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常務很快就來了,歌舞廳老闆也很快被找了來,情況很快就彙報到書記那裡。
除了苟總的那個小姐被告知有一位小姐突發疾病死亡外,其他小姐都被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驅散了。
書記指示:局長馬上就到,一定要注意保密,防止事態擴大,要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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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頁⒉∪⒉∪⒉∪點¢○㎡局長馬上來了,是他一個人開車來的。
當晚,我就被帶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平時“雙規”人員住的地方,當時正在審一個外地的縣委書記,我的身份當然不是“雙規”人員,我的性質不同,“級別”也達不到。
帶我去的人交待說:“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講什麼?你現在的身份是作家,需要寫一部反腐作品,到這裡深人生活,了解‘雙規’官員的內心世界和具體表現。
你的任務是用眼睛看,用腦袋想,然後吃飯、睡覺,不許問,不需與外界接觸,不需與人交一談。
” 我二話沒說。
我殺人了,我是殺人犯!當時我想我肯定死定了,儘管是過失殺人。
幸虧帶我來的人想得周到,還給我帶了好多書,有中外名著,也有各種文學雜誌,還有紙和筆。
那些書是圖書館借的,有些我過去讀過,少部分沒讀過。
土天里,我讀完了帶給我的所有書刊,有的還寫了評論式的讀書筆記,也認真的反省了自己。
從骨子裡註定,我就不適合當官從政。
因為我天生就有中國文人嫉惡如仇的那種正義感,那種認真和實在,不會作假和演戲,而在當今社會,特別是官場,“正義”二字筆畫簡單,要做到卻不太容易,特別是如今的官場,要徹底剷除腐敗,其任務之艱巨也絕不亞於當年推翻三座大山。
我不是對反腐沒有信心,而是像我這樣的人人微言輕,能做到的只是潔身自好。
雖然我現在是殺人犯,是有罪之人,但天地良心,我從小到現在,在這之前沒有王過任何壞事,事情的結局一下子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第土一天,我被接到單位,佳梅主任單獨與我談話,告訴我說:“事情一切都處理好了,那小姐的死與你無關,部門經過嚴格的法醫鑒定,得出那小姐本身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因興奮過度,心臟驟停而死亡。
更巧的是那位小姐是外來的,除了知道她平時講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名叫麗麗外,沒有身份證,手機里也沒有對外聯繫的任何號碼,誰也不知道她來自何方,姓甚名誰,跟她一起坐台的小姐也不知道,老闆更是不知道,他們這裡的小姐都是流動的,來就來,走就走,最多留一個名字,一個手機號,名字也全部是假名,部門按規定在報上登了尋人啟事,結果還是毫無音訊,只好請民政部門出面,拉到市裡火化了。
” 這一切都像是在編小說,我急得對佳梅主任說:“不!不是這樣的。
那小姐是我掐死的,我有罪,我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我應該被判刑。
” 佳梅主任走過來,第一次用她那纖纖玉手把我重先按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對我說:“你傻啊,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為你的事我是第一個找書記,書記為你的事也是操夠了心。
這樣處理是要有鉀慧和膽略的,同時也是為了雲山市的發展大局,你要一輩子感恩,不要亂想,更不要亂說,要以大局為重。
“佳梅主任告訴我一切后,我的心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難過。
我找到局長去自首,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
局長親自接,告訴我說:”不是這樣的,我們都調查過了,那晚你失喝得爛醉如泥,那是你的錯覺,我們的工作是要重證據,不像你大作家,想咋個寫就咋個寫。
“我找到書記,書記戴著他那副永遠也不見摘下來的大墨鏡說:”你是在編小說吧!我怎麼從沒聽說過!聽說你失戀了,是不是腦子受到刺激,就到此為止吧! 不要再胡思亂想,亂講亂說,你要以大局為重!像你們寫小說那樣,本故事純屬虛構,好不好。
看來,你倒適合當作家,那就到文聯去吧,去先當一段時間副主席再說,今後當主席。
文人嘛,以後有機會再兼個政協副主席什麼的。
“第二天,組織部長就找我談話,說:”為了更好地發揮特長,讓你去市文聯任副主席。
“我一個殺人犯,有何能何德擔任市文聯副主席,這簡直是對神聖的文學藝術的沽污!又有何臉面再在雲山市混下去,這叫我的良心怎能得安寧!還說什麼政協副主席,簡直是鬧夭大的笑話。
所以,我決定一走了之,在雲山徹底失蹤,讓我像空氣一樣在人間蒸發掉。
當然,在走之前我得辦了兩件事:一是燒毀了我寫給路遠的所有情詩;二是給我在山區農村的父母寄了一封挂號信,告訴他們我將外出謀職,要他們到市上幫我收拾東西,具體到什麼地方、王什麼叫他們不要問,我會好好活著的……一轉眼五年過去,如今我是國內一家有名大報的記者,專門撰寫針貶時弊,揭露社會醜惡,伸張正義的文章。
我那投槍、匕首似的觀點和字字句句深刻獨到的語言,很受報社老總和讀者的厚愛,稱我是以筆為戈的俠客。
當然,我現在用的是筆名,原來的我已經從人間蒸發了。
這不是我怕我這個殺人犯的身份暴露,那事早就被雲山市擺平了,誰也不承認我是殺人犯,只是我想重新活一回。
五年來,我從沒與雲山市聯繫過,更不用說回家了。
有一次到外省出差,我曾用完全變了調的聲音給雲山市政府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說我是曾到過該地採訪過的一名記者,想打聽幾個老朋友的下落。
他們告訴我,官常務幾年前與路遠結了婚,後來提拔為市長,現在是市委書記。
路遠現在是廣電局長,很有可能要當宣傳部長了;佳梅主任調到州里當了團委書記,原來的書記、市長都先後到州人大、政協當了副職……原來你來採訪時可能還認識市委辦公室的一個字副主任,小子太有才了,聽說他因失戀腦子出了問題,被貶到市文聯當副主席,懷才不遇,一夜之間就突然失蹤了,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至今沒有任何信息,那小子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攀上了什麼富婆,吃軟飯去了。
只是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幾次來找過他,說是在江蘇的一個什麼紡織廠打工,因為長得出奇的漂亮,大家就只注意看她,沒注意記她說的地址。
那女孩確實漂亮,連官書記見了都稱讚不已,要留下來在市賓館工作,沒想到她竟然狗坐轎子不識抬舉,不領官書記這個情。
想必是他過去的小情人吧!我們都羨慕那個失蹤了的瘋子。
接電話的人是我當年的一個小兄弟,當時在政府辦是一個小秘書,混的也不算好,現在是辦公室副主任,可能當時閑著沒事,他就給我講了上面那些人和事,還給我留了電話,要我一定到雲山市採訪,到雲山一定找他,一切由他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