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百姓無不嘖嘖稱奇,恨不得喊盧栩大點兒聲,把事情再說明白些。
沒多久,大理寺派人押安樂侯世子來了。
安樂侯世子一臉懵逼:“你誰啊?!是不是公主找來陷害我的?!”
盧栩上一次見他,他還鼻青臉腫的,這次總算看清了人,心說這長得也還行啊,看著也挺養尊處優的,不像個壞人,怎麼就不幹一點兒正經事呢?
盧栩沒好氣道:“世子大概是壞事干多了,不認識個把受害者也正常。上個月二十四中午,你和翰林周鴻在東城四泰酒樓見面,因為你誣告顏翰林的事,易縣公跑去你家打了你一頓,不許你再見易小姐了,於是你心生歹念,讓他給你出主意,想偷偷拐騙易縣公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飯,周鴻常替他岳父買葯,知道哪家藥鋪能買到迷藥,你的迷藥就是他介紹你去買的,對吧?”
大理寺眾人:“……”
安樂侯世子死活不肯交代的事,這就全知道了?!
得,大理寺也省事了,直接和京兆府合併審案。
盧栩又從原告化身證人,兩部按他說的,把周鴻、酒樓的掌柜夥計、藥鋪的掌柜夥計全帶來。
一個書生憤然砸成國公府的案子,審著審著逐漸跑偏,證人越來越多,最初的原告成國公府多少還有些關係,原本的被告書生們,都得讓到一邊先噹噹吃瓜群眾,聽原本的證人,現在的原告加主要證人盧栩,滔滔不絕。
案子牽涉人員眾多,一直審到傍晚,連易縣公、雲山公主和安樂侯都來了。
他們還惦記著要把安樂侯世子趕出京城,讓他去做苦力服徭役呢。
安樂侯聽得心如死灰,恨不得咬死盧栩。
這小子正事不幹,一肚子歪門邪道,周鴻和安樂侯世子怎麼都沒想到,他們找個秘密基地密謀點兒什麼,全叫人聽了個乾淨。
原本酒樓支支吾吾不敢得罪安樂侯,問什麼都說記不清了,結果盧栩竟然把他們倆那天點了什麼菜都報出來了。
雲山公主當即叫人去取賬本,翻出那日的一瞧,好傢夥一模一樣。
藥鋪自然不敢賴賬,他們和安樂侯世子又不熟,公主、縣公和安樂侯,孰輕孰重他們可分得清楚,也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這葯本是助眠的,吃多了容易頭暈噁心,世子來買時要的量大,我們還特意提醒過。”
易縣公和雲山公主一聽,恨不得活剮了他。
安樂侯世子暫時收監,明日由大理寺判罪,但廢除世子,貶為平民,服刑服役是少不了了。
他誹謗顏君齊的事,最多加長服役幾個月,盧栩也算是出了口氣。
周鴻原本違紀狎妓,受駙馬牽連,被雲山公主扣著不許放,等公主氣消,若能找到門路打點一番,雖然做不了翰林,好歹還能保住做個官。
但他參與了謀害易縣公小姐的事,藥粉還是他提供的線索,易縣公和雲山公主都與他沒完,要求京兆府和大理寺徹查他還有沒有做過其他壞事,數罪併罰,不把他罰流放誓不罷休。
雲山公主在,成國公府安靜如雞,公主擺明了要找他們晦氣,聽說這群太學和國子監學生把國公府門砸了,陰陽怪氣道:“他們怎麼不砸別人家門呢?”
眾:“……”
她又對盧栩笑道:“舉報得好,本公主和縣公都要好好謝謝你呢。”
盧栩低頭訕笑,不敢看這位霸氣的公主,生怕她笑著笑著甩自己一耳光,“不敢不敢。”
雲山公主哼一聲,“有什麼不敢的,以後見著什麼賭的嫖的,通通舉報,省得那些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之輩禍害大岐百姓。”
盧栩聽出森森殺氣,話都不敢接了。
雲山公主:“你要印什麼書呀?可是那罵國公府仗勢欺人反被罰的話本?”
眾:“……”
看來公主最近沒少聽說書,大概還聽得特別痛快。
盧栩忙道:“不是不是,什麼話本?小民不知!”
快打住!趕緊打住!
他仇恨已經拉得很穩了,不需要再添油加醋了,蒼天可鑒,他真沒搞過罵國公府的話本!
有書生正好帶了,呈上來給京兆府尹和雲山公主,雲山公主一瞧,意興闌珊。
吐槽道:“當年御史往大將軍府門上潑污水,陛下要罰他,大將軍還替他求情,今日別人印本聖賢書,國公府竟容不下幾頁紙,哼。”
她轉頭咄咄逼人道:“府尹大人,大將軍罵得,成國公罵不得嗎?本公主聽來,是這群讀書人到他門外理論,國公府的下人先打了他們,他們才反擊砸門,這到底是誰對誰錯呀?”
京兆府尹:“……”
別問了,求你別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扒來扒去——
京兆府尹:我起初想審什麼案子來著?
盧·瓜藤·栩: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瓜果串聯工罷了,誰有我冤?
第259章 布置
因為雲山公主一通攪合,砸國公府大門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京兆府尹自動無視他們圍國公府本就足以拘禁判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國公府大度不計較,草草結案,只判這群書生賠償國公府大門損壞的費用。
盧栩說這錢他出,雲山公主說這錢她出,成國公府哪敢收雲山公主的錢,最後誰也沒賠償,釋放被抓的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