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出門已經三個來小時了,還是沒有回來,按道理去醫院應該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呀,蔣從焦急的等著媽媽回家,生怕媽媽身體上檢查出什麼毛病,到了晚上10點多,蔣從正準備上床睡覺,媽媽突然給蔣從打了一個電話「蔣從……嗯哼……你現在在王嘛?」「媽媽,我正準備睡覺呢,你去醫院怎麼還沒回來呀?醫生怎麼說呀」「你現在這個狀態你怎麼睡得著的?英語89分……嗯哼……數學96分,你還自我感覺挺好的?你還覺得自己考得怪不錯的?媽媽對你非常失望你知道嗎……嗯……你根本沒有到達媽媽希望的樣子……啊……你根本沒做到……嗯哼……你還要加倍努力……用力……知道嗎……你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啊……嗯哼……下次英語考試……你要是再低於95分……就別在我班級上課了……也別跟別人說我是你媽媽……嗯哼……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就是個廢物……飯桶……消化器」「媽媽你怎麼突然想到打電話說這些?這些事之前不是都說過了嗎?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努力的,我聽你說話直喘,是不是人很不舒服?都是我的錯,媽媽你別生氣了」「說過了就不能再說嗎?我突然想到了再跟你說一次……嗯哼……怕你記不住……這會兒醫生在給我治……嗯哼……治病呢……我晚點再回來……你記住媽媽的話……不要……不要忘了」蔣從被媽媽說的一腦子懵逼,大晚上的不好好看病還特地打過電話來罵自己,媽媽是不是發燒腦子燒糊塗了,真是太莫名其妙了,自己招誰惹誰了。
等到媽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2點了,只見媽媽神態疲倦至極,皺著眉頭鐵青著臉,那臉色鐵青的就像他腳上那雙灰色絲襪一樣泛著瘮人的青灰色,嘴上的口紅已經全部褪色,雙唇煞白,眼影彷彿也有點打濕化開,微微的流出眼角,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也消失不見了。
「媽媽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是去醫院了嗎你怎麼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你怎麼還沒睡覺?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晚上11點前要睡覺,我去了醫院又去了趟小姨家,這些不用你管,你馬上給我回去睡覺」「媽媽……你剛剛電話里不是還說我怎麼睡得著的嗎?我馬上睡,我是起來倒杯水喝,媽媽你脖子上的項鏈怎麼也不見了」蔣從心想,媽媽果然是生病發燒燒糊塗了,自己剛剛說的話都忘了,前言不搭后語,剛才電話里還質問我怎麼睡得著,現在又要我早點睡。
「項鏈在包里呢,跟你說過,你不用操心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英語單詞背完了沒有?昨天給你划重點的那40個單詞背完了嗎」「背完了,我這就睡覺了媽媽」媽媽這時的語氣彷彿比平時還要沒好氣,懟的蔣從都不想再跟她說話了,她去廚房喝了口水,就晃晃悠悠的回房間睡覺。
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蔣從看到媽媽在換衣服,媽媽脫下腿上的黑色西裝褲露出裡面的灰色絲襪,看著媽媽勻稱的大腿蔣從心想媽媽的身材其實也挺好的,長得也還不錯,這麼優良的外表為什麼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呢?每天穿著這麼老土的毛衣和褲子等等,媽媽的絲襪上怎麼有這麼多破洞啊?一個接一個的,屁股的位置上尤其明顯,破了一個碗口大的洞。
「媽媽,你的襪子怎麼破成這樣啊」「被褲子的毛刺勾壞的,你一個大男人盯著我的襪子看王嘛?沒見過你這麼啰嗦的孩子,你還要熬到什麼時候?趕快回屋去睡覺,都幾點了,明天要是遲到了我就不讓你進教室的門」蔣從被媽媽懟的不敢再作聲乖乖的回房間睡覺,心裡還想著這褲子的毛刺會這麼厲害,能把絲襪刮出這麼一個個破洞嗎?算了,不管了,媽媽每天都是同一身打扮,估計也是自己沒注意,襪子穿壞了都不知道。
第2天頭一節課就是媽媽的課,媽媽左手拿著教科書右手拿著教鞭,皮鞋踢嗒踢嗒的走上講台開始講課,媽媽今天的表情格外的嚴肅,比平常還要嚴肅拉,長個臉著實像極了他的外號「滅絕師太」,彷彿隨時手裡的倚天劍就要出鞘。
不同的是媽媽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穿上了一件裙子,雖然說也是普通的長裙,長度稍稍超過膝蓋,但是對於從來只穿褲子不穿裙子的媽媽來說,也算是破天荒了,腿上依舊還是一雙灰色的絲襪,只是原本平底的皮鞋換成了一雙鞋跟稍長的黑色高跟鞋,脖子上也沒戴珍珠項鏈。
「這裡要用到基本初等函數……看這條拋物線……中軸……嗯……啊」原本好好的講著課的媽媽,突然嘴裡輕輕的哼了一聲,身體震了一下,她一隻手支撐在講台桌上,另一隻手拿著教鞭繼續的講著,雙腿彷彿稍稍的蹲下了一點。
「蔣從你在那邊交頭接耳說什麼呢?你是來上課還是來聊天的?」「媽……老師我沒說話呀,我剛才一直在聽課呀」蔣從被媽媽這麼一通訓斥,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在認真的聽講。
「你還狡辯……我明明看到你嘴巴在動……還不承認,你以為你的學習成績很好了?上回那麼簡單的選擇題都做錯,上課還不認真聽講,跟你說過多少次來學校不認真上課就是個飯桶,消化器」媽媽一邊大聲呵斥,蔣從一邊身體微微的發抖,雙腿微微下沉,穿著絲襪的大腿稍稍有些併攏做著輕微的摩擦,雖然不易察覺,但是對於朝夕相處的兒子蔣從,媽媽的異樣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蔣從被媽媽罵的有些發懵,滿腦子莫名其妙黑人問號,自己好端端的媽媽為什麼要這麼罵我一頓。
「別以為考了96分就能自鳴得意,那道選擇題傻子都知道要選B,這都選錯,你說你不是傻子是什麼?還有臉在上課的時候說話聊天」媽媽一邊罵著一邊身體才稍稍恢復正常不再抖動,媽媽站直了身體不再訓斥,繼續拿著教鞭分析著黑板上的題目。
又上了大概15分鐘的課,媽媽的身體再次輕微的顫抖起來,媽媽稍稍的彎下身子,一隻手扶在大腿上,另一隻手拿著教鞭指著黑板上的題目「蔣從,這就是往年的期末附加題……這道題目你來回答,你說說答案是什麼」蔣從看著媽媽鐵青著臉指著自己說要自己來解答這道題目,這明明是今天剛學的新內容,這道題目還是往期試卷上的附加題,難度非常大,媽媽讓我當場回答,這不是明擺著找茬嗎「老師……這題目有點難……我得演算一下……可能沒這麼快」「你是王什麼吃的!這樣的題目都答不出來!你一天到晚這王嘛來的!馬上給我回答!答不出來你放學就別回家了,真不明白我班級里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學生」媽媽再一次大聲訓斥蔣從,全班所有同學看到媽媽這個樣子全都懵逼了,每個人都感覺莫名其妙,趙老師今天是怎麼了?這樣難的題目有誰能當場答出來呀罵完蔣從后,媽媽再次挺直了身子繼續講課,沒等到下課媽媽就說要出去一下,同學們自己看書,然後匆匆忙忙就跑出教室了一直到下課蔣從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挨了這麼兩頓罵,明明全神貫注的在聽媽媽講課,媽媽今天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估計是昨天生病腦子給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