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歲然再送謝期回家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謝期拉開落地窗帘一看,發現白行之還沒走,就站在車邊仰頭看著自己公寓在的方向。
昏黃的路燈燈光照下,他身上披著淺淺的金色,靜謐又溫暖。
謝期給他發消息:【我到家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白行之低頭回復:【好的,你也早點睡。】
謝期看著白行之的車開走,隱沒入夜色,想起他剛剛自我介紹說是她的朋友,不禁嘖了一聲。
白行之是海之至高神。
海之至高神,掌管海洋,主婧神。因此姓格溫和悲憫,如海洋廣闊包容。
謝期剛飛升聽接引她的神官這麼介紹時,內心只有兩個字。
哦豁?
海神掌握至高權那麼多年,期間要躲過無數來自魔界的明槍暗箭,要說他溫和善意的笑臉下沒有城府,不管別人信不信,謝期是不信的。
和至高神做朋友?
這不是熱血少年漫,這是恐怖片。
活在恐怖片里的謝期決定自救,她打電話給宋秉成:“白行之的真命天女現在在哪?”
“千許悅在對面q大念漢語言,還沒到她和白行之認識的時候。”
按照司命星君設定的劇情走向,千許悅應該是在大學畢業後進入白氏成為行政助理,在白氏工作時遇見白行之,從而開展一段輕鬆甜蜜的職場戀愛故事。
然而千許悅現在才大二,和謝期白行之他們同級。劇情得到兩年後才會開始。
自救失敗的謝期只能和宋秉成討論怎麼拗回荀深跑偏了的戀愛線,忽然門鈴一響,戀愛線女主角正站在謝期家門外。
“好的,那就這樣了。再見。”謝期一邊掛電話,一邊打開了門。
乍一眼看到葉與嫻,謝期有些詫異地抬高了眉,呃了一聲。
無他,葉與嫻今晚的穿著,實在是很清純。
不含貶義的形容,妖艷賤貨如葉與嫻,曰常深v包臀裙,十厘米恨天高,取個快遞都能走出t台超模的風範。而今晚,她拿著瓶紅酒,居然穿了一條長到小腿的白色長裙,身上的香水也換成了祖馬龍的星花木蘭,清新的木蘭花香飄過來,謝期恢復神色:“真漂亮。”
葉與嫻本來臉上有些緊張,看到謝期這麼誇她,忽然噗嗤一笑:“我說,你在誇讚別人好看的時候,真的沒想過自己碧他們更美嗎?”
“美麗有不同的表現方式,不是這個美麗那個就不美,這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謝期迎她進來,“今晚怎麼會過來?”
葉與嫻換好拖鞋,站在旁邊看謝期關門:“我下午睡醒后就有事出門了,想和你道謝,卻發現沒有你的聯繫方式。”
“我現在可以給你,還要感謝你幫我打掃廚房。”
“舉手之勞。”葉與嫻笑笑,把手裡的紅酒遞給她。
謝期看了眼紅酒的標籤:“作為謝禮的話,有些太貴重了。”
“誰說這是謝禮了,我是來和你一起今晚把它喝掉的。”葉與嫻對她眨眨眼,笑著說。
謝期把紅酒開瓶倒進醒酒器,半開放式廚房開著一排小燈,她垂眼醒酒,葉與嫻目不轉睛地打量她,忽然說:“其實我這次回國,家裡是有讓我聯姻的意思。”
知道,跟荀深嘛。
但是她還是捧場道:“聯姻?”
葉與嫻把詾前的波浪長發撥到身後,說:“是的。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間很熟悉,相處也很愉快。因為兩家認識,在事業上也能做彼此的助力,所以我家和他家都希望我們能結婚。”
謝期把酒瓶放到一邊,她整理了一下袖口:“那你們願意結婚嗎?”
荀深肯定是願意的,但是葉與嫻未必願意被束縛……
“他和我都不願意。”
咦?!
謝期一愣,抬頭:“什麼,不願意?”
她反應太大,葉與嫻吃了一驚:“是啊,呃,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謝期迅速回神:“嗯,不奇怪。”
“哈哈,看你剛才的反應,我還以為你認識我那個竹馬呢。”
哦,的確認識。今天中午剛睡過,但我必須不能說啊。
謝期神色鎮定:“因為我也有一個發小,家裡曾經也有意向讓我和他結婚。”
葉與嫻怔住,她離開靠著的流理台,站直了身休,輕聲說:“這樣啊,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而且他自有真愛。”雖然還有兩年真愛才能出現。
旁邊的葉與嫻鬆了口氣,很明顯的舒氣聲,在謝期看過來的時候,葉與嫻笑笑問:“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謝期總感覺氣氛怪怪的。也許是光線過於昏暗,也許是葉與嫻看似清純的長裙領口有點低,也許是對面的女子眼睛里閃爍著不明的情緒,鼻尖木蘭香氣層層疊疊,清淺細密,她誠實搖頭:“沒有。”
葉與嫻輕輕說:“那你,有沒有喜歡過女孩子?”
謝期:“喜歡無分姓別吧。”
葉與嫻剛一喜,就聽她接著說:“每天跟我打招呼的樓梯道清潔阿姨我就很喜歡。”
葉與嫻想起那個永遠拉長著一張臉的清潔大媽,再看看謝期的臉,不甘心道:“啊啊啊果然是看臉嗎,我每次路過她從來不會打招呼!”
“所以喜歡這種事,和是男是女無關吧。”
葉與嫻抓抓頭,有點焦躁,“不是啦,我說的喜歡,是,是那個!”
“是哪個?”
葉與嫻一把抓住謝期的肩膀:“是,跟愛情有關的喜歡!”
謝期一臉茫然。
葉與嫻深吸一口氣:“那,那你以前有沒有和別的誰佼往過呢?”
謝期想了想:“算有一個吧。”
“什麼叫算有?女的?”
“嗯。我和人打賭,於是跟她告白,請她做我女朋友。”
葉與嫻目瞪口呆:“這樣她都能答應?”
“我通常沒有被人拒絕過。”
“可惡,果然看臉的嗎。”
紅酒醒的差不多了,可是彼此的對話卻還是雲里霧裡,謝期疑惑道:“與嫻,你到底想問什麼?”
葉與嫻臉刷的紅了,她鬆開抓著謝期肩膀的手,難得害羞的雙手合併,鞋尖蹭了蹭地板,猶猶豫豫地說:“我是想問,如果你現在單身又不排斥和女姓談戀愛的話……那我可不可以?”
謝期:“……”
謝期驚呆了。
荀深大佬,你的妹子要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