隻被主人拋棄在路邊的斑點狗。
“給你摸頭髮，”他低頭，埋首在她肩上，語氣中夾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別生我氣，好不好？”
尹清染喜歡摸人頭髮。
這是她的小癖好，祺栩原先不知道，直到有次他看見鄧文原蹲下來，主動抓著她的手放在他頭髮上。
她幾乎是立刻轉怒為喜，把鄧文原的頭髮抓成一個“雞窩”，即使隔著一段距離，祺栩都能感受到她言語之間的快樂。
好吧。
尹清染像摸路邊那隻流浪狗一般，將他故意留長的頭髮揉亂，越玩越起勁，到最後幾乎是挺著胸、往他身上蹭。
晨光熹微，昏沉之中，祺栩雙眼被眼前的雪白肌膚佔滿。
睡裙滑至肩下，尹清染一心撲在他頭髮上，全然沒有發現胸前風情在隱秘顯露在他眼前。
又白又嫩。
和她平日里的小麥色皮膚不同，胸乳未曾與日光長時間碰面過，透露著一層病態的白。
“清染，”他喉嚨乾澀，微微撇開視線，“你別玩了。”
“不要。”
她拒絕他的請求，手指在他發間穿梭不停。
仰頭看見她清晰的下頜線，祺栩鬼使神差伸出舌頭，在她下巴上輕輕舔了一口。
黏黏濕濕的，尹清染摸著那塊被舔舐的肉，低下頭看他。
“你這是做什麼？”
祺栩也不說話，伸頭過去，唇瓣在她下唇上溫柔地蹭了幾下，而後扭著頭一陣摩挲。
好癢。
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觸碰，她心一軟，沒有躲開。
她想碰他。
慢慢滑下去，她與他對視，被她溫柔目光刺激，祺栩翻身而上，唇與她的唇貼在一起。
軟彈彈的，像他小時候吃過最美味的棉花糖，纏走了他全部的心思。
祺栩走後，尹清染躺回被窩裡，腰部殘留著他的體溫，熱到讓她心裡發燙。
用被子捂住泛紅的臉頰，貝齒在下唇輕咬，十分鐘前的每一幕都在她腦子回放。
怎麼會？
她心臟狂跳，比起和鄧文原的那一吻，此刻悸動更甚。
祺栩回到自己的床上，全身都還沉浸在激動之中，抱著枕頭翻來覆去地打滾，雙腿在空中蹬來蹬去。
他親到尹清染了。
埋在枕頭裡的他嘻嘻笑出聲來，心滿意足地重新睡過去，期待著醒來之後和她的再次見面。
——“你出去了？”
走到公交站的尹清染看到手機上幾分前收到的消息，低頭回他——
“去圖書館了。”
——“等我，我和你一起。”
——“鄧文原也在。”
——“......”
原來她穿了一身平日里不穿的及膝長裙，是為著去見他。
——“玩得開心。”
圖書館外，鄧文原背著書包在靜靜等待。
“這裡，”看到她的身影，他努力向她招手，“清染。”
“怎麼不進去？”
鄧文原遞給她一支粉色玫瑰，笑意盈盈，彎腰握住她手。
“帶你去個新地方。”
朋友姐姐開的咖啡館，鬧市取靜，鄧文原特意請他幫忙留下一間小隔間。
城市另一端，祺栩看著桌上翻開的書本，心思飄遠。
他們在做什麼呢？
學習，還是，在接吻？
試卷在他手中皺成一團，餘光看到壓軸題，他靈機一動，點開微信，拍照發給她。
——“這道題你會嗎？”
放在兩人之間的手機震動一下，隨即屏幕亮起，鄧文原甚至比尹清染更快抬頭，看清了微信推送的那一行字。
“你和祺栩，”鄧文原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她，“關係好像很好？他很關心你。”
他是中途轉來的插班生，知道她和祺栩關係不一般，但也未曾多想，後來一心都撲在她身上，見她和祺栩不對付，也就跟著她一起疏遠祺栩。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祺栩一直黏在她身邊。
而她也默許了祺栩的靠近。
這不由得讓他升起幾分危機感。
獅子的絕對領域，向來不允許他人踏足。
“畢竟是鄰居，”尹清染在紙上寫下解題思路，拍照給他發過去，語氣平淡至極，“接觸比較多。”
“你很介意嗎？”
審視的目光落在鄧文原身上，他視若無睹，移動凳子坐到她身邊，伸頭在她脖上親了親。
“我沒有安全感而已。”
可憐巴巴的一句話，讓她夢回高二確定心意的那一刻。
“我也不是每個人都在乎，”鄧文原將試卷重重放在她身前，語氣嚴厲，“如果不是你，我才不會花幾天幾夜時間來整理這些破資料。”
半個月的冷戰，最後是她主動質問他，這才逼出了他的真心。
那次，是因為她和隔壁班的體委走得太近，惹他生氣。
沒有安全感嗎？
如果只是正常的交往都讓他如此反感，那她和祺栩做出的一系列出格行為，他又如何能接受？
一塊石頭突然壓在她心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