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 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30節 (2/2)

臘月放下盧銳,牽著他和水秀一起往裡擠,伸著手遞錢,“我要五文糖稀!”
她手伸地高高的,生怕貨郎看不見,可還不待貨郎攪好糖稀,她手上的錢忽然被人奪了,“不要糖稀,換成木刀!”
臘月懵懵地仰頭看奪了她錢的馮鐵牛,“我的錢,我要買糖稀。”
馮鐵牛十二歲,仗著個子大長得壯,擠開了前頭的小孩,把錢扔到貨郎箱子上,抽了木刀就跑,“小山,我有武器了,我要當大將軍!”
臘月拉他,被馮鐵牛拽了個跟頭,人趴到地上手磨破了一片,盧銳也被帶倒了,他個子小,沒看清怎麼回事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看疼哭臘月,看看跑到曬穀場另一邊玩的馮鐵牛,雙手伏地爬起來,追著馮鐵牛跑去。
水秀和一邊的小孩把臘月扶起來,義憤填膺喊起來:“馮鐵牛你回來!把錢還給臘月!”“馮二叔、阿翠嬸子,鐵牛又打人了!”
“臘月你沒事吧?”
臘月擦擦手上的土,抹抹眼淚搖頭,她左右看看,“我弟弟呢?”
水秀看了一圈,近處沒有,她抬眼往遠處一望,看見了盧銳搖搖晃晃的小身板:“在那兒!”
盧銳攥著小拳頭橫跨半個曬穀場追上馮鐵牛,他鉚足了勁朝著馮鐵牛後背猛地一推,馮鐵牛沒動,他自己摔了個屁股蹲。
馮鐵牛正和一群小孩蹲在地上畫地圖,感到背後有人摸他,一回頭,看見盧銳哼哧哼哧爬起來,掄圓了拳頭朝他腿上啪一下。
馮鐵牛看了半天,才鬧明白盧銳這是要打他!
他一抬手把盧銳推倒,“幹嗎你?你誰啊?”
盧銳又爬起來,“啊”一聲一腦袋頂馮鐵牛胸口上,馮鐵牛差點被他頂倒,揪住盧銳就要揍。
臘月追上來了,“馮鐵牛你鬆手!放開我弟弟!”
水秀喊了馮鐵牛阿娘柳翠和曬麥子的盧軒也追過來了。
臘月去拽盧銳,馮鐵牛不撒手:“他先打我的!”
他娘疾步跑過來,揪住他耳朵朝著背上就打,“還不鬆開!”
馮鐵牛遭背後偷襲,吃疼鬆手,臘月趁機拽人,盧銳一看來了靠山,非但不跟著臘月走,還轉頭朝著馮鐵牛手上“啊嗚”咬了一大口。
他小牙不齊,用足了力氣咬人是又尖又利,馮鐵牛“嗷嗚”甩著手跳起來,又把盧銳給帶倒,盧軒連忙把他撈起來,盧銳在盧軒懷裡張牙舞爪,朝著馮鐵牛齜牙揮拳頭:“打!打!打!”
盧軒:“……”
待盧栩、盧舟聽信趕過來,曬穀場這一杖已經平息,馮鐵牛他娘把他胖揍了一頓,他爹給臘月、水秀都買了糖稀,還給盧銳買了個小撥浪鼓玩具。
馮鐵牛挨了頓揍,蹲在地上嗷嗷哭。
盧銳一身的土,拿著個撥浪鼓繞著他跑,神情相當囂張。
盧栩把弟弟提溜起來檢查一遍,除了髒了點渾身沒一點損傷,精神頭比在家還好。
馮二叔道歉,馮鐵牛都挨揍了盧栩也沒得理不饒人,要給撥浪鼓錢馮二叔不要。
馮鐵牛被家長提溜走了,盧栩把自己家小蘿蔔頭也領回家,他打了水給盧銳擦擦手臉,“出息了你,話還不會說呢就會打架了。”
臘月舔著糖稀,糾正道:“銳兒會說了,他剛剛說‘打打打’了。”
盧銳一揮小拳頭,嘎嘣脆喊了一聲“打!”
盧栩:“……”
他弟弟,出息大了,不會喊爹,不會喊娘,不會喊哥哥,不會喊姐姐,張口第一句就是打!
不待盧栩琢磨出些吐槽來,院外忽然傳來喊聲:“交稅了!各家準備好,交田稅了!”
第29章 急轉直下
盧栩讓臘月和盧舟看好盧銳,和村人一起集中到曬穀場,等里正通知今年的田稅。
他一出門,遇上從家中出來的顏君齊。
盧栩停了停:“君齊,你也去?”
按照大岐律,農籍無田,按家中男丁人數交田稅,十五為丁,一丁五畝,相等於你家雖沒田,但總有營生,不管你是打魚、編席、還是種果樹,只要你是農籍,收稅時候通通按有田折算,家裡有一個滿十五的男丁,朝廷就相當於你家種了五畝良田,乖乖交錢。若不交,來年就銷了你農籍,算成商籍,交更重的商稅去吧!
男丁數目要在每年年初向縣府報備,顏君齊生月小,還不滿十五周歲也按一丁算,今年也要交稅了。
顏君齊點點頭:“我去看看。”
盧栩便和他一起去了。
他們才到沒一會兒,三叔、四叔和他爺爺也從田裡趕來了。
“今年田稅多少說了嗎?”
“沒說呢。”
“你看今年能減么?”
“減?我看搞不好還得增。”
“杖都打了十幾年了,每年不都是那樣,還怎麼增?”
說什麼的都有,盧栩姑且聽著,他們家兩畝田,今年年景不錯,一畝收了差不多三百斤麥子,算他們一天要吃三四斤面,按一斤麥子磨八兩麵粉,即使一分田稅不交,這兩畝田也只夠吃四五個月。根本不夠吃!
如果只靠種田想吃飽,考慮年景天氣,再減去賦稅,他們家至少得種十畝田。可他們家這勞動力情況,根本就種不了十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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