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十點還差五分鐘的時候,李清涵就點開了對方發來的邀請鏈接,沒想到剛一點開,就看到對方已經在場,對方沒有預料到李清涵會提前進來,視線正看向別處。
對方的長相與李清涵想象中的不符,她以為會是一個臉色蒼白、一眼就可以看出病氣的巫,沒想到他一臉銳氣,劍眉星目,無論是從對方的神情,還是小麥色的肌膚來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李清涵心底滿是疑問,出聲問好。
對方一愣,趕忙把視線轉移回來,發現李清涵已經在場,點點頭也說了一句你好。
隨後就是尷尬的沉默,對面不再繼續說下去,一副要李清涵開口說話的意思。李清涵有一點不知所措,甚至覺得自己更像是HR,他才是來面試應聘的人。
李清涵深吸一口氣,按照趙勇所說的,開口向對方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把可以加速的倍數和延續時間都告訴了對方。把一切可以說的都介紹完了,屏幕那頭的巫只是眉頭緊鎖,盯著屏幕。
李清涵感到慌張,難道對方不滿意自己的能力?剛想開口再補救一下,對面終於開口。
“我了解了,我們暫時不知道少爺的病會持續多久,但目前希望你可以先待滿一個月,這個月里你要住在我們提供的住處,配合醫護,一起為少爺治療。”
李清涵點了點頭,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而且對方提供住處的話,她都不用擔心找房子的事,但這樣估計對方開價也不會太高,如果可以給到一天叄百到四百就好了,一個月一萬左右,還不用租房,錢可以全部存下來。
對方又說了一些別的細節,順便告知她準備幫她訂周五早上的機票,李清涵覺得一天也夠自己整理東西了,便也答應下來。
但他一直沒有聊到李清涵最在意的報酬問題,她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對方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目光又移到了屏幕之外的地方。李清涵再次緊張起來,難道對方沒有考慮給自己酬勞嗎?
半分鐘左右,他的視線移了回來,慢慢開口:“五千一天可以嗎?”
李清涵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對方說出“五”的時候,她都覺得五百一天就已經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期了,誰能想到是五千一天呢,這個報酬說出來的時候,她甚至產生了自己不配的感覺。
“五千人民幣一天?!”李清涵反問,想要再次確定。
對面卻以為李清涵是不滿這個酬勞,頓了一下,“如果您覺得太低的話,一萬人民幣一天我們這邊也是可以接受的。”
李清涵的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比自己剛被告知不是人的時候來得更加震撼。巫的世界是通貨膨脹比人類嚴重嗎,如果早知道變成巫那麼好賺錢,她希望自己可以再早點成為巫。
但李清涵覺得自己只是施展一下能力,實在配不上那麼高的報酬,退後一步,還是定下五千一天的“工資”。
之後雙方又聊了一些細節,但李清涵的心思已經全在自己的高收入上,沒有心思再管別的,覺得對方的要求都不是太過分后,想都沒想就都答應下來。
會議結束后,李清涵立即打電話給趙勇,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順便也告知對方自己周五就要出發。
趙勇也被五千一天的報酬所震驚,但仔細想想,覺得又有道理,那位巫可能被疾病折磨許久,只想早日解脫,這麼算下來五千一天都不覺得多了。
聽到李清涵周五一早就要出發的消息后,趙勇堅持明天下班后要住到李清涵家,周五早上送她去機場。
李清涵沒有拒絕趙勇的提議,答應下來,跟他說要開始收拾行李,趙勇也不再打擾,互道晚安后掛斷電話。
隨後李清涵又發消息給陸嘉熠,他一如往常瞬間回復,他還想和李清涵視頻,但考慮到有的室友已經休息,只能作罷。
李清涵讀著他發來的文字,都能想象到手機那頭的陸嘉熠有多委屈。兩人又聊了很久,直到李清涵不得不打斷他,開始收拾行李。
想到要去至少一個月,李清涵拿出了還是大學畢業搬出宿舍時用到的兩個大行李箱。她估計著B市接下來一個月的衣服,準備帶些長袖外套去,可還沒有裝幾件,半個箱子就滿了。
李清涵怎麼收納都裝不下更多的衣服,就放棄了更多的長袖,想到自己一天五千的工資,大不了去買幾件,反正到時候兩天就能賺到之前自己一個月的工資。
李清涵在家裡開心地收拾著東西,B市那邊
“十七,她就是清兒,看照片就像,動起來更像了,她真的一點都沒變。”白席玉正在反覆品味十七和李清涵的會議錄屏。十七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後,沉默地看著屏幕。
他一開始以為只是碰巧有人長得像那位,他想把李清涵找來只是為了讓白席玉有所慰藉,病情緩解,做個替代品而已。
但他面對她的時候,自己都震驚了,特別是她向他問好時的語調,簡直和那位第一次見他時問好的語調一模一樣,他都不由得心跳快了一拍。
“快幫她把那間卧室收拾出來,再裝幾個針孔攝像頭。”白席玉面色紅潤,眼裡帶光,沖著十七下達指令。
“針孔攝像頭?”十七雖然猜到了他的想法,但還是有一些猶豫。
“讓你裝你就裝,然後把C店的SA叫過來,我要給清兒挑衣服。”白席玉意識到自己只有一天半的時間準備,趕忙招呼起來,然後跑回自己的衣帽間,為自己挑選後天見李清涵時穿的衣服,絲毫沒有病態,好像之前躺在床上喘不過氣的不是他。
因為白席玉是個名人,知名度也算高,十七都不會把這些事假手於人,全部自己完成。
那位“李清涵”以前的房間從她走後就幾乎沒有動過,只有每周打掃一次。但真的要人住進來,還是需要整理一番的。
白席玉以前都不準拆下她用過的床上用品,但到底經過了近百年,保存得再妥善,棉質的床單被罩都已經發黃褪色,床墊也不符合現代人的習慣。
十七緊急下單了配套的床墊和床上用品后,開始打掃別的部分。
他盡量抹去那位的生活痕迹,雖然兩人看起來就是一人,但他還是不想讓李清涵察覺到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
全部收拾好已經是周四的下午,房間這樣看起來只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卧室,但要把針孔攝像頭融入這樣的房間,十七還是費了一番心思。
B市這邊一陣兵荒馬亂,白席玉甚至有點暗暗後悔,不應該那麼快就讓清兒過來,不僅房子來不及徹底打掃一遍,自己也沒有什麼合適的衣服可以穿。明明衣帽間里掛著數件高定,他現在怎麼看都覺得不夠好看,入不了清兒的眼。
李清涵也收拾了一晚上的行李,因為這次工作邀請來得突然,並且她也很久沒有長途旅遊,一時間不知道要帶些什麼,只能盡量把腦海里想到的東西帶上,別的要用卻沒帶上的,到時候在B市買。
把行李箱大致收拾好后,李清涵開始收拾家裡,畢竟要那麼久不回家,很多東西長期不用都會落灰,她想著找塑料薄膜之類的東西把床什麼的都罩上,結果翻遍整個家,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只能放棄。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李清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周四傍晚七點,那應該是趙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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