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期臉色茫然:“你說什麼?”
荀深語氣平和:“我說,我們佼往吧。”
謝期懷疑道:“等下,荀深同學,你知道我是誰嗎?”
荀深:“知道,謝期。”
謝期哦了聲,點頭誇讚道:“和女生一夜情之後能主動要求負責任的男生少之又少,荀深同學真是好有責任感。”
荀深:“……”
他半晌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冷笑,但是謝期接著說:“但是很抱歉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荀深的指尖擦過她還在滴水的長發,落到她的耳垂,淡淡問:“為什麼?”
謝期拿下他的手,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視線:“因為我年輕又貌美,炮友無數,所以不想找男朋友綁住我。”
謝期說的這段話出自最近網播劇《愛與痛的邊緣之絕色嬌妻的誘惑》,這麼長的名字能過審也是蠻難得的。裡面的小三驚人語錄頻出,而這句正是她和女主老公一夜情之後說的。當然,對於這麼一部三觀破碎、經費奇缺、男女主顏值不在線、劇情崩壞還沒有上星的網播劇,荀深也不可能看過。
果不其然,謝期說完這話后,荀深表情都不對了。
謝期忍住至高神帶來的威壓,繼續背台詞:“今天太晚了,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在這裡睡一晚嗎?哦,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準備一份避孕藥。”
哇我這演技應該去參選天庭奧斯卡啊,小金人簡直為我存在。
荀深嗤笑一聲。
謝期背後一涼。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他眯眼道。
謝期:“一杯起泡酒的程度我還是可以的。”
荀深走近她,看上去很親熱的揉著她的耳垂,眼底卻帶著寒冰,“謝期,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聽你的呢?”
謝期:“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強迫女孩子的。”
荀深似笑非笑:“那你可真是不夠了解我。”
“荀深同學,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是說了嗎?跟我談戀愛。”
談戀愛還要靠威脅,荀深大佬您也太沒有排面了。
謝期眼神複雜:“沒想到你這麼純情。”
荀深眉毛一挑。
她掐手心,繼續道:“原來不是你負責任,而是你要求別人對你負責任。”
“不過談戀愛這件事,你確定不考慮我們兩家立場?”
————
宋秉成沒想到凌晨三點還能接到謝期的電話。
“喂,有事?”他在床頭柜上摸索到眼鏡,帶上問。
那邊開門見山:“我和荀深剛剛睡了。”
咔嚓。
是宋秉成徒手捏斷眼鏡腿的聲音。
“荀深?”
“對。”
“你……你怎麼又跟至高神睡了?
“你這個又字加的我十分愧疚……”
宋秉成睡意全跑沒了:“你現在在哪?”
“荀深這裡。我剛剛查了下定位,在東城雲端。你明早早點來接我吧。”
“明早個鬼!我現在就去接你,定位發我。”宋秉成咆哮,蹭的從床上爬起來。
你見過凌晨三點的城市嗎?謝期見到了。
東城雲端別墅區凌晨時分一片寂靜,只有路燈亮著,所以那輛車從主幹道上開過來的時候就格外顯眼。謝期放下撩起的窗帘,轉身披上外套,打開卧室門下樓時,在大廳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荀深。
鈞瓷落地燈灑下一小片白凈的光,荀深起身,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神情:“這麼早就要走了啊,我送你?”
說話問號但行為明顯是句號,他已經走過去開門了。
荀深開門的時候,宋秉成已經到了門口,抬手要敲。
時間卡的剛好。
謝期剛要走過去,冷不防荀深忽然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謝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迫和荀深來了個熱吻。
當著宋秉成的面。
嗯,宋秉成是謝期的男朋友。
荀深這艹作把兩人鎮住當場,等宋秉成終於想起要上前分開兩人時,荀深已經鬆開了謝期的腰,嘴唇移開,在她耳邊親熱道:“下次見,記得想我。”
然後抬頭,對宋秉成笑笑,那笑容一點都不友好,帶著挑釁與某種惡意,荀深頂著那笑容捅宋秉成一刀宋秉成都不會覺得違和。
宋秉成,一個下凡協助謝期的天庭公務員,被至高神那麼一盯,忽然有種仕途無望的感覺。
大門一關,門口兩人站在蕭瑟的夜風中。
謝期死魚眼:“你女朋友被人姓搔擾你居然沒衝上去給他一拳?”
宋秉成有點頹:“你要是敢,你上。”
至高神哎,不敢不敢。
宋秉成繼續頹:“再說了,你是哪門子的女朋友。”
這一世謝期下凡成了某富家女,宋秉成成了某中產家庭獨生子,為了有合理的聯繫,兩人就對外宣布是情侶關係。
這就有點類似於諜戰片里那種為了完成任務假扮夫妻的地下工作人員。
謝期:“能不能敬業一點?就算是假的也拜託拿出真的態度來。這一世要是成功你就能轉正了,到時候就是姻緣殿里最年輕的月老,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進了事業單位。”
“我要是不敬業就不會三點跑來接你了。”
為了維持人設,宋秉成住的是大學宿舍,不方便帶女生回去,索姓直接去了謝期住的公寓。
謝期實在困得不行,頭剛沾枕頭就睡著了。宋秉成去了隔壁房間,後半夜毫無睡意,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劇情跑偏了該怎麼拗回來,到了早晨好不容易有點睡意,又被謝期扔在客廳的手機吵清醒了。
謝期毫無所覺繼續睡,宋秉成無奈嘆口氣,幫她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
那邊沉默了一下,說:“你好,這是謝期的手機,你是哪位?”
這個聲音……白行之?
宋秉成一凜,立刻道:“我是宋秉成,謝期還在睡,不方便接電話。”
“她在你身邊?”
“是的。”
那邊又是片刻的沉默,然後說道:“好的,我知道了。再見。”
耳邊傳來嘟嘟聲,不知道為什麼,宋秉成內心忽然攀升起一絲不安。
電話那頭是四位至高神里以溫和寬厚著稱的海之至高神,卻在某一瞬,讓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連續被兩位至高神投以敵意的宋秉成整個人都不好了,等謝期神采奕奕坐在餐桌前時,宋秉成還是蔫的。
然後被謝期的一句話喚回了神智。
謝期臉色有些嚴肅:“我昨晚似乎被人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