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麟一心想著如何進入黑旗壇的步驟,加之那道青色影子,又距離極遠,是以沒有注意。
漸漸,隆聲震耳,雲霧漸重,衛天麟極盡目力,也難看出五丈以外。
幾個飄掠之後,轉過一座削壁峰角,果是那道寬廣絕壑。
再往前馳,怪石如林,水流甚急,晶亮如銀的浪花,衝擊近丈,此起彼落,嘆為觀止,恍如雷鳴的水聲,轟轟隆隆,震耳欲聾。
衛天麟看后,劍眉一皺,但他依然沿著壑邊,踏著怪石,向前疾進,起落之間,竟有不少擊射空中的水滴,灑落他的身上。
怪。
這些水點,落在天麟的身上,宛如雨點打在荷葉上,變成無數亮晶晶的明珠,紛紛滾落地上。
天麟心中一喜,又發現身上寶衫的一項功用──入水不浸。
再往前馳,絕壑漸窄,山勢漸高,愈來愈險峻。
低頭看看腳下,漆黑一片,只聽到激流的水聲。
仰首觀天,烏雲遮頂,連個星星也看不清楚。
片刻之後,來至一片蘿釀腿結的絕壑,衛天麟立即縱躍上攀,攀至一半,驀見左側數丈外,有一條垂直而下的粗釀。
衛天麟心中一動,立即攀了過去,果然是由峰上垂下來的那條蛟繩,伸手用力拉了幾下,牢固無比。
於是,一提真氣,揉身上升,奇快如飛。
眨眼之間,已立身在第二株斜松上。
腳下白雲飄浮,一片雲海,無邊無際,日間在崖上隱約看到的那座矮峰,已完全被白雲掩沒了。
天上碧空如洗,皎月中天,光華似水。
仰看崖頂,尚有數十丈,但已聽到峰上陣陣如訴的松濤聲。
衛天麟看了這幅大自然的美景,心胸豁然舒暢,頓有脫塵之感。
停留一會兒,繼續上升,瞬時已達崖邊,登上崖邊,即是那座松竹雜林。
衛天麟不敢久停,立即飄身深入林中。
林內漆黑,霉氣沖鼻,於是迅速由腰間取出白綾綢包,穿上黑衫,戴上面具,身如幽靈般,一直向前飄去。
剛剛掠至林邊,深草中,突然立起兩個黑衣勁裝大漢,兩人同時暴喝一聲:「什麽人?」暴喝甫落,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已至面門。
衛天麟心頭一驚,想不到此處已經布有暗樁。
於是,微一閃身,羽箭擦身而過。
這時,兩個暗樁大漢,已看清面前的黑影是誰,立即丟弓棄箭,轉身疾逃,同時兩人高聲狂喊:「疤面┅┅」以下的話尚未出口,黑影如電一閃,已點上兩個大漢的黑憩穴。
撲通,兩個大漢一聲不吭,卧地睡著了。
這時,數聲暴喝,人影閃動,又有五個黑衣大漢,各亮兵刃,向著疤面人,飛撲而來。
依樣黑影如煙,出手如電,幾個旋身,五個黑衣勁裝大漢,俱都丟刀棄鞭,翻身栽倒,熟睡在地。
疤面人不敢久停,展開輕功,逕向黑壇分寨奔去。
眨眼之間,已至寨牆外面,在這短短的一段距離當中,竟遇到四組暗哨之多。
由於疤面人身形如煙,出手奇快,各組暗哨還沒看清疤面人的面目,便被點了黑憩穴。
是以,分寨牆上,依然安靜如常,絲毫不似外面情形。
疤面人登上寨牆,仍以絕快手法點倒兩名暗哨,直達燈火輝煌的大廳。
宋大憨、宋芙苓,和幾個黑壇香主,正在大廳上。
疤面人一聲不響,閃電撲進大廳,立展幻影身法,滿廳儘是寬大黑影。
頓時,暴喝嬌叱,悶哼連聲,撲通撲通,幾個香主盡皆睡在地上。
宋芙苓左拍右擊,玉掌翻飛,只是擊不到滿廳飄忽的影子。
宋大憨暴喝連聲,足踢拳打,只鬧了個手忙腳亂,頭暈目眩。
驀地,風聲驟失,黑影盡斂,宋大憨定睛一看,全身一連打了幾個冷戰。
宋芙苓見面前立著的竟是疤面人,心中驚喜交集,不禁鳳目蘊淚。
宋大憨一定神,立即笑了,胸脯依然挺得極高。
因為,他想到今日午前,疤面人在留柬上曾說過向他挑戰之事已不再過問,加之疤面人又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更是毫無所懼。
疤面人卓立廳上,兩眼冷冷望著宋氏兄妹。
()歡迎訪問龍騰小說網請記住收藏!我們的網址 網站手機版閱讀!直接訪問網址即可!正文 正文 疤面人第十六章林中俠影更新時間:2014-08-30 05:49:03 字數:41132()>-----「第十六章」林中俠影宋芙苓慢步走至疤面人身前,恭謹行禮,顫聲說:「不知恩公駕臨,請恕未曾遠迎之罪。
」疤面人不言不語,依然屹立原地。
宋大憨既不肅容,也不行禮,面含微笑,挺著個大肚皮,看來仍極神氣。
宋芙苓心思細膩,已看出疤面人表情有些不對,立即顫聲問:「恩公入夜前來,不知對晚輩有何教言?」疤面人沉聲冷冷地問:「苓姑娘,今日午前總壇議事廳上的紙柬,可是你自己所為?」宋芙苓全身一顫,立即垂首說:「是的,因為恩公曾說要來大荊山,但至今未見前來,三堂五壇以及所有香主,多存輕視,一致認為恩公已不敢前來踐約。
晚輩心中不服,久想警告他們一次,但苦無機會,恰巧今晨返山,看到他們幫中重要首領俱在較技場,叄觀一位衛小俠與人比武,是以,晚輩也擠在幫眾人群之中看了一陣。
後來,張道天抗命,被麗鳳姊姊劍劈當場,晚輩見機會難得,立即回室換上早已備妥的黑衫面具,提筆寫了那張紙柬┅┅」疤面人未待宋芙苓說完,立即插嘴問:「你說的各大門派,秘密選撥高手,企圖協力消滅藍鳳幫,這話可是事實?」宋芙苓立即肅客說:「句句是實。
」疤面人聽得連連點頭,表示讚許,似是無話可說。
宋大憨聽得驚急萬分,疤面人不問挑戰之事,原來是妹妹的意見,因此,只急得眨眼咧嘴,冷汗沁出,兩條小腿直打哆嗦。
宋芙苓指著倒地熱睡的幾個香主,恭聲說,「請恩公出手解開他們幾人的穴道吧。
」疤面人微微一笑,說:「讓他們睡一會兒罷,半個時辰之後,他們自會醒來。
」說著一頓,望了宋大憨一眼,似乎有意打趣這位憨哥,於是,冷冷一笑問:「宋大俠一向可好?」宋大憨全身一戰,立即乾聲咳嗽一聲,齜牙一笑,連聲說:「托福,托福。
還好,還好。
」疤面人強忍笑意,慢條斯理地說:「看今夜月色如此皎潔,明日定是一個好天氣,在下想就較技場與藍鳳幫了卻去年那段過節,在下想在開始前,先與宋大俠了卻挑戰比武的事,不知宋大俠意下如何?」宋大憨傻了。
苓姑娘立即恭身說:「晚輩已代恩公留柬,聲言已不再追究挑戰之事,如明日恩公定要與家兄比武,今日留柬之事,顯然是假,豈不影響恩公的聲譽?」宋大憨立即連點大頭,極端虔誠地說:「有理,有理,聲譽乃人之第二生命,尤其吾輩武林俠義人物,最重信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尚望閣下慎重三思才好。
」宋英苓見宋大憨在如此緊要關頭,尚有心情背誦父親平素對人的談詞,只氣得嬌軀微抖,杏目圓睜。
疤面人微微一笑,正待說什麽。
突然,風聲颯然,人影閃動,藍天麗鳳正由對面房上飛馳而來,一個縱身,已撲上大廳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