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珠的耳麥很快響起了聲音。
“512包廂點了五瓶啤酒。”
她很快從腰間拿出對講機，放在嘴邊輕聲應道：“嗯，知道了。”
重新把對講機插在腰間，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孩，朱明珠又看了一遍包廂的方向，簡單的朝她使了一個眼色。
蘇顏反應過來，立馬跟著朱明珠在服務區拿了酒水，一起去到512包廂。
昏暗的燈光下，顧客已是摩肩擦踵，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嘈雜，她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送完酒出來，朱明珠的耳麥再次響起：“504包廂三瓶紅酒，兩包香煙。”
而蘇顏在聽到朱明珠說要去504送酒，整個人都不好了。
504？
這不是程衍明在的包廂嗎？！
她瞳孔緊縮，咬著唇怯生生的跟在朱明珠的後面，心裡忐忑不安，腳步一點點邁入504的包廂門口。
裡面空間不小，桌面躺著幾瓶空掉的紅酒，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和煙灰，空氣中還瀰漫著濃郁的煙草味。
偌大的沙發上，程衍明還在喝著杯中僅剩的紅酒，眼神醉意朦朧，臉頰浮現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這樣的場景讓蘇顏感到極為不適，她忍著心裡的不悅，小心翼翼的把空酒瓶放到一邊，再把新的紅酒放在他能夠著的位置。
程衍明打量著女孩的身形，眼神最終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臉上，疑惑道：“她是誰？新來的嗎？”
蘇顏身體一僵，頭低的更低了。
朱明珠聞言，立即露出了職業微笑，“是的，她現在對工作還不太熟悉，我帶在身邊讓她熟悉幾天業務內容。”
程衍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手指如同撫琴一般輕撫著酒杯。
“既然是這樣，就讓她留下來給我倒酒，你先出去忙你的吧。”
朱明珠眼神閃過一絲為難，“這個……先生，她還是個新人，做事難免笨手笨腳，這要是影響了你的雅興多不好吶，您看，讓我留下來倒酒豈不是更方便？”
程衍明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喊道：“怎麼，我在這花錢，難道還指定不了一名服務員留下來陪我倒酒嗎？”
葉向東皺了皺眉，跟著下了逐客令：“我朋友只是單純讓她倒酒而已，不會出其他問題的，你先出去。”
會所裡面魚龍混雜，僅憑一面之詞，朱明珠當然不會相信他們，畢竟蘇顏跟著她，她有責任確保不會出現意外才行。
“……那我陪她一起留下來，您看行嗎？”
程衍明怒火蹭蹭往上漲，耐心全無。
“操！讓你走就走，是想讓我直接投訴你嗎？”
蘇顏握緊手指，走過去湊到朱明珠的耳邊，輕聲道：“組長，你先去忙吧，我留下來。”
沒有辦法，朱明珠只好囑咐她小心些，然後便退出了包廂。
包廂里安靜了下來，吊燈投下了一片朦朧的光影，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程衍明緊緊盯著女孩清瘦的身板，冷笑出聲：“蘇顏，你以為你低著頭，我就認不出你了？”
葉向東有些懵，似乎察覺到空氣中微妙的變化，眼神變化莫測的在兩人中來回周旋。
蘇顏沒有說話。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可不想因為程衍明而丟掉，現在只能祈禱他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壓制住推門而去的衝動，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擰開紅酒蓋，只聽到“砰”的一聲打開，她雙手拿起紅酒，瓶口對準他的杯口，紫紅色的酒液流暢地倒入杯中，泛起一層層漣漪。
少女一身黑白職業制服，領口處完美的鎖骨若隱若現，眉眼間透著冰冷的神色，筆直白嫩的長腿顯露出來。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樣的造型，還挺性感的。
程衍明呼吸重了幾分，手情不自禁的往下伸過去，手指不經意間劃過她白皙的大腿，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又軟又嫩。
也不知道操她是什麼感覺呢……
他越想越難受，身體如燃燒的火焰般炙熱，無法抑制。
蘇顏手腕一抖，連忙放下紅酒瓶，拉開距離，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住。
見她躲的那麼遠，程衍明頓時心生不爽。
“蘇顏，還沒有給我朋友倒呢？這就完了？”
葉向東搖搖頭，拿過紅酒，笑笑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程衍明皺眉，看了一眼身邊這個不解風情的好友，又轉頭看向蘇顏，冷眼帶笑道：“你的金主不是很有錢嗎？怎麼捨得讓你來這裡工作？嘖嘖嘖……不會吧，難道他滿足不了你嗎？”
兼職到現在，遇到過很多千奇百怪的人，從來沒有這一刻，讓她這麼難以忍受。
蘇顏強壓著快要爆發的情緒，工作就是這樣，即使心裡再委屈，她只能習慣性的咬著牙堅持，露出一抹極其牽強的淺笑：“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私事，並沒有義務告訴您。”
看到她還是這副模樣，程衍明感覺自己像打在一團棉花上，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酒精的作用下，讓他的情緒變得煩躁不安，彷彿一團烈火在心中燃燒。
“媽的，你怎麼這麼賤！”
只要想到自己肖想了好久的女人，被別人壓在身下吃干抹凈，他就無法平靜。
“蘇顏，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裝什麼，平時一副貞潔烈女的形象，好讓大家都以為你是什麼純潔處女，還不是被老男人按在床上操嗎？你有什麼好裝的，那天我向你告白，也是看得起你，你憑什麼總是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