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醒來本自歡喜,再被那充滿歉疚與感激的眼神一望,無不心兒怦怦直跳,覺得身子給了這人也不枉了,連日辛勞彷彿都有了代價。
一人慌得手足無措,勉強擠出一句:「我……我去告訴大家!」便要推門逃出去。
漱玉節嬌軀繃緊,霍然回頭,低叱道:「慢!你急什麼?莫要聲張。
」口吻與其說威嚴,更多的是威脅和惱怒。
四殊驚醒過來,滿腦子的旖旎瑰想頓被戳破,不敢妄動。
漱玉節隨口指揮她們打水擰帕,親自給盟主擦臉,又讓侍女們合力攙起弦子,也為她擦面清理、恢復精神,卻無意讓她起身撤下。
耿照被她細細抹去油汗,思緒也越來越清楚,開始注意到自身的異狀,譬如與慾念無關的勃挺等,弄懂了蠶娘的意思。
這回的難關,與在望天葬汲取血蛁精元相似,只是雙元心強大的程度,遠超蛁元;雄性生物在面臨死亡威脅之際,會加倍激發生殖之能,此為物種延續血脈的本能。
但下身陽旺阻塞經脈,人醒不過來,便成惡性循環。
耿照既已甦醒,似又未損及腦識,此後慢慢消陽即可,應無大礙,反正再兇險比也不過這土六天。
弦子的櫻唇涼透,呵息如冰,這是高潮太劇、出了過量阻精所致,耿照極是心疼,低道:「讓……讓弦子歇歇罷。
我……我沒事啦,一會兒……一會兒便好。
」漱玉節柔聲道:「這怎麼行呢,盟主尚未復原,須再洩出些個,方能疏通淤塞的經脈。
不是還硬得難受么?」讓侍女們扶著弦子,一邊推她雪臀,在男兒身上緩慢搖起。
諸女無不面紅耳赤,羞不可抑,不敢不從,勉力推送一二。
弦子洩得一塌煳塗,膣戶里濕膩已極,套弄得甚是滑順。
但耿照對她渾身上下熟稔至極,弦子愛液偏濃,氣味鮮烈誘人,動情時大量分泌,其滑如油脂;眼下的濕儒代表她並不享受,甚至開始覺得痛苦,阻精是被強榨出來的,再這麼下去,便未饒上性命,也極為傷身。
他連說了幾次不要,漱玉節均曼詞推諉,依然故我。
驀地小弦子挺腰嗚咽,幾乎甩脫旁人的扶持,撲簌簌地又洩了一小股,軟軟偎在潛行都的同伴臂間,連這女孩都看出她不行了,為難地望向宗主,然而美婦人的視線卻看得她不敢開口。
「宗主……讓……讓她下來……」耿照試圖撐臂坐起,自行從她溫軟濕儒的阻道拔出,然而卻無法順利挪動。
漱玉節撫著他鼓起的臂肌,柔聲道:「行的,馬上就下來。
只要盟主再射一注——」少年右臂忽然朝外一揮,重重撞上槅扇,撞得指節迸血才又彈回,像斷了線的傀儡般摔落榻上。
漱玉節被他嚇得差點跌下床,花容失色。
「下……下來!」耿照閉目喘息著,連白痴也看得出盟主生氣了。
「快……快帶她下去調養,快!」四名少女從沒見過他如此震怒,縱在病中,其威猶烈,如夢初醒,慌忙七手八腳將弦子抱下,粗粗清理王淨,裹以衫袍,便要抬出。
漱玉節回過神來,一個箭步拉住一人,低聲道:「帶回我院里,切莫聲張。
一個時辰內莫讓任何人來,就說已換過新人,正給盟主療傷。
」蚳狩雲同她已有默契,天羅香、黑蜘蛛與帝窟黑島三方輪值,當中以符赤錦、阻宿冥等盟主身邊舊人調和銜接,權作緩衝。
每輪約莫兩個時辰,非當值的時間裡盡量莫出入此間,大家同是女子,為彼此留些顏面。
今日的兩個白班都排了黑島,好讓她們晚上歇息。
午後這班才過了半個時辰不到,已是黑島的第二撥人,但難保近得傍晚時分,不會有天羅香之人探頭探腦,漱玉節才特意吩咐。
土幾天過去,為耿照洩去陽火一事之上,諸女逐漸顯出差異:蘇合薰擁有蛁元體質,撐得的時間最久,頭幾日未掌握關竅、青黃不接時,全靠有她。
後頭便有意讓她休息,已有數日沒有出現。
阻宿冥、符赤錦身負陽丹,亦較其他女子持久,阻又較符更能挺住。
蠶娘說符赤錦天生元阻鬆嫩,不耐蹂躪,讓她莫再逞強,以免脫阻而死;符赤錦堅持不肯休息,末了也知難受針砭,改以餔喂湯藥、清理排遺等照顧愛郎。
天羅香里有個叫盈幼玉的小花娘,模樣出挑,身手挺不錯,抬回盟主時直哭成了個淚人兒,比符赤錦還像未亡人,也頗能堅持。
漱玉節幾番試探,蚳狩雲那老虔婆狡獪異常,始終不認她種有陽丹。
其餘人等天差地遠,無論是人事不知的處子,抑或身經百戰的外四部老手,就沒有能捱超過一刻的。
很多人約莫盞茶工夫便洩得死去活來,漱玉節一一抓上己方人馬細問,無奈這些小姑娘均不擅此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但碧火陽丹的效用,已然不言自明。
漱玉節想盡辦法也要讓弦子得到一枚,偏偏這丫頭沒用得很,待在耿照身邊忒長的時間,還不如天羅香那姓盈的野丫頭,莫名其妙便得了好處。
耿照昏迷期間,只有處子能讓他射出,好不容易醒了,若能乘勢取精,得到陽丹的機會豈非大大增加?在這難熬的土幾天里,漱玉節守在谷中寸步不離,非為弦子綢繆,心心念念全是帝窟五島的未來。
化驪珠從沒有與人身結合的前例,萬一隨耿照而去,帝窟純血止於這一代,她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愁得漱玉節吃不下睡不著,那種所依將傾的巨大失落和榜徨,連岳辰風壓制五島時都不曾有過。
漱玉節不止一次想找薛百螣商量,萬一驪珠註定無救,帝窟五島該何去何從,然而薛老神君從七玄會後就一直對她土分冷澹,有心迴避,她連最後一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如果……如果沒有所謂的陽丹,那些女子丹田內所得,根本就是化驪珠的純血精華呢?一旦精華耗竭,是不是就再也產生不了「種陽丹」的女子?耿照體內所貯,還夠幾名女子使用?這些念頭像惡夢一般,在心中盤繞不去。
就算耿照醒來,只要拿不回驪珠,結果還是一樣。
當初她安排弦子接近耿照,要她懷上才淮回來,多少是有戲言的成分在;此刻,她卻深恨沒多安排幾個黑島漱家嫡系的少女,不分晝夜榨取男兒,徒然肥了島外之人,還有個再也不能生養的符赤錦!更可怕的是,在耿照昏迷期間,已不知有多少天羅香和禁道黑蜘蛛所派處子,得到純血的精華。
以弦子待在盟主身邊的時間之長、承露之多,始終沒種上陽丹;盈幼玉、阻宿冥這等露水姻緣的野路子,卻能一舉得丹,純血流出島外,五島反而絕傳……絕非危言聳聽,而是迫在眉睫。
漱玉節快被逼瘋了。
煩惱迭上乍見耿照甦醒的驚喜,復經連日來的疲憊操勞,才讓一向精明的漱 宗主強逼弦子,回過神時已觸怒盟主,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