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想方設法殺死她的每一天(校園1V1) - 幻覺(百珠加更)

陰雨下個不停,持續幾日晴朗的天空,在清晨人們期盼著太陽會照常升起來的時候,轉為了一團烏雲,下起淅淅瀝瀝小雨。
各色不同的傘面,出現在灰沉沉街道上。
清涼的雨水緩解昨日悶燥空氣,小雨似霧,輕柔纏綿,冷風吹的很是愜意,恍惚之中的寒冷,叫人還以為是冬季。
幸姳是在醫院病房醒來的。
寒冷的氣溫讓她剛蘇醒就打了個冷顫,松崖為她捏緊了被角:“再睡會也無妨,學校幫你請過假了。”
“松崖法師……”出聲沙啞,喉嚨里像有一口痰堵著,只是說話力氣,都讓她渾身疼的折磨。
“好了,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松崖坐到她病床旁的椅子。
他長相不年輕,也不蒼老,比起幸姳的師父靜亭方丈,松崖法師倒更年輕些,或於中年,笑時眼角的細紋,堆起溫和的眼神。
幸姳一直都很好奇他的年齡,但他從來不說,記憶里很長時間,他都是長這副樣子。
“昨夜那妖,你之前見過嗎?”
幸姳搖頭,她也是第一次被那樣攻擊,不是魂魄,居然是妖嗎。
“我看他的手段,絕非只遇見過你一次,知道靈符的追尋範圍,恐怕對你有所了解,你好好想想,最近有遇到什麼不對勁的魂魄嗎?”
幸姳又搖頭,沙啞聲含糊不清:“最近魂魄很少。”
松崖疑惑皺眉,托起手肘,將手指放在鼻尖下思慮:“這個就奇怪了,我聽方丈說,你之前在學校後山遇到過白光?或許跟那妖有關。”
幸姳盯著他寬袖袍下,露出的左手臂,上面繪製著黑白八卦陣,圖騰很大,密密麻麻線條從手臂一路往上沿去,不知道衣服裡面是什麼樣子。
見她發獃,松崖看向她的視線,將左手放下來,用袖子遮擋。
“額,松崖法師,我看到的白光,師父說是妖,抓魂魄為了提高自己修為,是真的嗎?”
“是真的,所以近日你切記謹慎,不要再去後山,如果遇到可疑的魂魄立即告知我。”
松崖從袖子中拿出一個掌心大的八卦儀,畫著排列整齊的黑線,標著爻,類似一個轉盤,有兩層,上面還會轉動,沉甸甸的。
“把靈符放在這上面,轉動到火即可,方丈有教過你口訣嗎?”
“沒。”
“乾叄連,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砍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聽,聽不懂。”幸姳慌張道。
松崖將盤轉動,中間一根線對準離字:“你只要記住,離代表火,將它轉動到這裡就夠了。”
“嗯,我知道了,那松崖法師你怎麼收到我的消息?”
“我這裡還有一個八卦儀。”他拿出了比這個巴掌大小,大叄倍的傢伙,雖說一模一樣,但這差別也忒大了。
松崖將陣儀收進袖子:“這次是方丈,看到與你所捆綁的血鈴有了反應,才發現不對勁,若是我去的晚,你可能已經沒命了,好在沒出大問題,不然真的沒辦法向你母親交代。”
“可以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媽媽嗎?”
看出她的擔憂,松崖勸她放心:“不會告訴她的,所有的事,我來瞞著。”
“謝謝松崖法師。”幸姳鹿眼有了清亮光澤,寒冷的天氣中,她躲進被窩裡,渾身溫暖,正被信任的人關照著,這種感覺很舒服。
住院的第二天,路蝶和閆老師都來看過她,還有班裡的幾個同學,丁薇給她帶了一束鮮花,祝她早日康復。
唯獨讓她想不到的,是秦樂志也來了,身上穿著同樣的病號服,他一邊吃著蘋果,一邊熟門熟路走進來,好像這裡是他家。
“好巧啊。”秦樂志說完就走過來,坐到她床邊,把一果籃擺到她床頭,上面還系著蝴蝶結。
“你,你。”幸姳看著果籃:“這該不會是別人送你的,然後你送給我吧。”
“猜對了。”秦樂志用力嚼了一口蘋果:“我聽閆老師說了,你內臟出血,比我的病還大啊,只是沒我厲害,我還進過重症監護室。”
“你是傻逼嗎,這有什麼值得炫耀!”
他哈哈笑,幸姳撇嘴,忽然覺得這小子也沒那麼討厭。
“怎麼出血的?”
“摔得。”
“好傢夥,那還是你更勝一籌。”
“我可不跟你一樣自豪。”
秦樂志哼了聲,把蘋果核扔進門口的垃圾桶,拋物線落得很准,哐當砸了進去。
“你多小心點源峻策這個人。”他聲音嚴肅起來,表情也跟著一變:“我當時被砸的時候,真的感覺到他不正常,後來聽說他什麼事都沒有,我懷疑就是他讓我被砸的!”
幸姳沒反駁,這種可能性不是為零,她聽路蝶說,那天源峻策也沒有上晚自習,而且這兩天沒去上學,也請假了。
很巧合,巧合到不可思議。
“你應該不喜歡源峻策吧?”
“啊?你莫名其妙的,誰喜歡他!”
秦樂志呵道:“我只是怕像你這麼神經大條的人,被人賣了還跟著傻乎乎數錢呢。”
“你滾蛋,別一來就氣我!”
門一開,兩人同時止聲,進來的松崖,手裡拿著盒飯,笑容慈目看向兩人:“這是小幸的同學?”
秦樂志連忙起身,被他一身道袍的裝扮驚住:“您,您好,我叫秦樂志!”
“你好。”
松崖將盒飯放在另一側床頭:“方丈做的,清淡素口,特意讓我給你送來。”
“哇,謝謝松崖法師!”
“慢慢吃,我今日要去靈圖寺,明日再來。”
“不用您費心啦,我可以照護好自己。”
松崖笑著沒說話,看向一旁的男生,朝他點頭示意后離開。
門關上,秦樂志一陣哇哦哇哦,眼神崇拜問幸姳:“你還認識這種人啊?什麼身份,你剛才叫他什麼,法師?我靠,這麼牛逼!”
“你想到哪去了,那是緣孝山廟觀里的松崖法師,小時候對我有恩。”
“我去!你深藏不漏啊,道士你都認識,介紹給我認認唄,認識了他們,是不是什麼都不用怕了?”
“你有病啊,是道教又不是神,給你的嘴巴閉上積點德,就什麼也不怕了。”
松崖一襲藏色道袍,走在醫院,引人矚目,不少人用眼神偷偷觀察,松崖似乎早已習慣這些目光,並不在意,不巧的是,他撞到了一個迎面走過來的男生。
兩人身高差不多,對方長相年輕,過於白皙的皮膚略有刺眼,似女似男的容貌不太真實,黑眸深邃的反差,在他白皮之上過於晃亮,這另類的長相,就連他也多看了片刻。
“抱歉。”
對方露出輕佻的笑意,似笑非笑,薄唇扯動,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儡妖。”
魔鬼冷意的笑聲,松崖當即像是被雷劈了愣在原地,迅速轉頭盯著那人背影,雙眸瞪圓在眼眶中顫動起來,深埋的記憶勾起,迅速湧入腦海,竟會讓他開始手腳無措發抖。
左臂抑制不住顫慄,他用右手緊緊握住左邊胳膊,想把這抖動壓下去!
可他一臉恐嚇,肌肉僵持緊繃,彷彿眼前所見之人是個厲鬼,恍惚覺得剛才那聲是個幻覺。
聲音太小,十分不真切,或許真是幻覺,是幻覺。
他長得太像妖鬼,才會產生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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