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 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4節 (1/2)

倆小孩搖頭。
盧栩讓他們倆往樹蔭里挪挪,攀到樹上折了根大樹枝下來,讓他們自己拽葉子玩。
勾葉子的遊戲很簡單,一人撿一把樹葉,在手中的葉子里挑葉柄結實的和對方的搭成一個十字,搭好后每人拽自己的那片樹葉用力勾,誰的葉柄把對方的拉斷就算贏了。
這遊戲不光要樹葉結實,還要力氣,臘月比顏文貞大兩歲,優勢不小,已經贏了一摞樹葉。被拉斷的樹葉也不浪費,堆在一邊,遊戲結束撿回家餵雞。
顏文貞手裡的樹葉輸得差不多了,在樹枝上拽葉子,他手比臘月更小,拽樹葉都慢吞吞的。
盧栩問,“你哥呢?”
顏文貞:“哥哥念書。”
“哦。”差點忘了,顏君齊是他們村唯一的讀書郎,日頭好的時候,要抓緊時間念書,“你們玩吧。”
盧栩沿著小溪往田邊走。入夏正是玩水的時候,河裡水深,村裡小孩沒大人跟著是不許到河邊玩。溪邊就隨他們高興了,最深不一尺,能走的小孩摔進去都淹不著。
盧栩家住在村邊,背後就是山,溪水從山上流下來從他家門前經過,出門走到溪邊不足二十米,沿著小溪走,一路看見好幾個皮猴子在蹚水玩。溪邊石頭長年被水浸泡長著苔蘚,盧栩走了沒一會兒就看見兩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腳滑一屁股摔進水裡。他們皮實得狠,摔了也不哭,爬起來繼續玩,要是誰哭了,會被其他小孩哈哈哈取笑半天。
他弟弟盧舟就背著筐子在溪邊草最茂盛的地方割草。
滕筐放在路邊,已經裝了半筐。
跑過來一茬小孩問,“舟哥去玩泥巴嗎?”
他弟弟:“我要割草。”
又一茬小孩跑過問,“五郎去不去抓螃蟹?”
他弟弟:“我要割草。”
盧栩嘆口氣,連十歲的小孩都要割草餵雞餵豬承擔家庭責任,心情更沉重了。
他走過去向盧舟要鐮刀,“我替你割草,你跟他們去玩兒吧。”
盧舟搖搖頭。
盧栩沒堅持,盧舟從小就挺有毅力,他願意干,盧栩也不攔著,在旁邊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喪喪地坐下,托著下巴看弟弟割草。
他們家盧舟幹活挺賞心悅目,割一捧草,排整齊捆好,再放進筐里,筐里也整整齊齊,過長的,打對摺,短的,捆到芯里,看著多少有些強迫症。
還沒裝滿筐,盧舟就頂不住了,孩子臉皮薄,旁邊坐個督工就受不了。盧舟拿著鐮刀走到他旁邊,想了想,在他一旁坐下,將鐮刀放到腳邊,在眼皮下看著,保證不會被人順走。
他問,“哥哥還頭疼?”
盧栩:“不疼了。”
盧舟:“那,哥哥不高興?”
盧栩是挺不高興,就他這經歷,放誰能高興?他好好一個現代化社會蠹蟲混到隨時可能吃不上飯的境地,心酸得直想掉眼淚:“就是有點煩還有點孤獨。”
舉目四望,沒一個人懂他的痛。
盧舟綳著小臉,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兄弟倆各自盯著嘩啦啦流淌的溪水,各自發自己的愁。
好一會兒,盧舟問,“哥哥還是想去縣裡做學徒嗎?”
盧栩:“嗯?”
盧舟做出重大抉擇,鄭重其事道:“哥哥想去就去吧,我會幫娘照顧好臘月小銳,一切有我,哥哥不必擔心。”
盧栩:“……”
盧栩看他那嚴肅的小表情,嘴角直抽,他掌按到盧舟頭上一頓揉,直到把盧舟整齊的頭髮揉成雞窩,滿意地拍拍屁股站起來,沒好氣道:“割你的草吧!”
留下茫然盧舟,盧栩溜達到田邊,看了看他家僅剩的兩畝地。
記憶里,他爹是個很勤懇的人,耕地,施肥,從不耽誤農時,種的麥子都比別人整齊,去年種下的麥子,現在已經長出麥芒,放眼望去如一片綠海,過不了多久就是豐收季。
“大郎來看麥子?身體可好了?”里正帶著兒子在田裡鋤草,看見他遠遠打著招呼。
“好了大爺爺。”按村裡輩分算,里正是族長,還是他爺爺那輩堂兄弟里的老大,他們都得叫聲大爺爺。他們家急著用錢賣地時候,還是里正沒壓價買了他們家田。
里正道:“今年麥子長得好,能豐收,日子往前看,家裡還指望著你,知道嗎?”
“知道了。”盧栩沿著他家田走了一圈,轉頭回家去。
無論如何,至少要把賣掉的田重新買回來。
待他走遠了,里正孫子拄著鋤頭把無語道,“爺爺你看他那樣,他還想把地要回去不成?”
連續打了十來年的仗,到處都是荒地,開荒還兩年不收稅,誰家不是大片的地?誰願意買地?也就是他爺爺心軟,非要買他們家地。
里正樂了,“他要是有本事要回去,那也是出息。”
盧栩回家,找了個木棍在空地上划拉。
他得想想他的技能。
之前盧栩想去縣裡當學徒,學徒雖然不給工錢,但好歹是管吃管住。但這路現在不適合走,一來,先前盧栩是因為自己覺得在家他像個多餘的外人,又多餘又彆扭才想逃走,現在不一樣了,他這真外人覺得他們家人還挺親善的,二來,他也不喜歡做木工,更不喜歡被人使喚搬木頭,三嘛,他倒是能吃飽了,剩家裡弱的弱小的小挨餓嗎?他心理上過不去。
在這兒他已經是大人了,他得考慮全家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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