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君多採擷(公媳 古言h) - 念起

奚秀蘭這一早來,卻正趕上宋勛承晨練完正在沐浴。初秋的天氣還殘留些暑氣,宋勛承渾身舒爽,泡的久了些。
正待人服侍穿衣。
卻看戚剛那小子湊過來,笑著說,“爺,少奶奶來了,您忘了昨個,您說讓她今早來的。”
“你這小子,何故不早點提醒爺。”自己理了衣袍,走了出去。
奚秀蘭這一等,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眼見日頭越高,她起了一大早,不小心驚到了宋平康,又發了一通無名火,耽誤了些時間,早飯也沒來得及吃。看著戚剛來回跑了幾趟,守在一邊陪笑,倒是個機靈的。
高大的身影終於從側廳繞了過來,撩了袍子,在上位坐下。奚秀蘭端了茶起身上前,嬌嬌柔柔地喊了聲:“公爹。”
雙手捧了茶遞到宋勛承眼前,腕上一對碧綠的翡翠鐲子,烏黑的秀髮挽做婦人髮式,低著頭,流蘇的耳墜順著垂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宋勛承不想女孩兒的聲音竟如此悅耳。低頭打量著堂前低著頭的女孩兒。
宋勛承上次見她,還是奶媽徐媽媽帶了人讓他相看。彼時將近年根人來的匆忙,小姑娘穿著灰舊的棉衣,皮膚黑黝黝地,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讓人印象深刻,站在廳堂中間,像只受驚的小鹿,眼神躲閃,卻是始終是怯生生的。回話是也是聲音發顫,聲音小的讓人聽不清。
他印象中十六歲的女孩兒,早該出落的丰韻了,便是他的髮妻,差不多的年紀也是婷婷而立,楚楚動人。
不想不過叄年時間,同一個廳堂里,脫胎換骨,彷彿換了一個人。
宋勛承從前是不信這些算命的,如今確實不得不信。
“公爹。”奚秀蘭又叫了一聲,抬起頭來,落落大方的笑了。宋勛承後知後覺地接過了茶杯,目光留在奚秀蘭鬢上寶藍色的點翠簪子上。
女人抬眉抿嘴輕笑了一下。
奚秀蘭兩頰還有些嬰兒肥,鼻樑高挺,側上方,若隱若現的一點痣,顯得整個人無辜又有幾分嬌俏。一雙小鹿眼,眼尾微挑。並非正統標誌的美人,可舉手投足間卻別有一番韻味。
宋勛承空置的手,無意識的握了握拳,莫名有些局促,匆忙的舉起茶杯抿了一口。
“兒媳且坐,我兒身體不好,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宋勛承把茶杯放在一邊,笑著開口。
“公爹見外了。相公身體不好,公爹也不常在莊上住,倒是秀蘭不懂禮數。”說完抬頭看了一眼,不覺愣了。
男人端坐在主位,正含笑看著她。
穿過堂前的風,殘留了幾分燥熱,樹葉一陣沙沙作響。奚秀蘭抬手將兩鬢的碎髮夾到耳側,別開了眼,腦海里浮現出男人在窗下仰卧的姿勢,還有那胯間駭人的物件,只覺魅惑。
宋勛承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看著奚秀蘭紅著耳朵別開了頭,只道女兒家害羞。心裡卻是高興的,這兒媳他甚是滿意,舉止言語都讓人覺得心坎里痒痒的,很是舒心,心道,有如此嬌妻在側,只盼我兒快快康復,夫妻兩人琴瑟和鳴。
看著兒媳面頰緋紅,倒是坦蕩地笑了笑。
兩人閑話幾句,皆是宋勛承詢問宋平康的近況。奚秀蘭心想,原來自己這公爹對宋勛承甚是上心。
日頭漸高,奚秀蘭告退,起身時,卻是眼前一瞬煞白,險些跌倒。一旁的小丫鬟蘭香連忙扶住她。
另一側,卻是被一隻灼熱有力的手掌托舉著,那感覺甚是異樣。緩了一會兒,眼前清明了些,睜眼便看到,男人關切的望著他。
奚秀蘭半倚在男人肩頭,寬厚結實,身上是晨起沐浴后的清爽,與她從前對男人所知全然不同。
無端的想起宋平康那句,倒叫你守了活寡,下意識里抿了嘴,不知道那東西是何等滋味。
宋勛承看著她臉色煞白,低頭蹙眉,“可是哪裡不舒服?”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脆生生的開了口,“老爺,少奶奶來得急,不曾吃早飯。是老毛病了,歇一會兒就好。”
宋勛承點了點頭,單手拖著人坐下,就鬆開了手。
那手掌離了胳膊,卻還殘留著溫度,心下空空的。
抬頭卻看宋勛承正與小廝交代些什麼,心思並不在自己身上,一瞬失神。
看著男人的側臉,心道,為何我被困在這莊院里,又拘泥於種種規矩,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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