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修齊聽在耳里,便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剛做過一筆大買賣。
他們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善類, 不是強盜就是土匪,所做的買賣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但他可沒什幺興趣知道這些。
正準備收回目光,繼續想自己的事情時,他的眼皮忽然一跳,瞳孔驀然收縮,眼睛如鷹隼般,緊盯著為首漢子的手。
福生注意到南宮修齊的異樣,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個為首的漢子手裡多出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塊玉牌。
儘管隔得較遠,但他還是可以看得出那塊玉牌價值不菲,是樣寶貝。
“難道少爺看上那人手中的玉牌?”福生心裡暗忖。
正想著,只見南宮修齊緩緩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當福生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時,不禁吃了一驚。
因為那也是一塊玉牌,而且竟然和那個漢子手裡的玉牌一模一樣。
“少爺,這……” 南宮修齊不動聲色,低聲道:“等會兒跟上他們,必須問出他們是從哪裡得到那塊玉牌的。
” 福生會意地點了點頭,南宮修齊若無其事地收起玉牌,不再看向那邊,只是埋頭吃了起來。
吃罷,他便領著苑玉荷與紫心回到樓上房間。
南宮修齊自然看出那些人的功力都不高,福生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所以他也用不著親自出手,自顧自地回到房間,等著福生送來他想要的消息。
“公子,我們什幺時候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啊?”一回到溫暖的房間,紫心就抱著南宮修齊的胳膊,半是撒嬌半是抱怨道。
“這就要看事情辦得順不順利了?”南宮修齊慢悠悠道:“對了,以後你就不要再叫我什幺‘公子’了,聽起來就覺得你好象還是品香閣里那個花魁,而我還是曾經的那個嫖客。
” 紫心“噗嗤”一笑,隨即嬌生生地輕施一禮道:“奴家遵命!不過奴家要叫你什幺呢?” “嗯……”南宮修齊沉吟了一會兒,看到旁邊的苑玉荷,於是道:“就和她一樣叫我‘主人’,哈哈……” “主人——”紫心隨即嬌滴滴地拖長音調喊了一聲。
南宮修齊哈哈大笑,坐在靠椅上,兩腳一抬,一手指著苑玉荷,一手指著紫心道:“你,給我按按肩;你,給我捶捶腿。
” 就這樣,南宮修齊舒服愜意地享受兩個美女的精心伺候,自己則一邊品著香茗,一邊閉目養神,耐心等待福生。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就在南宮修齊等得有些不耐煩,暗忖是不是出了什幺意外時,窗戶忽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一條黑影隨即跳進來。
三個人之中只有紫心被嚇了一大跳,險些叫出聲來。
不過她很快就看清楚來者正是福生,不由得手撫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道:“嚇死我了!我說你怎幺大門不走,卻要爬窗戶……咦?你手裡拎的是……” 待紫心看清楚后,不禁又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人,正是剛才在樓下遇到的漢子首領,只見他衣衫不整,雙面緊閉,不知是死是活。
“少爺,讓你久等了,不過幸不辱命,把這廝帶來了。
”福生順手把漢子丟在地上,兩手拍了拍。
南宮修齊點點頭,這時,福生接著道:“這些人在樓下吃酒吃了大半個時辰,後來又在大街上閑逛,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
直到他們進了一家青樓找姑娘,小的才找到一個機會,將這廝從床上擄來了。
”說著,他上前一步,將那塊玉牌遞到南宮修齊面前,道:“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請少爺過目。
” 從懷裡拿出當初淑妃給他的那塊玉牌,南宮修齊一手一塊,仔細對照一番,兩塊玉牌確實是一模一樣,都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幾欲振翅而飛的不知名怪鳥。
“可有問清楚他這塊玉牌是從何而得?”南宮修齊沉聲道。
“小的還沒來得及問,因怕少爺等得著急,所以小的將他放倒后就直接帶回來了。
” “嗯!”南宮修齊點點頭道:“那好,把他弄醒吧,我直接問他。
” 福生應了一聲,隨即彎腰在漢子身上幾處穴道拍了一下,頓時便聽漢子發出一聲長吟,慢慢張開眼睛。
起初他是一臉茫然,不住搖晃腦袋,似乎是在確定自己到底是在作夢還是出現幻覺?直到他看見站在身前的南宮修齊后才愣住,過了半晌,他開口道:“兄弟是哪條道上的?” 南宮修齊一怔,但很快就明白漢子的意思。
原來漢子以為南宮修齊像他一樣是強盜,剛才在樓下看中他手裡的玉牌,於是黑吃黑了。
“你以為我是想奪你這塊玉牌嗎?”南宮修齊淡淡道。
“難道不是嗎?”漢子憤憤然道:“不過無所謂,今天栽在你手裡,老子認了,誰叫老子馬失前蹄,在人前露財昵?活該遭人黑吃黑!” 南宮修齊哈哈大笑,隨即傲然道:“這塊玉牌,無論從質料還是做工來說,的確堪稱上乘,是個寶物。
可惜,本公子還未曾將這東西放在眼裡。
” 漢子一愣,從南宮修齊身上不經意流露出的霸氣與傲氣,大致可以斷定他所言非虛。
漢子同時也被他這股氣場所懾。
不敢再像剛才那般粗鄙無禮,只見漢子拱拱手,施了個禮數,然後疑道:“既然如此,那為何……” “很簡單,我只想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塊玉牌的?” 漢子臉色一變,期期艾艾道:“這個……” 見他如此模樣,南宮修齊心中不由得一沉,厲聲喝道:“說!這個東西是不是從一個三土歲 驚,結結巴巴道:“你、你怎幺知道?” 南宮修齊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漢子的衣領,喝道:“告訴我,那個人呢?現在在哪裡?” “啊……他……他死……死了……” 第四章萌生險計“什幺?”南宮修齊雖然已預料到這種結果,但還是感覺腦子一熱,悲憤之情油然而生,他一把掐住漢子的喉嚨,五根手指迅速收緊。
“嗚……”漢子的臉頓呈豬肝色,兩隻手拚命拍打南宮修齊的手,但是根本無法撼動如山如岳一般的他。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漢子的手漸漸無力,一對眼珠幾乎快凸出眼眶。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修齊鬆手了,漢子頓時如散了骨架的蛇,立刻癱軟在地,身子一動不動,彷彿死去一般。
直到南宮修齊抬起一腳,不輕不重地踢在他的後背上,他才發出“哇”的一聲王嚎,隨即彎著腰劇烈咳嗽起來,連眼淚、鼻涕都一起迸了出來。
“不……不是我……我們也……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消災……”才剛緩過一點神,漢子便迫不及待地解釋,之前那一點硬氣蕩然無存。
“知道不是你主謀,否則你現在已經死了。
”南宮修齊冷聲道。
的確,從一開始南宮修齊就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是殺害蕭統的真正兇手,因為身為一國太子的蕭統,身邊不乏高手,就憑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人,絕不可能對蕭統構成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