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卻人間事(np)_高h - 41.潘金蓮告訴我們男人沒錢,莫玩高配

謝期跪在水邊,全身特別難受。這種難受不太好形容,有點像劇烈運動以後肌肉發酸,又像蹲著太久猛得站起腿麻,她難得有如此接近“人”的體驗,一時間竟沒有站起來。
對面少年的板鞋浸在水裡,小腿也濕了一片,他微微湊近,好奇地打量謝期。
謝期勉強抬起脖子,看著半蹲在她面前的少年。少年長得乖凈,黑漆漆的眼珠佔據了眼眶的大部分,微微睜大眼看她時有種人畜無害的無辜感。
他一隻手掌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另一隻手向她伸過來:“你看起來很不舒服,需要我扶你嗎?”
手掌薄薄的,自然曲起的五指纖細白嫩,毫無威懾力。
謝期:“……有勞。”
少年勉強撐著謝期的身體,慢慢走到河邊。淌過涼涼的河水,少年扶著她爬上了大石頭,呼了一口氣道:“這片灘涂已經有半個世紀沒有人踏足了,你是怎麼順著河流飄過來的?”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
少年笑容天真又可愛:“我聽說長江下游的水裡有很多輻射變異后的物種,就想來看看。”
謝期緊了緊拳頭,試圖積攢起力氣:“這裡很危險,你成年前不要再來,成年了也最好別來。”
少年歪頭打量謝期,有點不服氣:“可是我已經性別分化了,我長大了。”
謝期深知這個年齡段的未成年自我意識十分強烈,只把生理成長當成成熟的標誌,來自他人的勸告也不會接受,於是不再勸他,自顧自調整身體狀態。
體感是那種察覺到雷雨天即將到來之前那種氣悶黏膩,深埋在肌膚下的腺體似乎在膨脹變化,使謝期身上原來乾燥中性的Alpha信息素變得溫軟清透。
明明身上的器官沒有改變,可她的信息素生生從Alpha變成了Omega的。
謝期慢慢吐出一口氣,嘀咕道:“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
謝期又回想起了剛才的場景,在荀深說完那句話以後他身上的信息素氣味陡然一變,居然生生變成了清甜的信息素,一呼一吸間聞到的信息素氣味彷彿帶著火星子,一路燒到了謝期心底,她愣是被腺體部位升起的灼熱疼痛刺激地猛然後退。
一腳踹開車門時,她聽見荀深低聲道:“打在你腺體里的抑製劑,怎麼樣,這滋味還熟悉嗎?”
熟不熟悉不知道,但是滋味是真難熬。
就像謝期感慨的那句,那一瞬間的變化當真顛覆她的認知,荀深在她眼前釋放出了Omega信息素,而她被荀深影響著,或者說,是荀深的反應誘發了她腺體里的抑製劑,使自己也轉化了性別。
……每個字都是槽點。
這款抑製劑的效果會維持多久,是否有副作用,甚至連荀深是什麼時候打進她腺體里的,謝期一概不知。
但是聯繫荀深之前說的話,可能他們之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難道自己當年被追殺不是因為截了荀深的貨,而是別的原因?
難怪周嘉川在政府大樓里釋放威壓的時候荀深表情會那麼異樣,敢情他是裝A的O。簡直爆炸性新聞,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嗎?
謝期低頭默默的頭腦風暴,無視了旁邊的中二少年,自我意識過剩的中二少年卻主動湊上來刷存在感:“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謝期收起思緒,語氣平平:“朱律。”假名就是說的這麼心懷坦蕩無可不言。
小少年眨眨眼,有些驚訝:“我們的名字好像呢。”
謝期隨口道:“你也姓朱?”
“不是,不是字形,是字意。”少年彎起眼睛笑,卧蠶可愛極了,“「朱律」代指夏季,而我的姓名也和夏天有關。”
少年指著自己,眉眼帶笑:
“我叫夏時晝。”
謝期潛水的時間足夠長,而在她跳下水后的不久,荀深的安保車隊終於姍姍來遲,在港珠澳大橋上找到了他。
首席保鏢伸手將荀深扶出來,問道:“荀會長,是否要派人將謝中校帶回來?”
“不必,跑就讓她跑吧,反正她總會回來的。”荀深低頭拍了拍襯衣上的灰塵,又指了指太陽穴,“我把信息傳送給你了,聯繫科技園今晚之前把謝期的最新身體數據分析給我,我要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保鏢點頭,食指並著中指按在太陽穴上接收信息,他們運用的是荀會長旗下公司新研發的一項技術,可以通過無衣物的肢體接觸讀取到對方的身體數據,侵入對方的電子腦,對方的義體化程度越高,讀取程度越深。
在謝期壓制荀深的時候,荀深已經通過肢體接觸完全記錄下了她的身體數據,甚至複製了她電子腦內的代碼。
一旁戰戰兢兢的司機瞪大了眼,如看鬼魅般看著眼前這位城府極深的荀會長。
荀深轉頭看見司機,走過去仔仔細細打量了幾眼,嘴角帶著笑,語氣卻頗有些惋惜:“聽說你在銀河系分部工作了二十年,這次是第一次提高許可權到為我接機開車。”
司機惶恐不已,差點跪下:“對、對不起,荀會長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不怪你,”荀深這時倒安慰起了司機,“我也沒想到謝期居然會主動攻擊我,明明以前都是小打小鬧,沒有考慮周全她的反應,是我的失誤。而我最大的失誤,是在來到地球前,同意了地球方接機的要求。”
他前半截話里還帶著笑,最後一句已然放低,在逐漸落下的夕陽中,無端透出冰冷的溫和。
司機膝蓋一軟,真的跪了下來。同意地球方接機,所以他代替了荀會長慣常用的司機,負責荀會長在地球上的出行。後來他因為應對危機的經驗不足,說出了車外護衛盡數淪陷的事實,導致荀會長被行為異於往常的謝期攻擊,從而使荀會長被迫……暴露了真實性別。
司機知道自己在荀會長心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荀會長此刻的溫和不代表他真的寬容大量,他不可能讓人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他也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司機在越來越冷的空氣中絕望地抱緊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荀會長卻慢悠悠道:“不必這樣,我是正經商人,不會視法律為無物。看你工作了這麼久,勞心勞力的份上,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從橋上跳下去,要麼,回到科技園接受額前葉切除手術。”PΟ壹㈧ɡ.℃οΜ
荀會長不疾不徐打著領帶,當真是優雅內斂,溫柔寬宏:“我給你選擇,你自己選。”
當周嘉川停好H23轟炸機跳到大橋上時,正好看見兩個保鏢架起木然委頓的司機往後走,他沒深想,徑直往荀深那裡走過去。
打好領帶的荀深穿上保鏢帶來的正裝外套,一邊整理寶石袖扣一邊坐進新車,保鏢剛要關上車門,便被周嘉川擋住。
周嘉川面無表情問道:“你帶走的朱律,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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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標題,謝期沒錢,莫搞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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