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院外,寧雲卿想起這些涉世未深小姑娘的表現,便不由頭大。只怕若得機會,這些丫頭將會頂替她的劇情,而且下場更慘,不僅被大宮主虐,還要被她和大宮主一起虐。
性向問題導致寧雲卿對同性十分寬容,但凡沒有犯到她底線,她都可以饒恕。對於這些即將作死的小姑娘,她也好心提醒了句,“謝公子是師姐帶回來的人。師姐閉關前,並未下令任何人去暗閣伺候。”
宮女們明白,這是二宮主在暗示她們,只要跑去暗閣伺候謝公子,就會被大宮主懲處。保命為主,她們識時務地應了聲,“是。多謝二宮主提點。”
寧雲卿安心回了屋。她睡眠淺,翌日亥時剛剛入睡,便察覺身旁站著個人,睜眼一看竟然是江沉月。
“師姐?”還未清醒,寧雲卿的聲音糯糯的。
江沉月聽得心頭一軟,踟躇片刻,轉了身子,“罷了,歇息吧。”
“師姐。”寧雲卿從身後喚她,見她依然要走,忙運了輕功攢住她的手,搖了搖,“師姐閉關出來,是想和雲卿比試么?”
心事被人說中,江沉月垂眸瞥向了她,見她一副朦朧天真模樣,輕輕掙脫了手,“不早了,歇息去吧。”
“師姐,我……”寧雲卿還要再說,卻被江沉月一句話頂了回去,“不是說都依我么?現在我讓你去睡。”
這算是關心么?寧雲卿點了點頭,應道:“是,師姐,雲卿這就去睡。”
眼瞧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回了榻上,江沉月轉身離去,唇角藏著點點笑意:睡意朦朧的,還談什麼比試,她要再被我傷到,還不知要怪我怎麼欺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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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沉月念及昨日擾了師妹休息,並未急著喚她修鍊,而是先行去了暗閣。因擔憂謝玉書受風寒,暗閣久未通風,門一推開臭味撲鼻而來。江沉月緊了眉頭,輕輕揮了揮手,宮女急忙將窗戶打開,燃上香薰。
待惡臭被香味取締,江沉月方才走了進去,上樓見到房內景象,卻又不禁蹙了眉頭,寒聲道:“去將二宮主喚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評論,對~木錯~這篇就是以邀月憐星為原型的,因為現在和諧大風颳得厲害,俺就寫了這篇過過癮~話說為了找靈感,俺特意回顧了下絕代雙驕,居然發現憐星X女版花無缺這種cp也很萌啊~
ps.感謝莫方抱緊我菇涼給俺的雙發雷,愛你~(づ ̄3 ̄)づ~
☆、武俠篇
暗閣的宮女跪了一地,大宮主江沉月端坐殿中,臉色如籠寒霜。這是陰謀得逞了。寧雲卿彎了眉眼,帶著柔和笑意走了進去,“師姐。”
江沉月眄著她道:“我閉關時,你可曾來過暗閣?”
寧雲卿頷首,“確是來過。”
江沉月哂笑,瞄了眼惴惴不安的宮女,起身步上階梯,“隨我來。”
兩人拾階而上,到了謝玉書的寢室,均不由捂了鼻尖。真是比她想象中的味道還重。寧雲卿蹙了眉頭,疑惑道:“師姐,這位公子怎會變成這樣?”
江沉月哼了一聲,“這倒要問你了,我的好師妹,我不允許你見他,你便要將他毀了,嗯?”
這明明是你的愛好。寧雲卿腹誹,無辜得搖了搖頭,“師姐冤枉我了。雲卿答應師姐的事,哪件沒做成?師姐不許雲卿偷偷進來,雲卿可是記得真真的。若非宮人見謝公子醒了沒個主意,雲卿絕不會踏入暗閣一步,就因為雲卿遵從師姐囑咐,沒再進來,師姐就怪雲卿。難道雲卿聽師姐的話,也是錯么?”
“你……”江沉月語塞,偏偏寧雲卿又近了兩步,將那雙凄凄楚楚的眸映在眼前,閃得她心疼,江沉月嘆了口氣,“罷了。你方才說他姓謝,莫不是謝家三郎?謝玉書?”
寧雲卿點了點頭。避開那張惹人憐惜的臉,江沉月行至榻邊,聞著單身漢的光棍味,忍不住退了兩步,喃喃:“不過兩日未見,他怎麼就成了這樣,竟是和山中草莽味道相近。”
“師姐。”寧雲卿安慰道,“男子和女子不同,大抵男人都是如此。”
“是么?”江沉月存了遺憾,盯著榻上的俊美容顏,存了絲疑惑,這麼好看的臉,應該和一般男人不一樣吧?
寧雲卿黯了臉色,愛人居然當著她的面對別的男人表示愛慕,真是惱人。嘴角微撇,她笑著說:“師姐,雲卿有個疑惑,還望說了,師姐不要動氣。”
“你說便是。”江沉月行到窗邊,寧雲卿跟了過去,“師姐不覺得怪么?江南謝家離此地千里,謝公子去哪裡不好,偏偏來這裡,還恰巧碰到草莽,倒在了咱們宮門口。”
“你同他說了很多話?”江沉月沉了語氣,眼睛緊緊盯著寧雲卿,神色冷地可怖。
抓重點啊。寧雲卿裝出畏懼模樣,急忙解釋,“師姐不要誤會,雲卿只是作地主之誼同謝公子聊了幾句,沒有越矩。師姐要不信,待謝公子醒來可以問他,看他知不知道雲卿的名諱。”
江沉月將信將疑,寒著聲問:“你同他說了些什麼?複述與我聽。”
“是。”寧雲卿將之前對話告知於師姐,還添油加醋說了些謝玉書的怪異舉動,比如回答時停頓,問是誰害他,吞吐其詞,明明倒在宮門口,卻還問這是哪等等等等,直將江沉月說得鄒了眉頭。
“好了。”江沉月止了師妹的滔滔言語,瞥著她帶了絲警告,“你知道我的脾氣,若是騙我……”
話語停的恰到好處,寧雲卿給面子得畏縮了,她怯生生得看著師姐,委屈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再說你已經在罰我了,這裡的氣味好難聞。”
“……”她二人都是有小潔癖的女子,江沉月一聽明明呼著窗外清新空氣,亦不禁捂了鼻,轉身走了出去,“去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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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交織,驚得花葉婆娑,散著梅花的地上兩抹倩影,白衣蹁躚,恍如九天仙子落凡塵。
寧雲卿按師姐吩咐,依舊施著那日劍術,江沉月步步拆招,漸漸她有些承受不住,眼瞧著到了最後一招,對方的劍直直刺向眉心。寧雲卿眉微蹙,心一狠,強忍下反手回招的衝動,怔怔佇立原地。
額間一點微涼,溫紅血液順著眉心滴下,本是從死門關逃出來的,可寧雲卿卻仍是一臉淡然。江沉月面目柔和下來,抬指輕輕抹下那滴血珠,微笑著問:“為什麼不躲?”
“因為……”明明受了委屈,寧雲卿卻擺出一副乖巧模樣,真切得說,“我相信,師姐是不會害雲卿的。”
“嗯。”江沉月若有所思,反手擲了長劍。長劍如風,直直刺入劍鞘,驚得侍劍宮婢一臉怔忪。
寧雲卿皺了皺眉,暗道:這丫頭是新來的?還想再看,卻被江沉月攬住了手,“去葯閣,我給你上點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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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指點著藥膏塗在寧雲卿的額上,江沉月的神色雖淡,但動作卻輕柔得很。眸子微垂,瞧著師妹用殷切眼神仰望自己的模樣,竟是有些歡喜,難得童心興起,勾指彈了她一下。
“哎呦。師姐!”寧雲卿捂著額頭,哀怨得叫出了聲,只有兩個人在,她可以盡情開始她的表演,以期博取對方同情,得寸進尺,最終抱得美人歸。
“我還當你被我打傻了呢。直勾勾得看著我,眼睛都不帶眨。”江沉月調侃著,撥開師妹的手看了看,見額頭還好,又道,“還好,還知道痛。記著這次教訓,若是對他人,切不可如此死板。”
“謹遵師姐教誨。”寧雲卿乖巧應著,心裡卻在腹誹:若是遇到他人,她早就換招把對方殺了,怎麼還會傻乎乎的站著。想了想,她又道:“師姐,經此一事,雲卿發現自己與師姐相差懸殊,必要勤學苦練才是。師姐知道雲卿仗著小聰明喜歡偷懶,不知下一次師姐閉關,可否帶著雲卿?”
“想讓我督促你練功?”江沉月斜覷著寧雲卿,神色不冷不淡,給出的答案也含糊其辭,“你若想苦練,又何須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